打完招呼,两人谁也不搭理谁,一个自顾忙活着手里的纸扎活,一个随意在店内乱转。
有看中的东西,便自己拿下来,放到臧老头身旁的大四方桌子上。
等到东西堆了有一小堆了,臧老头才放下手里的旗袍,一抖身上的围裙。慢慢腾腾的站起身子,拿下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扔在大四方桌上,瞅了一眼毛藓拿在桌上的东西,见里面有红色的符纸,臧老头不由眉眼一展。
嗡着嗓子道:“红符纸,不错不错,总算有进步了,你爷爷最近怎么样啊?那老东西身体还行吗?”
听臧老头提起毛九,毛藓好几日没见的悲戚,瞬间映上脸来。
“老爹,爷爷他,走的了。”
“什么?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你这丫头,怎么都没同我说一声。”
臧老头与毛九也算是几十年的老友了,毛九身体一向硬朗,臧老头怎么也没想到毛九竟然会走在自己的前面。
说着话,臧老头一张满是皱纹如枯树皮一般的老脸,顿时涌上一丝伤感,其实做他们这一行的,早该看开生死的,可到底是几十年的老伙计,他走了,自己又是哪天走呢?
见臧老头一脸的伤感,毛藓吸了吸鼻头,出言安慰道:“老爹,你也别难过了,这事出的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告诉您,而且,这事……”
说到这,毛藓顿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将毛九尸体失踪的事告诉臧老头。
臧老头见毛藓吞吞吐吐,常年不变的表情,竟一下急了起来,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向前迈了一步追问道:“到底怎么了,给我说清楚。”
因为急切,臧老头的语气显得有些凄厉。
毛藓还没想好要不要说,被臧老头这么一吼,心一慌,两泡眼泪跟着就滚了下来,抽噎着道:“爷爷被鬼给害了,掉到河里淹死了,派出所把尸体拉走,说是要尸检,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打电话给我说,说爷爷的尸体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好好的尸体,难道还能飞了不成?”
“我也不知道,我去问了好多天,可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答复。”
听到这里,臧老头更是着急起来了,指着毛藓怪道:“那你来我这干嘛,不去找你爷爷尸体,瞎跑什么跑?”
毛藓本就难过,被臧老头这么一凶,顿时委屈的不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边道:“我怎么没找,老爹你晓得我有多急吗?就晓得吵我,我难道不想早点把爷爷的尸体寻回来,让他老人家的仙体早日入土为安吗?可是我一个女孩子,我没钱没权,我怎么找,我去哪找,警事局都找不到,你说我怎么办?”
毛藓虽然哭的凶,可是到底是没有像之前那般,哭起来,连神智都没有一分。
这会,虽是哭的伤心,心里倒还晓得盘算,没有将自己在舒简家潜伏做保姆的事说出来。
挪着僵硬的步子,臧老头上前一步,拍了拍毛藓的肩头,随后叹了口气道:“好了莫哭了,老爹晓得你难过,也晓得你孝顺,是老爹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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