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亲自主持这一场考试,首场,让众皇子和公主们解诗一首: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答得最好者,意思最贴切的为头名。
只见二皇子朱载塥解诗意,让人心里眼前一亮,非常细致,非常精妙。我和王先生一致首推他为头名。他的答题纸上如此写着:”正是秋高气爽之时,风霜高洁,菊花竞相开放,百紫千红,各有颜色,却终究不是春花烂漫,没有彩蝶扑蕊,亦无香气迫人,只是幽幽清丽,淡淡微芳。菊花开不逢时,令它难以与群芳共赏,这是一件何等遗憾之事。若有朝一日,我成为了青帝,定要让菊花与桃花开在一处,傲然群花。“
我和王先生都觉得,头名非二皇子朱载塥莫属。
第二轮比试:推选心目中的储君。
我把这个题目一亮出来,公主们不必答题。这些孩子傻眼了知如何做答。那后后妃们更是紧张愰恐,围观者叽叽喳喳议论开了,皇帝这是意欲何为?要甄先太子了吗?
很快,孩子们把答案交上来了。每个人都写了一个名字。
二皇子朱载塥,写了自己。
三皇子朱载垕,写了朱载塥。
四子朱载圳,写了朱载垕。
五子朱载墒,写了朱载垕。
六子朱载沴,写了朱载垕。
七子朱载㙺,写了朱载塥。
八子朱载土夙,写了朱载垕。
当在场的人听到朱载塥写了自己的名字,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好大的胆子,名目张胆地想当储君,这不是明摆着咒皇帝要死吗?真是愚蠢至极。现有有好戏看了。
然后,我一一点名让们说出为什么要选。对于二皇子朱载塥,为什么毛遂自荐,他是这样回答我的。
“儿臣启禀父皇。我先自己的原因有三:一,古有习俗,太子应立长立贤,在众兄弟当中,我是大哥,符合‘长’,至于贤,我一直在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贤达点,有胸怀天下的气度与胸襟。其次,身为皇子,就该为皇上分忧,承担起这一份责任,相信别的兄弟做得好,不如相信自己做得好,这样更切实际点。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有何理由相信别人呢?第三,我想当太子,我不想欺骗父皇,我想成为众皇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人,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有梦想才会有奋斗的动力,才会有向上的激情。如果有人自认为比我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我甘愿让贤。但是,首先,我必须要力争上游,绝不辜负父皇的悉心栽培。”二皇子朱载塥声音宏亮,举手投足有将帅之风,潇洒大气,真是人中翘楚,帅呆了,没有一个皇子能比,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和才学。更有一种实事求是做风,实属难得。一席话说得在场许多人面面相觑,古往今来,没有敢对一个皇帝说这些话,他朱载塥却敢,他勇敢,机智,聪明。
“陛下,二皇子犯了大不敬之罪,陛下正富盛年,治国有方,他一个黄口小儿在此表明急切做储君的心机,这不是盼望陛下早日登极乐世界吗?此为不孝。其二,二皇子认为自己最优秀,最适合做太子,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不是一个储君该有的风度。请陛下降罪于二皇子,以儆效尤!”皇后说。
“皇后,注意自己言行,要端庄持重,你且退下。”
“李方,请内阁拟旨,封二皇子朱载塥为皇太子,择吉日举行晋封大典。”
“啊?”李方愕然,后两秒才回过神来,“遵旨!”
“陛下,请三思。”众嫔妃跪请道。
“请父皇三思。”众皇子请求道。
“谢父皇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载塥激动地跪下,五体投地,叩首道。
我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人的情绪。径自走了,后面宫娥侍卫紧跟了过来。我完成了第二个计划。心里又松泛了些。
没有人,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认为皇上我听到二皇子朱载塥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非剐了他不可(明朝历代皇帝对罪大恶极者习惯处于极刑——剐刑),可是,万万没想到,我不但没治他的罪,反而真的遂了他的心愿,就让他当太子了。其实大家没想错,如果,我真的是真皇帝,我会心里很不高兴。可是,我是钟芳蝶,我是皇族以外的人,我能更客观更辨证地看待问题。我觉得二皇子朱载塥行,那就要封他做太子。但是,他目前太年轻,仅12岁,我得为他选一个摄政大臣。对于此事,我得让诸葛董事传信出去,我需要征得诸葛和来的意见和建议。
选太子一事既出,群臣骚动,后宫不安,人心惶恐。曾经还能揣测皇上心意一二,可是现在,完全揣测不到了,大家手足无措。一夜之间,多少人欢喜多少人忧。
我闭门不出,不见重臣,不见妃嫔。我给朝臣休假一周,让他们噪动的心静一静,以防他们上朝又来聒噪我。
接连三个晚上,曹端妃都来了。原本,所有人都认为,曹端妃的儿子,正是三皇子朱载垕,他最有可被选为太子的。因为,以前的皇帝对曹端妃的宠爱是人人皆知的,对她所生的儿子朱载垕也要格外爱重些。可是,万万没想到,我一反常态,既然没选上她的儿子。皇后,无儿子,规劝了我几句也就没声音了,谁当太子,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这事,最寒人心的就是曹端妃母子了,曾经被皇帝宠上天,如今,被抛之脑后,令阖宫上下耻笑。所以,曹端妃拼尽全力都要搏一搏,女人不擅其他,只能演苦情戏了,以色惑人。
这一天晚上,曹端妃盛妆入我殿来。跪在我面前,梨花带雨般地哭怨起来。虽然,我心里很烦,可是也不好发作,同样是女人,我能理解她心里的苦。曾经,皇帝最是宠她,如今,却是寡情薄意,不免心生哀怨。
“你们都下去。”
众奴俾都下去了,殿里只剩下我和她,我准备好好宽慰一下她。女人心,只有女人最懂。我亲自把她扶了起来。
“爱妃,朕知道你所为何来。先起来说话,不要哭哭啼啼。”
“陛下,您以前最喜欢载垕,你曾答应臣妾要封他做太子的,您是一国之君,当守诺言,切不可失信于臣妾?”
“爱妃,朕何曾说过那些糊涂话,定是酒后失言。朕首先是一国之君,当为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着想;其次,才是你的夫君,才是载垕的父亲。你凭心而论,二皇子是不是天资聪颖,胆识过人。朕觉得他最适合当储君,唯有他才可以振慑朝纲,傲视周国,如此,我们大明朝才可长治久安。”
“陛下——”
“此事就议到此,休要再提,圣旨已下,太子之事已成定局。”
“臣妾遵旨。”
“载垕敦厚,远离朝堂,做一个闲散王爷最幸福,这才是朕对你的宠爱,这是朕对载垕最好的安排。你怎么不能理解朕的一片苦心?!”
“谢谢陛下眷顾我们母子俩。”曹端妃立马破涕为笑,起身跪在我面前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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