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逆袭的皇后(16)
嘉宁帝的绝对信任, 给了陆拾遗很大的帮助。
一些对很多人来说闻所未闻的秘密, 都能够通过嘉宁帝背后的暗卫一点点调查出来。
这虽然需要很长的时间花费很多的精力, 但是, 陆拾遗的耐心非常好, 她可以等, 她也相信等待的果实是甜美的。
事实上, 她还真的没有白等,那群隐没在黑暗里——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能——的暗卫确实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惊喜。
陆拾遗几乎是用一种欣赏的眼神在打量着面前的中年贵妇,打量着她的狼狈, 打量着她的不可置信。
“陆夫人这些年来对陆侧妃一直视如己出,难道就从没有注意到陆侧妃的容貌与本宫的颇有几分相似吗?陆夫人就从没有想过这份相似到底是源自于哪里吗?”
陆阮氏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坐在竹椅里, 耷拉着头颅, 低垂着眉眼的丈夫陆德正。
她真心诚意地希望他能够辩解两句,能够反驳继女陆拾遗的话。
可是她失望了。
她的丈夫陆德正不仅没有为陆拾遗的说法感到愤慨, 相反, 他就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块无知无觉的朽木一般, 连最基本的思维能力都丧失了。
这样的丈夫让陆阮氏心疼得厉害, 可是在心疼的同时, 她又茫然的紧。
因为她不知道陆拾遗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瓜!
女人在感情方面, 眼睛里总是掺不得任何沙子的。
尽管知道自己接下来问的话,很可能会对自家老爷起到不好的效果, 可是, 陆阮氏依然按捺不住满心的冲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拾遗问道:“还请娘娘能够给臣妇解惑,为什么蕊珠……她会长得与娘娘这般相似?”
路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帮陆丽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疼爱的,她怎么可能没发现陆氏姐妹俩的酷似之处,只是那时候的她被丈夫陆德正一句“世间人有千千万万,相似着不知凡几”给糊弄住了。
如今想来……
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养女蕊珠……
真的很可能是丈夫外面的私生女……
可是……
刚刚她明明听张院正和弄伤了她的那个死老太婆说她的丈夫陆德正在孕育子嗣方面异常的艰难,根本就不可能再拥有除了继女陆拾遗以外的骨肉!
既然这样……
蕊珠和张姨娘所生的庶子鹏程又是打哪里来的?
陆阮氏迫不及待的希望继女陆拾遗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近段时间,关于本宫的谣言可谓是尘嚣日上,本宫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特意恳托陛下好好的为本宫调查了一下二十多年前的那桩往事——”
陆拾遗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笑靥如花地冲着嘉宁帝福了一礼。
“皇后毋需多礼,这是朕应该做的。”嘉宁帝看到她的这一动作,想都没有想地就伸手来扶,别人忘了,可不代表他自己也忘了他的皇后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小公主呢。
陆拾遗见此情形,忍不住又对他弯了弯眼睛。
帝后俩个旁若无人般的相视一笑。
自从外面传出对陆拾遗不利的各种流言蜚语以后,就对陆拾遗这个皇后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大宗令在见到帝后的互动后,破天荒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脸扭到了一旁,只作不见。
“陛下身边的人能力超群,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但还是把二十多年前的那桩往事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其中最让本宫感兴趣的是本宫的好妹妹陆侧妃,”陆拾遗在说到陆蕊珠的时候,忍不住又翘了翘嘴角,眼睛里也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芒。“本宫很想知道她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陆侯爷为什么要为了让她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女儿,不但精挑细选的续娶了陆夫人为妻,还一进门就半点都不手软的给对方下了绝育药……”
再次从陆拾遗口里听到绝育药这三个字的陆阮氏脸色止不住的又有些发白。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她的丈夫居然会对她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出来!
绝育药?
他怎么忍心?
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要毁她至此?!
陆拾遗当然知道陆阮氏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可是,就算对方心里不好受又怎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从来就不是那等大度包容不念旧恶的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才是她的本性!
“本宫一直都很想弄清楚陆侯爷之所以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可是不论陛下身边的人怎样帮助本宫调查,都没能得出什么结果……直到今日,本宫才恍然大悟!”
陆拾遗笑吟吟地朝着原主的父亲承恩侯陆德正看了过去。
“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本宫的那位好妹妹是本宫的外家应该有着很密切的联系吧?”
陆拾遗在陆德正终于拿正眼瞧她的时候,再次在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弧度。
“承恩侯,你因为一时激愤,捂死了自己的原配发妻,心中很不好受,为了自欺欺人,你特意从岳丈家里抱了个与本宫颇有几分相似的女婴回来充作亲女抚养,甚至为了让这个女儿能够名正言顺的跟在你身边,又续娶了一房妻室!”
陆德正脸上神情很是复杂的看着陆拾遗,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到底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
而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进了陆家门的陆阮氏在听了陆拾遗的那一番话后,忍不住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崇慕爱恋了这么多年的丈夫颤声问道:“老爷……皇后娘娘,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我娶回家的吗?”
陆德正面无表情地将目光从陆拾遗的脸上重新挪回到陆阮氏那张依然能够赶到残留血痂的脸容上。
因为张院正和周妈妈刚才说的那番话,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自怨自艾状态的他在沉默了良久后,居然真的破罐子破摔的在陆阮氏充满着祈求的眼神中,很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为夫当初娶你过门的初衷。”
陆阮氏在听了陆德正的话以后,身体忍不住地就是一晃,“阮家那么多的女儿,你为什么会挑中我?”
陆德正眼神闪烁了两下,还没回答,陆阮氏已经一脸恍然大悟的开口了。
“是了,我怎么就忘了呢,我虽是阮家的嫡女,但幼失怙恃,在阮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待我落到你手上后,无论你怎样对我,阮家都不会有那个闲心给我出头……”陆阮氏惨笑一声,“这就是你能毫无顾虑对我刚进门的我下绝育药的原因吧?因为你有那个自信,即便这事儿查出来了,你也不会因此而掉半根汗毛……”
“夫人,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我待你不薄。”陆德正很不喜欢陆阮氏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他皱着眉头,用很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现在的他心乱如麻,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应付陆阮氏的胡搅蛮缠。
陆阮氏在听了陆德正的话后,险些没有当场呕出一口殷红的血来。
“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就是给我下绝育药?就是把我当做你手中的棋子,任你玩弄吗?!”
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自卑自惭和对陆德正以及陆蕊珠的百般讨好呵护,陆阮氏恨不能当场挖了自己这双眼睛!
她是何等的有眼无珠,才会愚蠢到这样一个地步?!
“妻以夫为天,你既已进了我陆家的门,就是我陆家的人,不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该有任何异议。”陆德正对于陆阮氏的失态越发的感到不满。
如果不是他把她从阮府那个吃人的地方给捞出来,她能不能舒舒坦坦的活到今日都是个未知数呢,她居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责怪他!
她以为他是他的原配发妻,是他的卿卿吗?
“如果一切能够重新来过的话,我宁愿不入你陆家的门,不做你陆德正的妻!”陆阮氏用一种近似于歇斯底里一般的语气,冲着陆德正大声嘶喊道。
她被陆德正这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漫不经心的敷衍表情给深深的刺痛了。
尤其是想到陆德正曾经在醉酒后一口一个卿卿的呼唤着原配的陆阮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拾起周妈妈刚才掉在地上——磨得锋利的铜簪子——就要朝着陆德正猛扎过去。
“老爷,刚才要不是我义无反顾替你挡了一下,你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还坐在这里,用这样冷血无情的言语来伤我的心了!如今我要你把这条命还给我!还给我!”
陆阮氏现在已经整个人都陷入疯魔状态了,一门心思地就想着要陆德正偿还她救他的那条命。
大家都没想到陆阮氏会这么做,全吓了一跳。
好在禁卫统领齐宏为了吸取刚才的教训,很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陆阮氏,将她手中那根铜簪硬夺了下来。
压根就没办法接受自己这半辈子就是一个笑话的陆阮氏眼见着手中的铜簪子被禁卫统领齐宏夺走,干脆扯起喉咙污言秽语的怒声咒骂起来。
陆阮氏滔滔不绝的骂词把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
大家都不敢想象这居然是一位士林大儒的妻子说得出来的话。
事实上陆阮氏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山崩去世了。
她的叔伯们对她这个克死了双亲的侄女多有忌讳,在接收了他们家偌大的一笔绝户财以后,除了给她一口饭食一个落脚地以外,根本就懒得管她,也因为这样,她跟着府里的下人们学了很多不堪入耳的粗野俚语。
这些粗野俚语平时为了顾念自己在丈夫陆德正和女儿陆蕊珠心里的形象,陆阮氏很少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可是现在的她却是半点都不顾及了,直接把她心目中的好郎君骂了个狗血淋头。
能够站在这里参加国朝大祭典礼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他们哪里听过这样的话,一时间纷纷皱起了眉头,大宗令更是直接给近卫统领齐宏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派人把陆阮氏给拉下去,免得在这里伤风败俗的污染圣听。
眼见着就要被拉下去的陆阮氏双目圆睁地抓紧时间继续说道:“陆德正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吗?我告诉你,这完全都是拜你的好养女陆蕊珠所赐!是她勾结了芸贵妃母女,想要毁了你的亲生女儿,给她扣上一顶弑父的帽子!”
陆阮氏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芸贵妃的瞳孔也是止不住的就是一缩,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雍容表情。
“前段时间那些让你坐立难安愤懑难平的流言蜚语也是来自于她和芸贵妃的手笔!你说!在九泉之下的姐姐,如果知道她费尽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女儿被你这样欺负,她会不会恨得直接从坟墓里爬出来活活掐死你!”
破罐子破摔地陆阮氏还在不停地爆料。
已经深刻了解到她在陆德正心里是个什么地位的她干脆拿最容易刺伤陆德正的点来刺他!
因为在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陆德正有多在乎那个被他硬生生捂死在产床上的原配发妻!
而且她也相信,她的这一番话绝对可以引起帝后和大宗令的重视!
最起码的,也能够把陆蕊珠给弄到人前来。
陆阮氏曾经有多在乎陆蕊珠,现在就有多恨她!
如果不是她一心指望着要找陆拾遗出口气,她又怎么会帮着她一起害陆拾遗,又怎么会知道这根本就让人没有办法接受的真相!
比起像现在这样五内俱焚的和她曾经深深眷慕感激着的丈夫对峙,她宁愿做一个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过这一生。
不是她懦弱也不是她没办法面对现实,而是她真的太累太累了,累得都不愿意在清醒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陆阮氏这些年虽然被陆德正糊弄得团团转,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白长了一个脑子了。
她这话一出口,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毕竟,她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实在是太惊人了,让大家没办法不重视。
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恐怕冤枉了皇后的大宗令在向嘉宁帝请罪后,更是亲自挥手让禁卫们停了下来,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阮氏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三言两语的把陆蕊珠和云葶兰暗地里谋划的那些勾当和盘托出。
说来也是天意,因为这些年来陆阮氏对陆蕊珠无条件的疼爱,陆蕊珠除了没有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陆阮氏以外,其他的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确实属实,陆阮氏还把陆蕊珠和云葶兰见面的地点、见面的时间以及通过谁进行联系的等等线索也尽数说了出来。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把云夫人也给拉下水。
因为已经缔结合作关系的缘故,云夫人对陆阮氏并没有什么防备心理,关于她的小辫子,陆阮氏更是攒了整整一大把。
大家在听了陆阮氏条理分明的一番述说后,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咋舌和震惊。
——其中最为震惊的是一直被云氏母女蒙在鼓里的云大人,他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会伙同老妻做出如此可怕的构陷一国之母的事情出来!
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芸贵妃想要废了当今皇后,自己入主坤宁宫,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毕竟,以前的皇后确实没办法让人对她感到心服口服。
“对于陆夫人所说的,贵妃娘娘可有没有什么要自我辩解的?”得了嘉宁帝授权处理此事的大宗令目光炯炯地看着脸上表情颇有几分难看的芸贵妃问道。
“本宫没有什么好辩解的,”知道她现在不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的芸贵妃干脆要多光棍就有多光棍的认了下来,“陆夫人说的没错,本宫确实与陆侧妃有所往来,不过本宫也是被陆侧妃给误导了……”
芸贵妃挑挑拣拣的把她和陆蕊珠的选择性的说了出来。
“而且,”她脸上表情很是无奈的话锋一转,“本宫之所以会这么轻易被陆侧妃给误导,也是为陛下、为大赟皇室着想,毕竟,如果皇后娘娘当真身世不正的话,对陛下、对我大赟皇室的威望也是一种极大的损害。”
大宗令脸上的表情因为芸贵妃的话而有所缓和,因为这也是他对皇后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缘由所在。
无疑,芸贵妃的这一番自辩,在他的心里引起了极大的共鸣。
“陛下,贵妃娘娘也是一片好心,才会遭受奸人蒙蔽,不知您能否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大宗令对着嘉宁帝深深作揖。
大宗令对于云氏一族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当年还不曾避入佛堂对所有人视而不见的云皇后在因缘巧合的情况下,救过大宗令一命,大宗令一直都心心念念的想要报答她。
“网开一面?王叔说笑了!”嘉宁帝面无表情地亲手把大宗令给搀扶起来,“国法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贵妃构陷皇后罪证确凿,又怎能因为一两句花言巧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洗脱罪责?”
“可是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即便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也不能……”大宗令微微压低嗓音,“再说了,皇后娘娘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王叔私心未免也太重了!”嘉宁帝面色微变,不怒自威地呵道,“太后清修多年,早已不理世事,贵妃这个做侄女的已经让太后丢尽颜面,王叔你就别再把太后拖下水,弄得她老人家里外不是人了!”
陆拾遗也在这个时候,故意用一种很是诧异的口吻对嘉宁帝道:“世人都说大宗令为人最是刚正不阿,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如果今日陆夫人没有把真相说出来,那是不是这口黑锅本宫就背定了?!”
陆拾遗在大宗令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眼神注视中,怯生生地又拽了拽嘉宁帝那镶着金边的国朝大祭礼袍袍袖,“陛下,好说歹说,妾身的肚子里都怀着您的龙嗣呢……您可不能像大宗令这样,任由妾身被贵妃欺负,还不准妾身反抗,您要为妾身做主呀!”
陆拾遗的话就仿佛一个无形的巴掌一样狠狠扇在了大宗令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上。
其他人看向大宗令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不敢苟同的意味。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在一切真相大白,且明确皇后是受害者的前提下,大宗令还这样不管不顾的站在芸贵妃那边口口声声的帮着芸贵妃,确实有点私心过重了。
同样觉得自己皇后受了大委屈的嘉宁帝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充满安抚意味地搂了搂自家皇后的肩膀,表情很是郑重地说道:“放心吧,皇后,朕一定会替你做主,不让你受委屈的!”
他一边安慰楚楚可怜满腹委屈的皇后,一边扬声叫了句:“大内禁卫统领齐宏何在?”
“微臣在!”禁卫统领齐宏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嘉宁帝面前。
“顺天府尹何在?”
“微臣在!”顺天府尹也越众而出。
嘉宁帝目光充满威严的看着两人下令道:“把在场与构陷皇后有关的涉案人员都给朕暂时关押到天牢里去,等到国朝大祭典礼结束后,再由顺天府尹亲自审问!对了,你们别忘记去清凉殿把那位陆侧妃也给朕好好请到天牢去,朕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朕的皇后到底与她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要下此毒手!”
禁卫统领齐宏和顺天府尹张正行齐齐应诺,开始带人陆续将芸贵妃、云夫人和陆阮氏等人相继往外拖去。
就连陆德正也被两个禁卫给连竹椅一同抬了起来。
陆德正木讷着一张脸任由他们施为。
在知晓了发妻并没有如他所以为的那样背叛他以后,他已经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止境的悲哀和悔恨之中,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劲儿来了。
眼瞅着他们就要被拖走的云大人面如土色的跪倒在地上,“还请陛下开恩!饶老臣妻女一命!”
“云爱卿就别再做这无谓的挣扎了,朕要是当真开恩饶过了你的妻女,又哪里来的什么颜面再回去见朕的皇后和小公主呢!”嘉宁帝几乎是想都没想的用充满愤慨的语气拒绝道。
他这掷地有声的驳回让陆拾遗忍不住又弯了弯嘴角,然后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满是崇拜的星星眼看着他。
嘉宁帝的话让云大人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人抽掉一般,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已经被禁卫往外拖的芸贵妃在看了皇后那有夫万事足的幸福表情后,眼中不由划过一道充满厌憎和仇恨的厉光。
“皇后娘娘!陛下待你如此之仁厚,您难道就当真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亏心吗?”她毫无预兆地冲着陆拾遗大声指责道。
已经猜到她想要说什么的陆拾遗故意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辜口吻对还没有被褫夺封号的芸贵妃说道:“亏心?本宫为什么要感到亏心?陛下待本宫好,是本宫的荣幸啊,本宫高兴都还来不及了,又为什么要因此而感到亏心呢?!”
“因为你蒙蔽圣听!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怀孕!”芸贵妃用充满愤慨的眼神狠狠瞪视着陆拾遗,语声铿然地再次说道:“皇后娘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这世上真的没有人知道你伙同张院正假借怀孕为理由,想要重新谋夺圣宠,并借此时机从别苑那个鬼地方出来吗?”
早就挖了个坑在等着这一刻的陆拾遗心情大好的在脸上露出一个很是震惊的表情看了芸贵妃一眼,然后满怀依赖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嘉宁帝的袍袖说道:“陛下,贵妃娘娘她该不会是精神刺激过度,患上失心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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