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侧着耳朵仔细听赤蟾蜍最后的遗愿之时,铜钱阵里的赤蟾蜍似乎是耗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倒下了,我急忙喊着让肖建仁停下阵法的运转,结果肖建仁说,赤蟾蜍现在已经死了,就算停下阵法也没法再从她的嘴里问出“交给谁”这样的问题。
看来赤蟾蜍的最后一个心愿似乎是无法实现了。铜钱阵又运转了一会儿,一直到赤蟾蜍的身体随夜风飘散在天地之间,阵阵红光才黯淡了下来,我也借此机会走上前去,捡起那枚被黄绿色胃液包裹着的东西。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竟然是一块遍体乌黑的鳞片,看起来有些像鱼鳞,但鱼鳞哪有这么大个的?而且鳞片的质地相当坚硬,我拿着它在石块上划了一下,竟然在石块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细痕,想必之前赤蟾蜍所说的东西就是它吧,只是这东西也够奇异的,在赤蟾蜍的胃里竟然没有被损坏。
尽管不知道这块鳞片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收了起来,望了一眼那无有星光的夜空,被肖建仁搀扶着往酒店走。
说起来也挺郁闷的,和肖建仁一块儿经历了好几次危险,每次受伤流血最多的总是我,看来我这甩手扔符纸的的本事还有待提高。
尽管这次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流了血而已,可我却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薄弱。如果我有爷爷生前的本事,那还能用得着肖建仁的阵法?一巴掌呼上去就把赤蟾蜍揍瘪了。想想我从得到那本泛黄的《茅山符箓》以来,虽然画符驱鬼的本事长了不少,可那只是相对而言的,对付些一般的鬼怪妖邪还行,要是碰上厉害的角色只有逃命的份儿,甚至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漆黑的夜空里没有一丝光亮,就连月亮也躲进了层层的乌云之中不愿露出头来,或许,我真的应该想想怎样才能增强自己的实力了。先不说寻找父亲当年死亡真相的事,就是目前这种不断撞鬼撞妖的霉运,就足以把我埋葬无数次。
在这种复杂的思绪下踩着泥土小路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酒店,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微微往外渗着血,稍微一碰就钻心的疼。
“老肖,帮我找点纱布的,疼死我了。”向酒店前厅的沙发上一坐,我便吆喝着肖建仁给我端茶上水找纱布,之前给我俩鱼竿的那个前台小姐看我身上有伤,本着服务到底的态度,也跑过来问我怎么弄得,我眼睛一转,小眼一眯,就想好了应付的说词。
“那个,你们酒店的服务太不到位了,外面连个灯都没有,害得我摔伤了,对,你看我肩膀就是这样摔伤的。”
前台小姐眼睛睁得跟灯泡似的那么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我那肩膀上的几道爪痕,涂着淡淡口红的嘴唇挤了两下,说道:“先生您说笑了,怎么可能是摔伤的呢,”顿了一顿,她又补充道:“您稍等一会儿,我去给您找些纱布还有消炎药。”
看着前台小姐忙着去找东西,老肖倒是清闲了,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还挤到了我肩膀上的伤口,弄得我龇牙咧嘴的直想揍他。
我本以为前台小姐找到纱布和消炎药给我就行了,却没想到几分钟过后她竟然空着手回来,而且,她身后还跟着换上了一身休闲打扮的寒思雪。
“那啥,你怎么不睡觉大半夜的起来啊?”
我问完之后就后悔了。寒思雪一听我这么说,脸上瞬间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变得有些愠怒,气呼呼的朝我和肖建仁喊:“还不是你们两个啊,大晚上的给我砸门,弄得我再也睡不着了。”
听了她的话我真想栽倒在地上,怎么什么事情到了她的嘴里都变了味了呢?我和老肖可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拯救她这个如花少女才跟赤蟾蜍血斗的,现在竟然成了打扰她睡觉,可真气死我了,早知道就让赤蟾蜍给她毁容不管她了。
见我俩剑拔弩张快要吵起来,一旁的前台小姐急忙开口:“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更好了,我知道这位小姐是学医的,所以刚才来叫她来给你包扎伤口的。”
我靠,我有没有听错?让寒思雪给我包扎伤口?我还想多活几天呢,就她那专业水平,简直还不如村里的赤脚医生,之前打针时我可是深深领教过的,弄得我现在跟康宇鹏一样,对打针都有了恐惧症了。
前台小姐的一番话吓得我一脸苍白,为了不让寒思雪在我的伤口上再添新伤,我赶紧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还故意忍痛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就这点儿小伤不用包扎。”
听我说不用她包扎,寒思雪顿时将目光盯在了我那不断往外渗着血丝的肩膀上,生气的说道:“怎么着?嫌本姑娘的水平不够?”
“哪能呢,杀鸡焉用牛刀,就这点小伤根本不值得学姐你出手,就算要包扎我自己来足可以了。”我当时那个憋屈,疼得两条胳膊都有些发抖,还得装成一副啥事没有的样子。
寒思雪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长长的睫毛不断抖动,紧接着开口:“其他人想要我帮忙包扎我还懒得去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否则别怪我在你伤口上踢上两脚。”
寒思雪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哪有逼迫着给伤员包扎的啊?我现在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可我敢不答应吗?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她真能在我身上踹几下,只能憋着一张苦瓜脸答应。
老肖这个不够义气的家伙把我扶到寒思雪的房间,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看着寒思雪拿来纱布和碘酒,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如来佛祖啊,观音菩萨啊,都来保佑我吧,今晚上没死在赤蟾蜍手里,要是栽到寒思雪的手下,那不得憋屈死啊。
眼看寒思雪就要用碘酒给我擦伤口,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画面太美,我真担心自己会晕过去。
“啊~~!!你轻点儿!!”
我想我的惨叫声一定传遍了整个酒店的五楼,因为没过多久,隔壁房的客就隔着墙向我这里大声发出了抗议:“叫床能不能小点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斜眼瞥向寒思雪,只见她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通红的小脸蛋儿气得一鼓一鼓的,两条胳膊也跟着颤了起来,丢下我就要找隔壁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算账。
“寒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那些市井之徒计较了。”
天知道她要是出去会怎么折腾,我还想快点让她给我包扎完回去呢。我这么一说,寒思雪回过头来“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是啊,那你就闭上嘴不要吱声!”
于是我这个倒霉蛋就被一块纱布堵住了嘴巴,任凭寒思雪这个学医不精的医学生在我伤口上瞎折腾,心里将隔壁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全家问候了一遍,都是他害的,要不我能这么惨吗。
等我走出寒思雪房间的时候,心情简直比犯人从监狱刑满释放还要激动,身后的寒思雪在关上房门前还叮嘱我一句:“过几天记得找我给你换纱布。”
我一听吓得连忙跑下楼梯。找她换纱布?那我宁可让赤蟾蜍在我肩膀上再咬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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