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冲着啥了,是对撞鬼之类事件的委婉称呼。之前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寒思雪究竟得了什么病上,现在经高个子女生一提醒,顿时如醍醐灌顶,我堂堂一个阴阳先生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这还真是入居者迷。
等长发女生说完,那个声音尖锐的龅牙女不乐意了,言语之间尽是反驳的语气:“我说芹大淑女,咱能别这么封建迷信么,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相信这些江湖骗术。”
对于龅牙女的一番话,长发女生没有反驳,可能是她底气不足的缘故吧。我也没有反驳,毕竟社会上确实有一些神棍,打着阴阳先生的旗号到处骗钱,败坏了我们的名声,以至于在这个科学为上的时代彻底沦为所谓的迷信。
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病房,我一溜烟钻进了不远处的男洗手间,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人,我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关上隔扇门,拿出开眼符准备开阴阳眼。
“天玄地彻,乾罗度坤,鬼妖现迹,精怪忘形,急急如律令!”
开了阴阳眼之后,我才发现这洗手间里也并不是风平浪静。都说医院里阴气重,看来还真不假,因为我开眼之后就看到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男鬼正在蹲厕所,呸,真晦气,这还让不让人吃中午饭了。
那绷带鬼并没有想要害人的意思,我也懒得收他,只是向他问道:“你怎么不去阴市,待在医院里干什么?”
那个绷带鬼似乎很惊讶我能看到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激动地颤音:“你能看到我?”
这不废话吗,我怎么可能看不见,我可是二十一世纪斩妖除魔赫赫有名的阴阳先生,最起码在我认识的阴阳先生中是很有名的,因为我所了解的阴阳先生也就我自己和肖建仁而已。见绷带鬼答非所问,我提醒道:“我当然能看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不去阴市投胎?”
绷带鬼听了我的问题显得有点不高兴,说道:“我也想啊,可我生前便秘一直没治好,要是不整干净了,我去阴市也不安宁啊。”
绷带鬼说完我就后悔了,你说我闲的没事问他干什么,这下可好,中午饭肯定吃不下去了,去他大爷的便秘!
好不容易忍住没吐出来,我摇摇晃晃的打开隔扇门,却发现另一个隔扇门也同时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色大褂,带着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哆哆嗦嗦的从里面走出来,先是向我之前所在的隔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之后,两条并不粗壮的胳膊抖得更厉害了,一脸煞白的问我:“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我还能跟谁说话?当然是跟鬼说话了,这里面又没有别人,不过看中年医生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我也不好继续吓他,只好说道:“没跟谁说话,我刚才自言自语呢……不对,我刚才打电话呢……这也不对,我刚才在里面用手机放恐怖片呢,对,事情就是这样的。”
没想到我越解释越乱。更要命的是,这走廊里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个大妈的哭声,似乎是她儿子死了,鬼哭狼嚎的弄得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中年医生那枯瘦的脸上早已经往下冒出了汗珠,也不听我解释,一边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就跑了出去,因为跑得太急还差点滑倒。
当时我就乐了,有必要这么害怕吗?不过仔细一想之后也就释然,他们这些做医生的,整天见的死人多了,甚至死在他们手术刀下的也不在少数。身处酒坊之中岂能不闻酒味?医院毕竟是一个整天死人的地方,这些医生或多或少也都耳濡目染一些怪异事件,对鬼神如此敬畏也在情理之中。
也不知道那个中年医生有没有被我吓坏,天地良心我可真不是故意的。从洗手间里出来,我便回到了寒思雪的病房,再次看向寒思雪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却惊得我双目陡睁,就连下巴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陈……墨,你没事吧?”
寒思雪病床前的高个子女生看到我的吃惊模样喊了出来,我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一笑之后摇了摇头,再次坐下之后却忍不住紧皱起眉头来,因为开阴阳眼之后,我发现寒思雪身上的三把火全都灭了!
之前说过,人有三把火,最大的一把在头部,两把小火则在肩膀,三把火的强弱反映了一个人阳气的多少,而现在,寒思雪身上竟然一把火也没有!换句话说,寒思雪的阳气已经全无,现在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一时间脑袋像是塞下了一麻袋棉花,怎么塞也塞不下,反而弄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寒思雪的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如果没有了魂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人绝无在阳世间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天地万物自有其变化之规律,而魂魄对于人来说,就像是驱动发动机的汽油,没有了汽油提供的动力,发动机自然不可能运转。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寒思雪这么一个朋友从我眼前悄然而逝吗?不,绝对不能!
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我猛然间看到寒思雪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前胸,仔细观察之下的确没罗颖的大。
想什么呢!我暗自从心里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这可不是欣赏的时候。不过这意外的一瞥倒是让我发现了端倪。人的魂魄如果在自然情况下完全离体,用不了多少时间人的身体就会陷入死寂,从而失去生机。可现在病床上的寒思雪虽然魂魄全无,身体却还保持着正常人的生命迹象,这他大爷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凡事想不通,就会越想越乱,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可能都想了一边,也没能弄明白寒思雪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要是有个人能帮我想想就好了。我猛地一拍大腿,对啊,还有肖建仁呢,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拨通电话之后,我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老肖,赶紧的,来市中心医院。”
“啥事啊?是不是你住院了?胳膊断了还是腿断了?”听肖建仁的声音似乎还没睡醒,我本来就挺着急的,这下更火了,哪有这么咒自己兄弟出事的。
“你少从这里咒我,赶紧来医院,这里有情况。”因为焦急,连带着我说的话都带着一股子不可违拗的语气。
肖建仁听我这么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次说话的声音明显清醒了许多:“不是你受伤了啊?倒是是出什么事了?”
我当时真想买上十块钱的豆腐,一巴掌全都拍在肖建仁的脑门上,他怎么想来想去都认为是我趟医院了呢,拿他这不开窍的脑门实在是没办法,于是我只好言简意赅的说道:“是寒思雪出事了,赶紧的快来!”
挂掉电话以后,我只能焦急的等待。肖建仁虽然有时候挺二的,不过在正事上却丝毫不马虎,不到二十分钟他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进来之后就向我喊:“谁死了谁死了?”
完了,完了。我看了一眼还在发呆外加一脸无辜相的肖建仁,还亏我刚夸了他,这呆病就又犯了,死了儿子的是走廊里还在鬼哭狼嚎吵着要赔偿的大妈,难道老肖没看见吗。只见对面的三个女生已经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看肖建仁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这能友善得了吗,要是哪天侯帅他们住院了,突然有个陌生人闯进来问谁死了这样的晦气问题,我保证把他打的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眼看病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三个女生已经摆足了要动手的架势,解释这条路肯定行不通了,于是我急中生智,抢在三个女生前面冲向了肖建仁,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一边往外拉扯着他一边骂:“你他吗是谁啊,脑子有病别瞎转悠,出门左拐就是精神病医院!”
肖建仁被我突然其来的动作搞懵了,刚想开口说话,一个“陈”字只说了一半,就被我捂住了嘴,拉了几下总算把他拉出了病房。
“你拉我干什么呢?怎么还骂我呢?”肖建仁十分无辜的问我。
“哎呦卧槽,老肖你还敢说呢,你没看到那三个女生想要动手打你吗,我拉着你出来可是救你。”给肖建仁解释了半天才说清楚,我倒是不怀疑老肖的战斗力,不过要是那三个女生出手,老肖这个纯爷们不会还手岂不是得挨一顿打?
将寒思雪的情况对老肖一说,老肖也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思索了半晌之后,老肖缓缓的说道:“寒思雪会不会被什么吸走了魂魄了吧?”
老肖说完,我也想到了之前邹校长的儿子邹江,他不就是被老黄皮子弄得丢了一魂二魄吗?可寒思雪的情况又与他不一样,要知道寒思雪现在是魂魄全无啊!
和肖建仁讨论了一会,当我和老肖说道昨天被胡渣男抢劫的经历时,老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问我:“铜镜?说不定就是那块铜镜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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