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歧老鬼没挂是极有可能的事,毕竟当初以老毒物的手段,北歧也能硬生生夺得一线生机。
有这例子在,陈真也不能确定老鬼是不是真的挂了。若没挂…
陈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上一看。毕竟老鬼若活着,第一个报复的就是他。
“真人,怎么啦?”乐乐轻声问。她比较细心,注意到陈真的异样。“是北歧老鬼的事?”
陈真点点头,“我去去就回!“话落,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当陈真赶到古坟场时,已人去楼空。老者早走了,只遗落曾肆虐过的阴魂气息。老者大概是对自己比较自信,并没有将这气息掩盖。
“走了?!”陈真手在空中一抓,抓过一缕气息。“不是他,但也相去不远,应该是同门。”
他扫一眼空阔的坟场。坟场中阴宅破碎,阴灵一个也不见,比之修罗地狱无不及。在普通人认知里,人挂了就变鬼。既然鬼是人所变,又有什么可惧的?做人时窝囊,做鬼了还能飞上天不成,无非就是欺软怕硬。鬼与人的世界在陈真认知里是同一的,两者无分别。
坟场中鬼气未散,足以见曾经驻过很多鬼。可此刻……
被收走了,还是被灭了?陈真取出八荒镜,用神通进行追踪。八荒镜镜光流转,近乎再现过往的一幕。只是在关键时刻,镜中灰茫茫一片,什么也不可见。
突然,镜中现出一老者的身影。不辨面容,只能隐约知道是一个慈祥老者的形象。
“是你?你还没死?!”老者的目光透过镜面向陈真看来,略显惊诧。
又是这样?陈真眉头一皱,手在虚空一抹,镜中之景消失。八荒镜落于手中,恢复一普通铜镜模样。
“幡类法宝?”陈真仔细一想,没发现神洲有哪位已知的高手用这样诡异的幡。“不过,他跟北岐老鬼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地狱王?不对。这等修为的修者,可不会对地狱王的力量感兴趣。”
修为到他们这一步,外在的力量总不及自身修来的好。
“难道是因为颜将军?”这是陈真透过阴灵幡判断出来的。阴灵幡需要大量的阴魂,越强大越好,颜将军正好符合要求。
一念清,陈真轻笑一声转身离去。对颜将军感兴趣,与找死几乎没什么区别。既如此,他又何必操那份心。至于那些被虏去的阴灵,自有它们命运。
……
王思聪最近很忙。为什么忙呢?一刀杀人案还没解决,秦山那边的警备区便接到一宗失踪案。两件毫无联系的案子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这得从盔甲跑掉那天说起。
盔甲消失不久,海城便来了一些诡异的陌生人。他们的诡异体现的在衣着上,气质上,言行上。穿着古装在大街上,连三岁小孩都能看得出诡异。
自这些人来了之后,海城的失踪案例也就多了。是那种不落痕迹,无从找寻的失踪。秦山的失踪案,只是这么多起失踪案中的其中一例,放在海里几乎翻不起浪花,若不是引起媒体关注的话。
“难道是被外星人掳走了?”媒体上有这么一猜测。
也因此,王差些被骂。这得多没用,才把责任推到虚无缥缈的外星人身上。
“思聪,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某长官语重心长道,挺着啤酒肚,踱着方步来回走动。“你可是我们局里,公认的最优秀的警员。可你看看你这份报告,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说到后面,某长官的声音不禁有些大。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王思聪抬一下头道,倒不因站在长官面前而有不适。
“事实?!”某长官拿起报告。“你就确认你报告里写的就是事实吗?群众要的不是事实,是安稳。懂什么叫安稳吗?”
王思聪不答。
“你们查案,为受害者讨公道,维护正义,我是支持的。现在是,以后也是。可拜托,你写报告的时候变通一点。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要顾及群众,要考虑到社会的稳定性。”某长官一再重申。
“受教了,长官。”王思聪敬礼。
“受教就好。”某局长递回报告,“把它重写一遍。”
“是!”王思聪退出去,带上门。门一关上,王思聪抹一把冷汗才大步离开。靠!写份报告都这么难吗?他想的是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写报告。
回到办公室,王思聪给陈真打一个电话。
“陈真,对于最近的事,你怎么看?“王思聪问,看着下属新递来的一份文件。
又出事了?这一次出事的地方是老城区,凑巧的就在南怀仁与欧阳小姐去过的那几栋楼附近。巧合还是?当然,王思聪不可能知道这些。他问的是,陈真对最近海城发生的事的看法。
“还能怎么看?你们不是得到消息是为了刀来吗?”陈真随口道。“到时候埋伏好人马,管他来多少高手,还不是几炮的事。”
说实在,陈真对最近发生的事也没什么办法。若是正道高手的话,还会顾及一些。可最近来的几乎是邪派高手,这些高手多为老不死的。在他们那年代人命是如草芥的,让他们顾及,留手,恐比登天还难。让他们顾忌得话,或许有用。
可除非能出现一个令他们顾忌的,镇压群修的高手。陈真不是,海城中也没人是,甚至连五绝与金蛇郎君也不是。哪怕是五绝中的一个,也没把握挡住这么高手的攻伐。
王思聪苦笑。知道是一回事,解决又是一回事。“就真的没办法吗?”
“没!”陈真摊手。“这些事也需要你们管吗?”
“倒不是我们管。”王思聪苦笑。“我们管理的是公众的喉舌。别跟我提什么好之类的,若可以选,我倒是宁愿选跟那些人打交道。喂……”
王思聪还想多说,可电话那头传来一片忙音,接着是断信。
“出事了?!”王思聪这才记起,陈真似乎也是那个圈子中的一个。
……
行人往来不息,可陈真踏于其中,却似与他们隔着很远的空间。人群走动,陈真与前面的人却静止着。
“为什么跟着我?”前人道,手落在腰间的刀柄上。只见刀柄不见刀身,刀身藏于另一个空间。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陈真的手落于剑柄之上。他与王思聪聊着的时候是随意的,根本就没有跟踪人,也没跟踪人的嗜好,何来跟着别人之说。
“你不说,我会让你说的。”前人打算动手。
“慢!”陈真劝阻。“不知金刀太岁来海城所谓何事?”
金刀太岁正是前人的称呼。他刀法通神,手中金刀无坚不摧,性格怪异,喜怒无常,出刀更是无常。也是因为这,才有‘太岁’之称。江湖中人有些怕他,既是因为实力,更是因为他无缘故的出刀。
他可以毫无缘由地砍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前一刻跟他称兄道弟。
“你问这来干什么?”金刀太岁锁定陈真,刀意攀升,竟是打算在闹市中动刀。
“不会是为了那把关刀?”陈真又问,目光落在他的金刀之上。“你的刀并不比那把关刀差,相信你应该不会舍近求远吧。”
“你这是侮辱。”金刀太岁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的刀。“他们是逐利而来,而我却是为了见识那把刀。我来,是为了验证金刀与它谁更强。”
怎样验证?自然是通过生死的较量来验证。
“若它更强,我不介意用金刀断它。”
一刀芒从陈真身后破空而来,破空的刀芒数分,罩住陈真的每一退路。同时金刀斜斩,金色的光华逼近。璀璨的刀光逼得人睁不开双目。
陈真横剑一挑,剑光冲天而起,冲散袭来的刀芒。同时,首阳剑往前虚虚一点。一点点落,却跨越重重距离。这一剑正点落在斩落的金刀上。斩落之处,正是金刀回力之处。金刀回力不及,这一招必破。
却见金刀轻颤,点落的一剑无所凭依,剑点之不下,金刀继续斩落。普普通通的一刀竟展现无上刀道,一切精密刀招现于一刀之中。
陈真眼神微变,首阳剑同样轻颤一下。剑势一变,后发先上,一剑迎上。一剑是无数剑,亦只是一剑。由简化繁,再由繁化简,再由简化繁。往复中便是这一剑。
刀与剑,谁更强,他不知;用刀与用剑的人,谁更强,他亦不知。只有出剑与收剑。
当!刀剑相击,迸发出无数火花。火花飞溅,就在于人群之中。不伤及人群分毫。他们看似在人群中,实则距离很远,很远。得跨越这距离,才能伤到人群。
一瞬的碰撞是不知多少招的碰撞。刀光流转间,金色刀芒遍于虚空。到最后,虚空中的刀芒消失,只余落一道。这一道刀芒斩破虚空,向陈真迎头斩落。
陈真竟升起挡无可挡之感。这一刻,陈真笑了。是苦笑,亦或是其他笑?没人清楚,他的笑是不带情绪的。
“剑纵,纵横!”一剑迎上。不知胜负,心中也没有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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