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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 坦诚相见(洞房)

退婚:傲骨嫡女 莫芊涵 15720 2021-03-30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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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乌黑的高头大马打了一个响鼻,从那些黑骑兵身后款款而出。

   马上的白袍男子,长发披散,墨发随风而动。冷峻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清冷的狭长凤眸凝视着眼前的太子,无怒无喜。

   黝黑深邃的眸子一转,他看向娄锦,那目光仿佛佛光一般,照耀下来,令人紧绷的身心陡然放松了下来。

   娄锦深吸了两口气,心咚咚直跳。

   他没事,他还活得好好的。

   阿狸欢快地叫着,全然没有看到娄锦那已经黑沉的脸色。

   娄锦暂不与它计较,一会儿没事了,再行阉礼。

   “宫中传你已经昏迷不醒,难道一切都是谣传?”假太子盯着顾义熙,眉眼中闪过一阵不确定。

   若真是假的,那他认识了二十几年的三哥,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他的城府,他的谋略绝不在各位皇子之下,甚至应该不低于文韬武略的父皇。

   思及此,假太子的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顾义熙拉着马缰,他俊逸的背挺得很直,居高而下地看向下方众人,他道:“是晕了,只不过,身体尚好,不牢你操心。”

   话一落,他抬起了手。

   所有黑骑兵高高扬起手中的刀,他们纷纷看向三皇子,只要三皇子手一放下,便全力进攻。

   “叛军可耻,本殿下给你们机会,现在投降,我会手下留情。如若还要做困兽之斗,全军覆没!”

   那温和声音在紫禁城下犹如锣鼓震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三皇子出手,不少人心中是惧怕的,士兵们各自对视了一眼,便觉得双手无力。

   假太子盯着三皇子,冷笑了声,“就算你黑骑兵再厉害,我也有上万人,就算是用人海战术,两败俱伤罢了。”

   人群中还是有人鼓起了勇气,毕竟如若太子登基,他们就是首批功臣,往后荣华富贵用之不竭。

   娄锦看了眼顾义熙,顾义熙眉头也没眨一下,只道:“选择投降的立刻给本殿下跪下。本殿下数到三,不投降的,屠杀殆尽!”

   三皇子的气势如虹,犹如一道闪电直直披在这偌大的广场上。

   假太子眯起了眼,笑看着三皇子的自以为是。

   “一……”

   空气中所有的声音仿佛都静止了,只有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震耳。

   “二!”

   不少人都有些战战兢兢,因着三皇子的姿态,他微微仰头,俊挺的下巴微抬,仿佛在蔑视,又仿佛在怜悯他们。

   不少人心中摇摆不定。

   “三!”

   噗通,有三百多人跪了下来,手脚发软。

   可他们宁愿跪着,也不敢到三皇子这来投降。

   那清冷的眸子看向他们,剑眉微微一皱,“你今日所为,只是个笑话。”

   话一落,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假太子愕然地看着他那上万人的士兵,脸色极为难看。

   “都干什么,给我站起来!”

   离他最近的一人道:“太子,我的头很晕。”

   所有人都头晕目眩,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们这是?

   娄锦眯起了眼,这些人被人下了药?

   是谁?

   她抬头,看向顾义熙。

   顾义熙这段时间昏迷,又失去记忆,怎么会派人下药?

   萧匕安也微微一愣,看那假太子气急败坏,也转头看向了顾义熙。

   “丫,这里这么热闹?”风流的风姿,儒衫着身,他行动轻快,唇角的一抹浅笑却极为鲜艳。

   娄锦记得他,田笑!

   新上任的太子少师,也是吏部尚书。

   继娄世昌去世,娄城出事后,他毛遂自荐,任了这两个很是重要的位置。

   田笑笑着看向娄锦,“娄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娄锦朝他一笑,想起了田笑为她说了一次好话,娄锦当时问他为何,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假太子看了眼田笑,道:“快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了!”

   田笑摇了摇头,缓缓走到了顾义熙身旁。

   “我下了一点点药给他们,真是对不住了太子,我一直都是三皇子的人。”田笑挑了下眉,仿佛在说一个云淡风轻的,无关痛痒的话题。

   假太子当即一愣,随之横眉怒目,“原是这样,难怪我的士兵们纷纷都倒下了。你说,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背叛我!”

   他气急,挥出手中的剑,几乎要过来斩杀了田笑。

   田笑摇头轻笑,“我一直都是他的朋友,后来毛遂自荐也是看在了三皇子孤立无援之下,才主动出手。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起了不小的作用呢。”

   他说话慢条斯理,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让人听得都觉得牙酸地很。

   娄锦看了他一眼,再看向三皇子。

   顾义熙面上没什么表情,一贯地冷静,只是他的手缓缓放下。

   黑骑兵一涌而上,却没有要了那些叛军的命,各自将他们绑了,有几个直直冲那假太子而去,假太子不忿,挥剑搏斗,可三人围攻,又全是高手。

   被制下之时,假太子却冷笑着看向三皇子。

   “你以为你制服了我,天下人便会称你为侠义仁慈?别忘了,我面前那个是真太子,他若复位,哪里会有田笑这样的叛徒有机可乘。”

   顾义熙看了眼萧匕安,萧匕安的眸子微微眯着,可顾义熙的神情依旧淡淡的。

   “相国寺的调查我隐隐猜到了什么,虽不多,可用来防着你也够了。”他挥了下手,示意黑骑兵将他带走。

   “你休想带走我!我是大齐的太子,不是你的俘虏!”只见空气中一阵血舞,歃血遍地,那宝剑割裂了脖颈,他直直向后倒去。

   娄锦见他双目圆睁,仿佛有许多遗憾留下……

   她皱了下眉头,这假太子如若没有这样的野心,发现他的身份后,他应该会被囚禁起来,虽不得自由,可也会活得好好的。

   可二十几年的太子生涯,捧到九重天之后,又如何能落入人间?

   娄锦叹了一口气,可终究觉得这一场血雨腥风过去了。

   呼!

   她转过身去,刚才的感觉……

   好像后背有什么人一晃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种感觉很是危险。

   敢留在这里的都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谁有这样的胆子观看这一场皇室秘辛?

   她皱了下眉,来到了顾义熙身旁。

   她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侧脸,因着离他很近,娄锦才发现他脸颊的苍白,才发现他低头的那一刹那,无力的眼神。

   他朝她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城门大开,一道人影作者木轮椅缓缓而来,她笑着朝顾义熙而来,仿佛全然没有看到娄锦一般。

   一道重重的压力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娄锦闷地抽了一口气,见倒在自己身上,昏睡过去的顾义熙,心陡然一跳。

   “三皇子!”

   紫晓过来,巧妙地推开娄锦,自己挤了过去。

   她吃力地承受住顾义熙,几个从宫门处出来的宫女太监忙过来帮忙,娄锦原来离他是只有几寸远,后来是一米,两米,三米,五米,现在被挤在了十米外。

   她愕然地望着那些人,见紫晓双眼落泪,紧张不已地喊着太医,她耳边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只看到所有太监宫女手忙脚乱地抬着顾义熙入了宫门。

   她怔怔地站在那,仿佛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仿佛,她不过是一个多余之人。

   她嗤笑了声,紫晓跟着人群走了进去,一眼也没看向娄锦。

   这样,便宣告了紫晓的主权。

   顾义熙竟还没好就带着黑骑兵出来了,他……

   路公公走了出来,朝萧匕安与娄锦道:“皇上有请二位入宫。”

   娄锦笑了笑,是啊,紫晓用命救了他一命,他出来,不过是为了平乱罢了,与她娄锦何干。

   可越是这么想,她便觉得心痛难耐。

   一瞬间眼眶通红。

   萧匕安朝路公公道:“便告诉皇上,一切都是误会。我与娄锦受了惊吓,便不入宫打扰皇上休息了。”

   娄锦闻言,愣了下,这才看向萧匕安。

   萧匕安朝她眨了眨眼,娄锦这才想到萧匕安的太子身份与萧家关系极为紧密,又与大将军的关系极好。

   如此的话,必定打破朝中平衡。

   这样,要保下萧家,必定难上加难了。

   娄锦的眉头皱了起来,萧匕安低下头来,对着她道:“我们先别急,稳住局面。你大可放心,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太子。”

   娄锦摇头,太子,他必须做。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左右,皇上认定了你是,那么你便是。萧家,也必须保。

   娄锦看了眼那再次紧闭上的宫门,心沉沉一痛。

   她与顾义熙真的走到头了吗?

   她似乎将所有的使命都完成了,可顾义熙,你到底怎么了?何时会醒来?

   她沉默地回头,缓缓朝外走去。

   她的步伐徐徐,神情暗淡,她走着,便觉得浑身的气血都翻涌了起来,一时间胸闷难当。

   路公公却没有回头,他道:“微臣的使命便是请二位入宫,如若二位都不进去的话,那微臣也不能进去。”

   娄锦本就憋着满腔的怒火,这会儿迅速回头,越过路公公朝里走去。

   萧匕安深深看了眼娄锦,便也朝宫门走去。

   来到养心殿,皇上坐在龙椅之上,他狭长的凤眼低垂着,手上的明黄色奏折一翻,他在上头写了几行字,才看向娄锦和萧匕安。

   屋内,并不止皇上一人,一旁还站着泪眼朦胧的皇后,已经坐在那,威仪四方的太后娘娘。

   皇后走了过来,看着萧匕安,道:“你真是我的孩子?”

   萧匕安沉默着低下头去,皇后眼泪汪汪,她看向皇上,“皇上,可要滴血验亲?”

   “无须,不过是传言罢了,皇上皇后不可尽信。”萧匕安道。

   皇后摇了摇头,这若真是她的儿子,她这二十几年来被人如此戏弄,听闻匕安之前遭遇了几次暗杀,险些丧命。

   更有,她听信了万贵人的话,派紫晓和紫堂兄妹差点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皇后心中悔恨不已,可眼下,皇室血脉,那必须要有铁证才能认下。

   否则,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

   一早上,京城几乎闹翻了,假太子逼宫,险些酿成大祸。好在三皇子及时出手。

   皇上的神色倒是平静了许多,他看向萧匕安,再看了眼娄锦。

   “匕安,萧府隐瞒你的身世,必定有所图谋。朕虽感谢他们救了你的性命,可也不能姑息他们。”

   皇上的话惹得娄锦瞬间炸毛,这便是皇家,无情,无义!

   娄锦笑了声,“姑息?养了一个儿子罢了便是逆贼吗?那皇上养了假太子那人养了二十几年,造成京城的乱,不知道皇上要给自己定个什么罪?”

   她是有血性有脾气之人,这段时间皇上莫名其妙地拆散他们二人,惹得她几次三番又气又怒。

   皇上盯着她一眼,“你倒是越来越有胆气了。以为朕的两个儿子围着你转,你便可以与朕叫板了吗?”

   “皇上,您若真认定了我是你的孩子,那这二十几年来,您与皇后也愧对于我,不若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萧家养育我二十几年,娄锦救了我一命,于情于理,您不能动萧家。”

   是的,于情于理,都不能!

   萧匕安看向皇后,也确实在皇后的眼里看到了愧疚之色。皇上微微眯起了眼,摆了摆手,便见路公公端来了一碗水。

   那水端到了萧匕安和皇后面前,二人没有迟疑,滴血融合。

   皇上缓缓站了起来,看到碗里的血相容之后,眼中满含笑意,“不错不错,是朕的儿子!”

   皇后娘娘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看着萧匕安肠子都悔青了,而且,她记得匕安知道那一次国子监的下毒算计,是她下的手,必定恼恨异常。

   “如此,还请皇上放过萧家。”萧匕安落下话,便转过眼来看向娄锦。

   娄锦兀自觉得今天仿佛没她什么事,她正要朝皇上告辞,皇上却开口了。

   “行,不过娄锦必须在三天内定下亲事,如此,朕可以不追究。”

   定下亲事?

   娄锦皱下下眉头,什么亲事?

   萧匕安的手陡然拽紧,他看向皇上,等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然而,说话的却不是皇上,而是太后。

   “哀家认为,那田笑田大人不错。”

   娄锦猛地看向皇上,皇上到底都不会妥协吗?为什么还要将她指给田笑?

   萧匕安皱眉,“如若一定要给锦儿指婚,倒不如指给我。”

   轰!

   大掌打在了案几上,端砚落地,好大一声,伴随着乌黑的墨水一同洒向地上,形成了一道极为诡异的黑色图案。

   皇上冷眼看着萧匕安,“朕的话就是圣旨,朕已经容许不和萧家计较,太后指婚,谁都得听着。”

   太后站了起来,来到娄锦身侧,“田笑这个男子成熟稳重,能担大任。你又与三皇子再无过往可以承载的东西,忘了,便各自重新开始。为了萧家,你好好考虑。”

   娄锦当即笑了起来,她看着皇上,笑道:“倒是不劳皇上挂心,此番回去定准备好定亲的东西等待皇上宽容!”

   这天下,敢这样带刺与皇上说话的人怕也只有娄锦一人了。

   娄锦闭上疲累无双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闷闷地痛了。

   与他人定亲,选择再一次离他而去?

   她摇了摇头,可对上皇上那极为威严的眸子,她终究是低下了眼,“就让我陪在他身边三天,如若三天后,他还没醒,我便答应你。”

   太后听着她这话,也看了皇上一眼,她叹了一口气,心中也微微一震。

   方才太医说三皇子强行醒来,导致深度昏迷,大脑供血不足,很有可能会昏迷很久。

   三天?

   三天怎么会醒?

   皇上看着娄锦,见她粉白的耳垂上发丝凌乱,她方才不顾生死就要从进宫来。只为了见义熙一眼,这样的女子,他本不能……可是造化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朕答应你。”

   娄锦的心高高一提,她缓缓地低下头来,朝皇上行了一礼,便朝外走去。

   冷风灌入她的衣襟口,她整个人都变得冰冷。

   看向外头,天空的乌鸦飞着,发出各种叫声。娄锦笑了笑,道:“顾义熙,如若三天后,我对于你而言还只是一个陌生人,我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她一遍一遍这样问着自己,脚步却缓缓朝华清宫而去。

   华清宫门前的两个侍卫见着娄锦,都微微一愣。

   娄锦朝他们笑了笑,便朝里走去。

   行走之时,风声依旧,她脑海中的东西纷乱杂陈。可来到正屋那,听着里头的说话声,她便快步走去。

   “太医,爷现在情况可稳定下来了?”刘韬看了眼床上昏迷过去的三皇子,焦急问道。

   “稳定是稳定了,可他还醒不过来,许是大脑还不太清醒,许是失忆后对一些事不太看重,如有什么事他比较在乎,或许就能很快醒来。如果没有,怕还要久一点。”太医说完话,便带着医药箱出来了。

   他抬头见到娄锦的那一刹那,还有些讶异。

   娄锦却全然没看到他一样,脚步沉重地朝内走去。

   床上的人儿,依旧丰神俊朗。

   屋内的光线充足,照耀在他月白如水的锦缎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一般。

   他若剑的双眉舒展开来,精致的星眸闭上,他睡着的模样,更是散发着极大的魅力,令人全然无法动弹。

   刘韬见着娄锦来了,心中微微有些惊讶,再看她眉目忧伤,仿佛是来道别一样,便心中一阵钝痛。

   娄锦坐到床沿,深深地望着顾义熙。

   “顾义熙,我来了。”

   嗓音靡软可怜,她笑了笑,低下头来,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淡淡的香气散发开来,那是一股幽幽的香味,如兰似梅。

   沉睡中的人仿佛在梦中见到了一缕碧青,他抚着那光可鉴人的发丝,感觉到若水一般的柔滑,他开口要唤她的名字,可究竟是谁,他竟唤不出名来。

   娄锦拉着他的手,把起脉来。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许是意识模糊,并不想这么早醒来吧。

   她笑了笑,顾义熙定是累极了。

   便也不说话,只陪着他在这坐着。

   她前往书柜那抽出两本书,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他的床头,翻开书,看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刘韬瞠目结舌。

   娄锦小姐是来?

   看书的?

   又过了许久,娄锦才开口说话,“顾义熙,角隅码头的风景真好,初升的太阳,金色的海面,以及淡淡而来的蓝。你还欠我一次日出呢?”

   娄锦将那本地理志翻过去一页,又接着道:“你要是醒了,我定要你陪我一道去看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

   娄锦放下书来,索性坐在顾义熙的头边,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抚着他的发,她道:“阿狸被你教的没一句是个准话,它原来吓死我了,可现在该它说话,它却多了起来。”

   娄锦没再说了,她靠在了床上,闭上眼来,便睡了。

   刘韬没敢吵醒她,退出去时把门关上,嘱咐了别人莫要去吵三皇子,便退下了。

   几个宫女太监都走向刘韬,道:“统领,窦姑娘怎么没来,换成了娄姑娘来了?”

   “窦姑娘刚刚勉强承住爷,伤口裂开,刚刚已经送回慈宁宫了。”

   刘韬皱了下眉头,警告道:“可有听到消息?娄小姐怎么来了?”

   “是皇上下的圣旨,让娄小姐陪着爷三天。”

   具体的,他们并不知道,可这三天,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没人敢质疑。

   刘韬点了下头,想着,应该是皇上被他们二人感动了。

   这便撤了这附近的人,只让人送饭菜的时候才打扰娄锦。

   夜,很快就降临了。

   因着冬日的迅速来临,天色早早地就暗沉了下去。

   刘韬命人打了热水来,放到里面的浴桶里。

   便道:“娄小姐,爷要沐浴了,这……”

   “下去吧,让我来就行了。”杏眼微微一低,娄锦没去看刘韬几乎可以吞得下鸡蛋的大嘴,而是兀自拉开顾义熙的被子。

   感觉还有碍眼的人,杏眼中一道水波打了开去。

   带着警告的意味。

   刘韬忙低下头,命所有人都退去。

   娄小姐什么时候作风如此大胆,竟要帮爷洗澡?

   哎呀,他忘了给耳房准备沐浴桶了,一会儿……

   屋内,锦缎被褥掀开。

   顾义熙静静地躺在那,屋内几盏宫灯将他的月白色长袍染上了一片昏黄的颜色。

   衣袍略敞,露出蜜色的肌肤。

   锁骨清晰,胸上的肌肉精瘦俊美,左侧的胸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布,那上头还有淡淡的血迹。

   平坦的小腹上的几块肌肉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而上下起伏着,那是一道极为瑰丽的风景线。

   月白的长裤修饰出修长的健壮的双腿,他沉沉地睡着,从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被一个女子如此观赏着。

   屋内屏风后的水雾氤氲,在素色的薄纱帷帐后升起极为妖娆的烟气来。

   水汽似乎带着阵阵热源,仿佛将这一切都打乱了开来。

   娄锦的手心出了点点汗来,她的视线无处可放,又不舍移开。

   最后落在了他那小腹前的一点梅花上。

   她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二人相遇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无措的可不是她,而是脸红不已的他。

   她似乎找到了点勇气,这才拉开那轻裘白锦,将他扶了起来。

   那健硕的背缓缓展现在自己眼前,蜜色的,无半点横肉的,均匀俊美的肌肤似乎透着无上的魔力。

   娄锦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无知无觉的顾义熙道:“往后我一定要为你作画。”

   话一落,她微微一愣,眼眸低垂下来。

   她强打着气,将他上半身的锦袍脱了下来。这才用力扯住他的右手往自己身上一背。

   可转念一想,不对了。

   他的亵裤并未脱下。

   娄锦暗暗咬牙,方才她就应该答应让刘韬来为他洗澡才是。

   可,这三天的时光极为宝贵,她不想错过半刻。

   顿了下,她闭上了眼,将那裤子脱了下来。

   她突然有那么一刻,想着,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她本应该是顾义熙的,他也属于自己。

   如此,她倒也不惧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仅剩的三天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当她看着他被自己剥地一丝不挂的时候,脸颊烧红,头顶几乎要冒烟了一样。

   那是一个怎样的天神造就的身子,昏黄的烛光打在他的身上,极为瑰丽,极为俊美。

   娄锦几乎怔怔地站在那,她看着他,一瞬间,她才不得不感慨,色这个词不一定代表的是女色。

   她拉起他背上来就朝屏风后走去,动作很轻,怕他伤了,也怕背掉了。

   娄锦记得这个浴桶,不高。

   与其说这个浴桶,倒不入说再往后去,那是一个华清池,华清宫以华清池而出名。

   然而,温泉涌入华清池极为消耗人力,所以,这里也救没有开了,浴桶放入这低地,娄锦倒是好入。

   慢慢的热水浸透她,顾义熙靠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薄着她的耳,她的全身湿透,宽敞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极为绵软又细柔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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