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腰、抬腿、跳跃、旋转,举手投足间带出极致的妖娆与蛊惑,颠倒众生的醉生梦死。更叫人心旌摇荡的是那夺魄的眼神!一丝丝、一缕缕,半睁半闭间闪动着鬼魅的灵幻之光,眼波流转,波光潋滟,绮艳无比,让人犹如飞蛾扑火般蠢蠢欲动!
舞姬戏谑地欢笑,流畅纤长的玉指一点点沿着身体的曲线,似爱抚又似游移,身躯波浪般扭动轻摇,腰肢舞得恣意,在倾倒的众生渴慕贪婪的瞳孔中倒映出无数个妖娆的影子。
“很美的……男人。”凌非勾了勾嘴角。
“哦?你确信那样惹火风骚,**,身材火爆的人,是男人?”龙寒暝邪气的凑到凌非的耳边。
台上舞动的人,肌玉映雪、肤细如婴,水汪汪的勾魂眼,微嘟的唇瓣似红艳的樱桃,身材火辣得好似一颗熟透的水蜜桃,长得千娇百媚,堪称一代绝世妖姬。
这样的人,会是男人?
凌非只是淡淡笑了笑。
那人似乎被称作“火舞”,倒是配的上他,像火焰一样张狂的生命。
一身的黑衣,却让他穿出了火一样的感觉,张狂肆意。如果他穿红色一定更加妩媚,不过,黑色的压抑却也给他一种别样的魔魅。
如果不是那一身的气息太熟悉,或许凌非也会认为那男人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了,几乎要从低胸无肩带的紧身衣里跳脱出来一般的饱满,看的凌非那个又羡又妒啊。
嗯哼,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
“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凌非似笑非笑。
“我以为他该是压轴的,会最后出现呢。”龙寒暝答非所问。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舞伎。”凌非有些困惑地蹙眉,很快就展眉一笑,“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他还会跳舞呢,还舞的那么好看。”
“……你就只觉得好看?”龙寒暝望着凌非那双干净的过分的眼睛,摇了摇头。恐怕也只有凌非是纯粹的看跳舞了。
“我现在才发现,或许我对他真的不够了解。他有些什么本事,我似乎知之甚少。”凌非垂下眼帘。至少她从不知道他会跳舞。
“有什么奇怪的。他十二岁被人折辱,十五岁的时候那一身的本事才算小成,有了自保力量。在此之前,为了活命,不知道学了多少服侍人的本事呢。”龙寒暝其实也有些佩服那个人。原人十年才长一岁,十二岁到十五岁,不过三岁光景,听起来似乎算不了什么,但那其实是几十年啊。
能忍辱负重那么长时间,能在那么长时间内坚持不懈地努力,百折不挠地自强,那个男人又岂是会被轻易打倒的?他以前真的是小瞧了那个男人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摩罗,而摩罗都是天生的刺客和杀手。”
“他想杀什么人?”
“我扮演的人。”
“啊?!”
“我把那个正主料理了,幻形成那人的样子,等着他来刺杀。”
“……双重伪装么?”
龙寒暝扮演的自然是易容改装后的某人,只是……
“你本可以不告诉我这些,直接等‘火舞’来刺杀。‘火舞’是一个舞伎,刺杀一个以好色闻名的人,可以想象他会使用的方式。你本可以让我欣赏完‘火舞’的表现,再让我发现‘火舞’的身份,或者说让‘火舞’发现我的身份……”
“不错,我原本是那样打算的。让你看看那个家伙施展丽人计杀人的样子,同时也想看看,如果他知道那样媚眼如丝、妖娆放浪的样子被他最爱的女人看到了,他会是什么样的表现?一次又一次的刺激,那个男人是不是还有脸面留在你身边?”龙寒暝打了个响指,对招来的侍从吩咐了什么。
“……为什么改主意了?”凌非垂下眼帘,情绪有些纷乱。
“我只是顺其自然。你轻易认出了他,表现的也太冷静,所以,我的算盘落空了啊。”龙寒暝似乎有些遗憾。
凌非却不认为龙寒暝会轻易放弃,除非他有新的更让他觉得有益的方法出现。不过,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她要做的,就是尽量的维护那个人。
“不是幻形术,他怎么弄出女人那玩意儿的?”凌非忍不住盯着高台上那人的饱满丰盈。好想摸摸看啊。
“呵呵,听说,是他自己弄的药。”并不是刻意为这次行动弄的,是意外得来的“惊喜”。
侍从端着酒杯上来,龙寒暝接过来。他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倒是有些诧异凌非没有丝毫的困惑犹豫,就轻易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我见过莫莫的一次蜕变,所以,对他最本原的气息知之甚深,那样的气息让我不会被轻易蒙蔽。”凌非接过龙寒暝从侍从那里递来的酒杯,淡淡地解释。
“……一会儿让火舞来服侍?”龙寒暝有些期待那人见到凌非的表现了。
“好啊。”凌非点头,很滋润的轻酌了一口,含着酒液在舌尖和舌根来回滚动,享受够了那股甘冽后才吞了下去。
“如果他变成女人,你还要他吗?”龙寒暝觉得太有趣了。
“为什么不?如果感情是轻易变更的话,那就不是真正的感情了。对我来说,只要他的灵魂没变,他的心意没变,他就是我认定的人,其他的外在,是可以去适应,去妥协的,不是吗?”凌非答的认真。
龙寒暝愣了片刻。他知道凌非对同性是没有感觉的,但是如果对方是紫陌,凌非就不会在乎是吗?
“你从不怀疑吗?他和那个可心……”龙寒暝垂下眼帘,神色莫名。
“我相信他。”凌非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不认为他背叛了你?他和别的女人……”
“背叛?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莫莫。如果他真心喜欢那个人,那么我会默默地祝福。如果他爱的是我,那么我等着他回到我身边。”凌非啜了一口酒,“从我决心爱他那刻起,我就把自己全部的信任给了他。我用全部的心信任他!”
信任,是爱情的基础,任何一点的怀疑都会让感情出现裂痕。所以,凌非选择全然的信任。她能很快变得平静淡然,就是因为她做了全然信任的决心。
“对任何人,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喜爱,我都只会付出一次,如果被辜负了,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回头。”凌非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火舞一路急行,按照指示到达贵宾下榻的隐秘别居,越接近目标心里却越是惶恐,脚步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最后在门口停了下来,踌躇了好半天,才咬牙踏了进去。
门后是条很短的通道,两旁的石壁上镶嵌着数颗明珠,很是明亮美观。通道的尽头挂着一幅厚重的青色幛幔。
幛幔后是一间极其华丽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绣品丝缎,蓝色的宝石和白色的月长石装饰在屋顶,光可鉴人的地面铺着厚厚的锦垫,柔软而鲜艳。四壁嵌有无数的明珠,珠光柔和而又明亮,照得室内纤毫毕现。除了一张足够三四人一起玩闹的雕花大床和床前一个精致的镶嵌着宝石的衣橱外,室内再没有多余的物品。
华丽的雕花大床垂下幽紫色绣着花纹的床帐,落地的窗开启着,夜风带着一丝沁凉吹进了室内,随着微风轻摆的床帐带动着蓝宝石和月长石点缀成的紫色流苏,在碰撞间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
微风掀开床帐,流泻下来的柔和月华和室内的珠宝交相辉映,梦幻而迷离。
火舞原本的打算早抛到九霄云外,只是失态地望着雕花大床,痴痴地望著床上仿佛散发著罂粟香气的神秘人影……
一个纤细柔韧的少女正毫无察觉地沉睡著,面目平凡的没有一点出彩之处,并不像他想的般的清雅出尘,只是肌肤如玉,雪白得几乎透明。有些圆润的脸蛋,瑰红的双颊醉态可掬,两腮的一抹晕红,明媚无限却又纯洁无瑕,惑人采撷。淡色的小巧嘴巴微微张开,有浓郁的酒香隐隐约约传来。
火舞吸了吸鼻子。
那是“红颜”的味道,那味酒,香醇而绵长,啜饮入口时唇齿留香,只觉清冽香醇,在舌尖掠过,还另有一番甘冽,等到舌底喉间时,没有酒类应有的辛辣涩苦,反而如清泉般甘甜滑腻,又带了些许冷冽,如那傲然倾城的美人,等着有缘人去了解爱护。
红颜是专为男子饮的酒,后劲比想象中要强的多,女子小酌一口就会沉醉,如果误饮半盏,沉醉数月也是常事。对于身体虚弱的女子,一杯“红颜”甚至能要人命,所谓“红颜薄命”。
当然,如果是某些身体健康又功力深厚的女子,即使饮了“红颜”,也仅仅是酒醉,却没有什么旁的害处,相反还有滋养容颜的效用。
乙之砒霜,甲之蜜糖。
红颜就是那样矛盾,却又那样醉人的酒。
火舞能感觉的出,那沉睡的女子呼吸平稳,气息祥和,显然并没有因为“红颜”受到任何的伤害,顿时松了一口气。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