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拥有紫罗兰的徽记,但是他却由于整天和药草打交道,身上有淡淡的药草香。
记得紫陌还是少年身材的时候,总喜欢从后面蒙住凌非的眼睛,然后,用各种怪腔怪调说:“猜猜我是谁?”
凌非自然从不会猜错,那是因为会有那样的孩子气的,在凌非接触的人当中,也只有当时心智没有完全成熟的紫陌了。
后来,紫陌解开了心结,心智重新成长,由于灵力的不稳定,身体在少年和成年之间摇摆,但是,不管他是以少年身份,还是用成年的样子夜袭闯进凌非的寝室,凌非即使迷迷糊糊也从不会错认紫陌的身份。
那时候,紫陌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做了伪装,凌非也能准确识别出他的身份。凌非浅笑着说:“闻香识美人。”
紫陌的身上有独特的药草香,那是熟悉的人很容易辨认的。那股药草香,几乎已经渗入了紫陌的骨子里。
然而,凌非在晚晴的身上闻到了那样的味道……
“我会帮你修习巫术的。至于条件之类的,你们和沧溟他们谈好了。”
凌非望向晚晴,明亮的夜明珠下,那张精致的小脸仿若透明,散发着柔柔的光晕。
晚晴看不清她的眼,那双眼睛太干净,干净得以至于看不清了。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晚晴调笑的心态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自从来到绝谷,总在野外,我都没有好好的睡过觉呢。姐姐能带我去休息吗?我有些累了。”
凌非笑得羞涩而温婉,她的语调如此柔软,吴侬软玉一般。
晚晴听着那软软的声音,觉得周身舒适,如沐春风,本来想调笑几句,但是话到嘴边,面对那双澄澈纯真如稚子的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巫媚挥了挥手:“晚晴,你带她下去吧。”
凌非主动牵了晚晴的手,抿着嘴笑了笑:“姐姐,我还想先洗个澡。”
“好、好啊。”
晚晴几乎以为面前的的确是自己的****妹了,那样自然、那样亲切的态度。
吩咐仆从打了水,凌非毫不在意那个对她说要“春风一度”的人就在面前,自自然然就宽衣解带,进了浴桶里,简单的冲洗了一次后,换了水,然后,凌非眯着眼睛坐在浴桶里。
“喂,你……”晚晴本来想说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因为凌非把毛巾递给她,对她说:“姐姐,帮我擦擦背。”
晚晴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了凌非手中的毛巾,然后,机械地给凌非擦着背脊。
那样光滑如玉的肌肤就近在咫尺,嚷嚷着要春风一度的人却没有半分的旖旎情思。
“你叫什么?”晚晴柔声问。
“凌非。”趴在浴桶边沿上,头枕在弯曲的手臂,凌非声音清澈。
“你一点不担心我对你做些什么?”晚晴将毛巾扔掉,捧着水冲洗凌非的身体。
“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凌非轻声说,“就算你的动作猥亵,语言猥亵,你的眼睛却并不猥亵,相反,我注意到你的眼神有一丝倦怠。”
晚晴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姐姐有喜欢的人吗?”凌非恍若不经意的问。
“曾经有过。”晚晴觉得凌非实在是个让你不用防备的人,她身上自然的散发一种让你想要亲近的气息。
“他是怎样的人呢?”凌非眨巴着眼睛问。
“他呀,我认识他的时候,只有十二岁,那时候因为不满母王不断逼我修行离家出走,跑出去的时候被人贩子抓住,然后贩卖成了奴隶,辗转流亡到了那个人府上。我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的了当奴隶的苦,偷偷哭的时候,遇到了他。当时他十七岁……”晚晴嘴角忍不住流泻出怀念,一双眼睛脉脉含情。
“后来呢?”凌非看晚晴一直不语,柔声问。
晚晴的神色冷了下来:“后来?我在他身边当了三年的贴身使女,他弹琴,我唱歌;他练字,我磨墨;他修行的时候,也教我一起修行。我本来对修行深恶痛绝,但是他教我的时候,我却很快就能学会。他还一直夸我,为了他的称赞,我学的更带劲。”
本来该是温馨美好的画面,在晚晴的嘴里说来却有无限的怨怼。
“那时候的我不过是个无知天真的小丫头,他用尽了手段对我好,人又俊逸卓绝,我自然而然就对他动心了。不过,后来才知道我被人教唆着离家出走,遇到人贩子,流落到他家里,都是他的安排,完全是因为我的身份和体质,特地为我设的局。”晚晴嘴角勾起的笑容冰冷。
“巫族有七王,我娘是巫媚。其实巫媚并不是我娘的名字,而是成为巫王之后就继承那样的名号。他家和我家有世仇,他抓了我本来是想报复我娘,后来发现我是纯阴之体,他是巫阳王的继承人,功力至阳,如果和我这样的纯阴之体双修的话,修行能事半功倍,所以,他才把我从奴隶变成了贴身使女。巫族的修行本来是各家的秘密,他为什么要教给我这样一个外人,那时候,我傻傻地相信他是太爱我了,所以,才愿意为我违背族规。其实,我不过是他修行的鼎炉!”晚晴的脸色扭曲,“他得到我的身体的时候,发现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气急败坏,那时候,我才明白了他的狼子野心。”
“哈哈,他不知道,娘为了保护我,从小给我下了封印,没有特殊的引子根本是无法起到双修的效果的!”晚晴似乎有些报复的快感,“其实,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地被他藏起来,我娘又岂会一直找不到我。既然他的真面目暴露了,那我就回家了。”
凌非伸出手臂环住了晚晴,无声的安慰她。
“他不过是一个骗子,可是,我却一直忘不掉他……我喜欢光着脚走路,他就把周围全铺上地毯;有空的时候,就背着我,慢慢地走,给我唱歌;把我冰凉的脚放到他怀里,捏我的鼻子,等我的脚暖和了,就跪着给我穿鞋……”晚晴抱着凌非,呢喃说,“我忘不了……”
“他当了王,有了无数的妃子,那我也要有无数的男人。他对我不好,那我也不要对任何男人好。男人只是我的玩物,是我征服的对象。他不爱我,可是我只爱他一个。”晚晴的话语渐渐低了下去。
凌非将晚晴弄到了浴桶里,不紧不慢地给她擦洗身体,洗完了之后,就命人给她们拿了睡袍,然后,凌非和晚晴相拥而眠。
睡着之前,凌非在晚晴耳边说:“姐姐,你有两条路:要么完全得到,要么完全失去。你想要哪条?”
晚晴迷迷糊糊地说:“我想要他。”
“那么,我就帮你得到他吧。不过,我要跟你要一个人。”凌非给晚晴掖了掖被角,把她散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拨开。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