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云晔望着那一摞厚厚的纸张搁下笔的时候,就见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玉盘,里面是小巧的点心。随手拿了一个放到嘴里,云晔舒展眉宇,眼眸里有些欢愉。不错,香酥可口,更重要的是只有淡淡的甜,一点不腻。是他喜欢的口味。点心还是热的。云晔将玉盘拿起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术阵。
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凌非抱起来,云晔有些好笑的想:如果那位创造了‘和煦’的前辈,知道自己的成名技,不是被凌非用来给水加热,就是用来给点心保温,不知道会夸奖凌非的聪明善于变通呢,还是责骂凌非侮辱了‘术’的尊贵呢?
凌非迷蒙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云晔的脸近在咫尺――他正弯腰把她放到床上。
“醒了吗?天刚亮,再睡会儿吧。”云晔摩挲着凌非的眼睛,无声无息地将凌非的黑眼圈除去了。
“殿下,你……”凌非突然想起他们打的那个赌,为什么云晔……
“怕自己输吗?”云晔似乎明白凌非在想什么。
凌非想起赌注,惨白了脸,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云晔亲了亲凌非额头的徽记,“我会尝试将你的想法付诸实施,如果事实证明,你不过是异想天开的话,我还是会让你兑现赌约的。”
凌非攥紧了拳头,脸色越发的白了。
“千金一诺。上位者,言而有信,言必行,信必果。我要你记住,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想好后果是不是你能承受的。”云晔摸了摸凌非的头。
凌非有些僵硬地点头:“我知道。可是,就算会输,就算很怕……输了的后果,还是想尝试一下。如果不去尝试,那永远都不会成功。”
“殿下,我也会怕。那时候,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冷静地算计,从容地和那些人周旋,面不改色地……吃人肉、喝人血。”凌非不自觉地泪流满面,“我没有表面上那样的坚强,虽然是为了让我的血肉中带的毒、混合原本无毒的覃罗树香气和汨兰汁液,成为‘酥骨眠醉’,才不抵抗,但是……”
“想做一只江南烟雨中的燕子吗?”云晔摩挲着凌非的头发,“如果你想做一只燕子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安排你去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的地方,不必再呆在这样的腥风血雨、漫漫暗夜里。”
凌非摇头。她不想离开这里,因为他是属于这里的啊。况且,虽然她有时候会软弱,但是,燕子那样平静祥和的生活,会让她在安逸中死去的。
她注定是飘摇的人。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