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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候府的书房里,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的候爷外披着乌云豹氅衣负手而立,眼睛微眯地望着窗外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皑皑的白雪铺满了整个院落,下人们在忙碌地清理着积雪,意图扫出一条道来。
院里已不见一丝的青色,整个院落有些萧索,候爷皱了皱眉头,自己的府邸最近喜事连连,大女儿怀上了秦王的孩子,四女儿生下了一个活波可爱的女儿,自己的五夫人眼看着也即将临产了,本是应该感到喜悦的他却无端的起了一丝的愁绪,他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就飞回到了十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时节,他遇到了倒在雪泊中的她,当时的她着一身米色拖地大衣,外罩银狐轻裘披风,似要与这白雪融为一体,自己见她的那一刻,看着这茫茫的白雪似乎转瞬就要掩埋了她,却莫名的动了恻隐之心,立即毫不犹豫就救了她回来,只是,只是……
候爷还待继续追忆往事,“咚咚咚”,门外的轻敲声立时就打破了他的冥思,候爷有着一刹那的失神,自己最近究竟是怎么了?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怎么忽然间又想起了这事,“进来”,已经收回神思的候爷随即旋转过身子走回他往日办公时所坐的椅子上。
韩舍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恭敬地向候爷行起了礼,“卑职见过候爷。”
候爷微微动了动嘴巴,“何事?”
“禀候爷,二小姐求见。”韩舍继续恭敬地道,语气丝毫不敢怠慢。
“哦,她可曾说起有什么事要找本候?”候爷颇有些疑惑,但莫名地,心内又涌起一股喜悦,似乎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期待这样的答案,自己的这个女儿总是不太亲近自个,以前的她胆小懦弱,见了自己总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自己本想亲近她的,但长久见到的都是她这样一副神情,这亲近的心便淡了不少,现在呢?她一夜之间变得勇敢多了,但自己从她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片冷漠疏离,而且她从来都不掩饰她的这种情绪,今天难得她肯过来寻找自己,难道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居然想起自己这个往日让她总是觉得可有可无的父亲了。
“不曾,二小姐只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见候爷,还说无论如何都请候爷见她一见。”韩舍恭敬地道,机械地说起玉岚当时所说的话。
“那就叫她进来吧。”说这话的时候,候爷的语气颇有些轻快,看得出,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是,属下这就去叫二小姐进来。”韩舍说了这话后,得到了候爷的首肯,随之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玉岚就走了进来,今天的她着一身银绿色棉外袍,外披一件银白底色翠纹斗篷,白色的斗篷映衬得她娇嫩的肌肤就如三月的桃花,整个人娇艳欲滴,加之她又是刚刚从外面走进来,这脸吹得有些红,不施粉黛的脸就如自动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今天这本是极其寻常的打扮,也本是往日早已见惯了的脸孔,候爷却有着一瞬间的发愣,情不自禁就对着玉岚呢喃起来,“雪月。”
这一刹那,不仅是候爷惊愣住而已,就连玉岚也有些愕然,父亲口中的雪月是谁?他为什么见了自己后就如此的失态,还对着自己直呼那人的名字,莫非自己当真与那人长得很像吗?
“女儿见过爹爹。”玉岚的心里虽然有着许多的不解,但还是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心思,恭敬地向镇国候爷行起了礼。
“起来吧,孩子。”候爷神情难得地柔和下来,望着玉岚时一脸的慈爱,与往日的冷峻简直就判若两人,玉岚更加惊诧了,父亲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表现地这么怪异,眼前的他一点都不像自己平常所见到的他。
“孩子,没有想到,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候爷感慨起来,眸光专注地凝视起玉岚,随之又轻声地呢喃了一句,“你长得可真像你娘。”
我娘?我长得很像我娘?为什么府里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耳尖的玉岚无意中听到候爷的轻声呢喃后更加愕然了,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孩子,你长得真像你娘,跟她一样的美。”候爷再次呢喃道,望着玉岚的神情似是陷入了回忆中,良久,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玉岚没有打断他,只是更加的疑惑起来,自己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奶娘提起过自己的娘,府里也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自己长得像候爷夫人的,但父亲为什么又口口声声说自己长得很像娘,但此刻,玉岚因为心里有事,便没有继续深思这件事,因为她今天之所以前来寻找她这具身体的父亲,目的并不是为了单纯与他增进感情,想着,玉岚便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心神,一脸认真地对着候爷道:“爹,女儿有一件事想要恳请你答应!”
候爷还是有着一刹那的错愣,像,眼前的人当真是很像她啊!这容貌,这性子!
“说吧,你究竟想要恳请的是什么事?”候爷很快就回过了心神,但还是不免有些疑虑,这孩子究竟要说的是什么事呢?怎的用起恳求这样严肃的字眼了?
“爹,女儿想恳求爹让女儿暂时离开这个家一段时间。”
“什么,你要离开这个家?你要去哪里?”候爷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霎时就涌起了这样的一股念头,她也要走了吗?她也要离开这个家了吗?
“爹,你怎么了?”玉岚心里的疑惑更加大了,自己只不过说是要离开镇国候府一段时间而已,父亲的反应怎么就这么大?自己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他这反应似乎不太正常。
“哦,爹没事。”候爷终于敛起了自己的情绪,意图避开玉岚疑惑的目光,随之似是不经意实是有意地询问起来,“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开家一段时间?难道呆在府里不好吗?”
不好,非常的不好,玉岚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但面上,她并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只是诚恳地对着候爷道:“爹,女儿有点事要去办,不得不离开家里一趟。”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非得你自己去办?你拖下人去不就可以了,如果你的身边实在是找不出合适人选的话,爹完全可以派人替你去办的。”
“谢谢爹,但这件事爹恐怕帮不上忙,这事非得女儿去办不可。”玉岚神情认真起来,言之凿凿地道,似乎这事不用再思考了,大抵就是这样了,但心里的疑惑之色却没有立时就放下,反而是越来越深了,眼前的这人当真是自己的父亲吗?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都是不闻不问的,怎么此刻与自己说话的语气居然如此亲昵起来,仿如自己就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一样,这情况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莫非他对自己有所要求,所以现在讨好自己来了,对,一定是这样,要不,自己还当真想不出他对自己如此亲切的理由。
“你要走多久?”候爷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轻颤。
玉岚没有吭声,因为她的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走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这些都是说不准的,自己只要一天没有找到他,就不打算回来,直到找着他为止。
“你准备要去哪里?”候爷久等都等不到玉岚的回答,便绕开了这个话题,看似随意地问起了其它的话题,内心却在留意她的答案。
玉岚不做它想,只以为这是一个父亲在关心自己的女儿,便随之把话接了下去,“女儿想要去别的国家走走。”
“去什么国家?”候爷忽地就加大了音量,那目光一时间看起来似是有些复杂。
玉岚虽然有些讶异,但也只单纯地以为这是一个父亲不放心女儿的行为举动而已,并不曾多想,随口就回应道:“罗刹国。”
“什么?你要去罗刹国。”本是安静的房里一下子就响起了杯盅破裂的声音,候爷在说这话的同时无意识地把他面前摆放着的杯子推倒在了地下,杯子发出好大的一声回响,玉岚被吓了一大跳,父亲这是干什么?自己只不过说是要去罗刹国一趟而已,他的反应怎么就这么大?莫非他与罗刹国有什么渊源不成?
玉岚还在疑惑之际,耳边忽然就传来了候爷清晰的说话声,“此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候爷语气坚决地道,没有丝毫回瞏的余地。
“为什么?”玉岚抬起头直视候爷,她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件事反应得这么激烈,在她的想象中,曾经想过她父亲对这事的反应,包括他拒绝自己时的神态,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对此事如此的抵抗。
“不为什么,反正我就是不会允许你去。”
玉岚神色愕然地望着候爷,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件事,父亲为什么对这件事的抵触情绪如此之大?莫非他与罗刹国有着什么仇恨不成?但这么重要的事,自己在府里却怎么都没有听人说起过。
想着蜀王还等着自己前去相救,想着自己如果再去晚一刻的话,他的危险性就越大,但自己的父亲现在又不允许自己出去,这事可当真就是够难办的了,想着,玉岚便在心里思量起可行的办法,悄无声息地人不知鬼不觉地出去,不行,自己消失的时间一旦过长的话,必定会引起李氏等人的怀疑,还不等自己回来,林儿就会因此遭受到了责难,奶娘与烟儿也不例外,她们都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亲人,自己实在是不忍心她们为了自己的任性而遭受到府里的处罚;带上他们几人一起走,这种方法就更加的不好了,她们跟着自己一起出发的话不仅帮不到自己,反而只会增加自己的负担,自己此次出去是为了寻人的,路上也不知道将会遇上一些什么风险,他们几人又都不懂武功,面对敌人时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这一旦带了她们前去的话,自己不仅不能专心办自个的事,还得时时分心照顾他们的安全,不行,自己说什么也是不可能带她们前去的,这条道明显走不通。可是这两种方法都行不通,父亲又不同意自己外出,这可如何是好呢?
最终,玉岚咬了咬牙,试着以委婉的语气与候爷商量起这件事来,“爹,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女儿外出的话,你尽可以派人保护女儿的,女儿又不是不回来,女儿相信爹派给女儿的人必定都是有力的帮手,他们一定会保护女儿安全回来的。”
“不行,这次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同意你外出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候爷态度坚决起来,依旧不改他的初衷,语气冷硬得似乎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玉岚万般无奈之下,见到自己父亲的态度如此的坚决,而自己等待他答应让自个外出这件事的时间又实在是有限,自己拖的时间越长,蜀王就越危险,自己实在是不放心别的人去寻找他,非得自个去不可,一时间确实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候爷答应自己的这件事了,便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神情认真、态度真挚地望着候爷道:“父亲,恳请你答应女儿的请求,女儿这一生没有恳求过别人什么事情,但愿父亲在这件事上,能够对女儿高台贵手。”
候爷的神情一下子颇有些复杂,“你非去罗刹国不可吗?”
玉岚态度坚决地道:“是的,非去不可。”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哪个国家?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哪个国家?”候爷厉声质问起来,语里带上了一丝不可自抑的怒气。
玉岚警惕地抬起头,父亲难道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干什么?不想她的心思还没有转过神来,却发觉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候爷的心思明显与自己心里所想的不一样,从他的话语中就可以隐约听得出来,此时的他似是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不免带上了两分的怒气,“我是不会允许你去那个地方的,也是不会允许你离开镇国候府的。”
啊?父亲要说的不应该是不允许自己去寻找蜀王的吗?怎么变成了不允许自己离开镇国候府了?玉岚有些诧异地暗想着。
玉岚还在呆愣之际,只见候爷已经愤怒地摆了摆衣袖,意欲叫她退下,玉岚察觉到了他的动机,但没有立即退下,反而抬起头倔强地凝视起候爷,态度坚决地一字一顿道:“父亲如果不允许女儿离开的话,女儿就长跪不起,直到父亲同意为止。”
“随便你,反正这事我是不会同意的。”镇国候爷的态度也坚决起来,说完这话后,没有看玉岚一眼,怒气冲冲地就甩袖离开了书房。
玉岚呆呆地望着这一切,觉得脑子里一团糟,父亲不是一向都不爱理自己的吗?怎么这才一听说自己要去罗刹国,这反应就这么大,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会漠视自己的父亲所该有的态度啊?只是一时间,玉岚也当真是理不出个头绪来,如果自己不是因为林儿的话,大抵是会丢下一切一走了之的,反正这里如今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除了她们几个人之外。
这一天,镇国候爷没有回书房,玉岚就一直都跪在书房里,当然,依照她往日的脾气,她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但这种办法又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除非,除非她能够与这个家瞬间脱离关系,否则,她现在还是要受制于这个家。这次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离开的,如果,如果这种方法确实是行不通的话,看来,看来自己也只有走极端,与这个家脱离关系了,但想到林儿,想到他对自己的依恋,玉岚又微微有些不忍,便强制着自己继续跪了下来,思量着目前并不是与这个家断绝关系的最好时机。
夜越来越深了,玉岚望了望早已经熄灭下去的碳火,觉得寒意不住袭来,心里微妙地起了一丝的变化,自己何必还要这样为难自个呢?这个家反正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自己一向都是个洒脱的人,既然走不通候爷这条途径,自己又说什么都是要前去罗刹国的,唯今之计,看来只好走下策——离开这个家了,这个时候,玉岚尽管对林儿还是有着太多的不舍,但已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不想,就在她下定了决心,待要起身之际,门外却清晰地传来了开门声,那声音一声又一声地撞击着玉岚的心,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莫非父亲想通了,打算答应自己的请求了。
随着人影的越来越靠近,玉岚清晰地看到了那人,心内闪过一丝喜悦,当真是父亲回来了,夜都这么深了他还回到书房来,看来,他必定是打算答应自己今天的请求了。
候爷慢慢地向玉岚走了过来,随着他的愰动,一股酒味立即向玉岚扑鼻而来,玉岚皱了皱眉头,用手轻掩了一下鼻子,但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下去,因为她还在等着他的答复呢?
只是令玉岚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等来候爷的答复,倒是等来了他的抚摸,候爷也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在装懵,居然抚摸起了玉岚的脸,玉岚的内心立时就起了一股厌恶,借着说话之机往后退了三步,“爹,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谁说我喝醉了。”候爷与玉岚争辩起来,玉岚没有理他,大抵一个醉鬼,喝醉之后总是说自己没有醉,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看来也不例外,反正他醉与不醉,这个也不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只是想要他的应乘而已,想到这里,玉岚便稍微把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一些,对着候爷道:“爹,你是不是打算答应女儿今天的请求了?”
候爷本还是温和的脸一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是绝不会让你离开镇国候府的,你生是镇国候府的人,死是镇国候府的鬼。”
玉岚更郁闷了,父亲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什么生是镇国候府的人,死是镇国候府的鬼,自己将来是要出嫁的人,又怎么会生是镇国候府的人,死是镇国候府的鬼呢?依自己看,他八成是喝多了酒,乱说起了话,只是再次令她想不到的是,玉岚还在出神时,候爷倏地就紧抱住了玉岚,嘴里再次嘀咕起来,“雪月,你不要离开我。”
玉岚心内一惊,试图挣脱开候爷紧抱住自己的身躯,不想候爷却把她攥得更紧了,似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搂抱住她,玉岚一时间挣脱不开,立即惊呼道:“爹,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雪月,我是你的女儿玉岚啊!”
候爷没有理玉岚,嘴巴不住往玉岚身上凑去,玉岚大惊失色,赶紧用手挡住候爷意欲袭来的大嘴巴,候爷见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圈抱住玉岚的手臂更加的大力了,似乎是要把玉岚融到他的身体里面去,玉岚这一瞬间划过了一股深深的不安,父亲究竟是在干什么?难道他当真只是认错人了?
“雪月,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你放心,我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亲身骨肉看待的,绝不会委屈了她。”候爷呢喃起来,那话语就如一个陷入了情爱中的男子柔情地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细诉,玉岚却一瞬间如五雷轰顶,父亲刚才说了什么?他说她会把雪月肚子里的孩子当自己亲身的骨肉看待,雪月是谁?雪月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父亲为什么会把自己错认成雪月的,难道自己当真和她长得很像吗?还是说自己与雪月有着什么关系?
玉岚还在兀自出神时,候爷又顾自嘀咕开了,“雪月,你放心,我会给你的孩子一个光明身份的,只要你不离开我。”这一次,玉岚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候爷的确在对着自己咕哝着要给雪月的孩子一个身份,而且这孩子还不是候爷的,有可能是雪月与别的男人所拥有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说会给我们的孩子一个身份,而要说给你的孩子一个光明的身份,这事太蹊跷了,自己来这异世都差不多一年了,却没有听说过哪位夫人的闺名是叫雪月的,明显地,这雪月并不是候爷的夫人之一,极有可能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候爷却想娶她,只是最终,却不知道这雪月去了哪里?最后如何了?真没有想到,候爷的心里喜欢的居然是别人,一直以来,看他对五夫人的宠爱,还当真以为他喜欢的人是五夫人呢,如今看来,这五夫人也未必是他的最爱,大家都被他的表象蒙蔽了。
瞧着候爷越来越紧地箍住了自己,玉岚的手心一动,一包药粉就撒到了候爷的身上,这可是她最新研制出来的迷药——千金醉,这药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旁人吸入之后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初时的神情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慢慢地,这效果才发挥出来,自己研制出这千金醉后都还没有运用过呢,也不知道这效果灵不灵,玉岚一边用力地抵挡地候爷不断袭来的嘴巴,一边在心里暗自观察起这药性,还在不断往玉岚凑过去的候爷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停止了自己所有的动作,玉岚一下子大喜,看来她的药必定是发挥功效了,想着,便伸手拉开了前一刻还在拉扯她的候爷的手臂,轻推了一下,候爷噗通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下,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回响,玉岚警惕地往四周环顾了一遍,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握紧了手中的迷药,直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么长,还不见韩舍等人冲进来,心里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刚才的那一刻,她不是没有想过用手枪对付候爷,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武功对付候爷,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内,经过高人指点的她,武功虽不能说是一日千里,但现在的武功想要对付一个中等以上水平的高手,相对来说还是不难的,但她一来怕自己的枪声会引来外面的人,二来担心候爷醒过来会怀疑自己,便没有用这种方式,武功方面,她也是担心候爷醒过来后看见他身上的痕迹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所以也没有用,考虑来考虑去就只有这种可以暂时摆脱他,又不会惊动其他人的方式了。
推倒了候爷,又没有见到韩舍等人冲进来,玉岚敛了敛刚才被候爷拉扯乱了的衣服,小心谨慎地往外面走去,她可没有忘记,候爷的两名贴身侍卫韩舍与谢峰此刻还在外面,刚才自己推倒候爷时,也没有见他们冲进来,也不知道是他们没有听到还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外面了,自己刚才是故意推倒候爷的,目的就是想引他们两人进来好在里面对付他们,不想却没有见到他们进来的身影,自己的确是对这事有些疑惑,莫非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外面了,莫非候爷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让他们两人下去了,但无论是哪个答案,自己目前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玉岚一直谨慎地走到了书房外面,往四周环顾了一遍,最终还是没有发觉韩舍与谢峰两人的身影,直到这时,玉岚刚才一直都在高悬着的心这一刻终于放了下来,她迈开步子意欲往自己的梨花院走去,但随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往其它的方向走去,其实,她所走的方向正是前往林儿住处的地方,经过今晚之事后,她更加坚定了离开镇国候府的决心,这镇国候爷也真的是太恶心,逮着个女人就上,也不管这具身体是不是他名义上的女儿了,自己要是再留在这里多一天的话,未来还不定发生什么事呢,这次自己离开后,就不打算再回来了,反正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的留恋的,但既然这次是真的决定要走了,那自己是势必要带上所有人的了,首先要带的第一个人就是林儿。
玉岚毫不犹豫地往林儿的住处走去,忽然,寂静的夜里突然就传来了一阵说话声,玉岚立即警惕地往四周望了一遍,不敢再随意走动,但前面的说话声一时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她自从经过高人前辈的指点后,这耳力目前想要探听这方圆十里内的消息,都不会是什么难题,她朝声源处走近了一些,找了个隐蔽些的地方躲了起来,那声音立时就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中,听声音,似是韩舍在说话,“谢峰,你说我们俩要不要回去看一下候爷的情况。”
“回去干什么,候爷进去书房前,都已经吩咐我们俩不要进去打扰他了,我们一旦进去的话,这不是讨人嫌吗。”说这话的人,听声音似是谢峰。
“但是候爷都进去那么久了,也没有见他出来,我实在是担心他……”不难听得出,韩舍在说这话时,语里的确带上了一丝的担忧,似乎真是发自内心的担忧。
“你担心些什么,候爷只不过是喝醉了而已,他进的又是他的书房,能有什么事?”谢峰漫不经心地说起了话,这天可真是够冷的啊,想着,又拿起面前的酒咕噜喝了下去,两人面前的碳火越烧越旺。
“二小姐不是还在书房吗?也不知道她此刻回去了没有?”韩舍语气里还是带上了那种担心,虽然不是很强烈。
“你管她在书房还是不在书房,反正他们两人是父女,虽说两人的感情看似不是太好,但父女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你懂是不懂,来,喝酒,别人家的事你就少管了。”说着话的同时,谢峰已经把自己面前的酒壶递了过去给韩舍,实在是不明白韩舍忧的是哪门心,候爷吩咐两人干什么,两人干什么不就好了,那么多事干什么,难怪候爷有时候也说这韩舍固执,这都说了多少年了,这脾气还是没有改过来。
“谢峰,你有没有觉得候爷今晚怪怪的,似乎是极其发怒的样子,我们俩往日一直都陪伴在候爷的身旁,也没有见到过他像今天那样喝那么多酒的,他今天下午这心情还是好好地,你说怎么这二小姐一进去了,候爷的脾气就来了,莫非二小姐当着候爷的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谢峰也陷入了沉思中,心里也觉得候爷今天的举动怪怪的,玉岚却是一时间提高了警惕,只要这两个人走过来的话,自己马上就向他们动手,不想,谢峰也只是思索了那么一小会儿,又再次拿起面前的酒壶扭开盖子咕噜的一声把酒喝了下去,对着韩舍训斥同时也是提醒道:“候爷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管候爷那么多事干什么,喝酒,喝酒,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以免再讨候爷的嫌,如果你再这样的话,哥们可就再也保不住你了。”
韩舍长叹了一声,终是无奈地与谢峰饮起了酒,玉岚放心地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浓浓的夜色中,雪上空留下一道人为走出的痕迹,如果不是这道痕迹的话,几乎不会有人发觉前一刻这个地方居然还藏着一个人,只是很快地,飘分的大雪就完全埋没了这条痕迹。
林儿睡得正香,不想耳边就听到有人轻声地呼唤他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在推搡起他的身子,林儿咕哝了一声,又继续睡了过去,玉岚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这个沉睡的傻小子,心里暗思起是不是该把林儿留下来,毕竟他是镇国候府的嫡子,候爷再是不喜他,起码也会保证让他吃得饱穿得暖,但随之想到候爷到时候会有可能拿林儿来威胁自己,林儿可是自己的软肋,便坚定了把林儿带走的想法。
“林儿,快醒醒。”玉岚用力推搡了还在沉睡中的林儿,时间已经不允许自己慢慢消磨了,自己必须得快点弄醒林儿离开这里,想着,玉岚又加快了推搡的力度,林儿终于被弄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在梦中似乎听到了姐姐的声音,便揉桑着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一睁眼,就看到了玉岚放大在他面前的脸,不由得一愣,“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玉岚没有立时回答他的话,只是神情认真地望着他,眼里带上了一丝复杂的眸光,“林儿,姐姐要离开这里了,你愿不愿意跟姐姐一起走?”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现在就走吗?”林儿的心里虽然还有着一丝的疑惑,但心思聪敏,比同年人过于早熟的他还是一下子就猜测到了现在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正常非走不可的事情,要不姐姐绝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
“是的,马上就走,假如你不愿意走的话,姐姐也不勉强你。”玉岚小声地道,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不舍,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是希望林儿与自己一起走的,自己前世没有兄弟姐妹,这一世,来到这个异世后,自己所收到的第一份关心与感动都是来自于他的身上,自己早已经把他当做是自个的亲弟弟了,就算是两人没有着任何的血缘关系,自己也是会照顾她的,更何况,他还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嫡亲弟弟。
“姐姐,我与你一起走。”林儿不做犹豫地对着玉岚点了点头,临了还对着玉岚笑了笑,露出一对小白牙。
玉岚一脸喜悦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嗯”了一声,林儿随之快速地起身穿好了衣服,这才转身对着玉岚道:“姐姐,我穿好衣服了,我们走吧。”玉岚不放心地叮嘱道:“还是带上两件衣服吧,我怕出到外面一时间很难替你买到合适的衣服。”
“好。”随着林儿的话落,玉岚便与林儿一起收拾起他的包裹,两人都尽量地不发出丁点的声音,尽管刚才进来的时候,玉岚已经往林儿的书童的身上撒了一些让他沉睡的药,但也不知道两人如果闹出的动静太大的话,会不会惊醒其它的人,毕竟林儿的奶娘就在隔壁,两人都小心谨镇地瞪大眼睛收拾东西,一面又静听外面的声音,两人收拾完毕后,都没有见到外面传来一丝的声音,两人这才放心地打开门偷偷溜了出去。
玉岚带着林儿回到梨花院后,烟儿与秦妈还没有睡,烟儿坐在躺椅上,用手支着头,眉头紧紧地皱着,似是满怀心事,秦妈却是在房里不住地走来走去,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一副焦急的神情,不时还抬头望一眼坐在躺椅中的烟儿,嘴里嘀咕道:“你说二小姐都出去这么久了,这会怎么还不回来?”
烟儿抬起有些惺忪的睡眼,也一下子警醒过来,对着秦妈道:“要不我过去看一下,说不准二小姐也在等着奴婢过去呢?”
秦妈低下头略微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去吧,不过你要小心一些,毕竟二小姐之前曾经再三叮嘱过,叫我们不要去找她,她会自个回来的。”
“嗯,我会小心的。”烟儿随即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伸手扯了扯衣服,迈开步子将要往外走,不想门外就传来了玉岚的说话声,“你们不用去找我了,我已经回来了。”
两人惊喜地迎上前去,玉岚随即就带着林儿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秦妈与烟儿皆哽咽着声音道:“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玉岚点了点头,还不待两人回过神来,便立即吩咐起两人来,“烟儿,你去通知一下蓝妈,告诉她,我们一会要离开镇国候府,问她愿不愿意与我们一起离开,奶娘,你去收拾我们的服饰,能带上的细软都带上。我们以后有可能不会回府里了。”
两人听后,俱是一惊,但都猜到现在应该是出事了,便聪明地没有再问,而是各自按照玉岚刚才的吩咐下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