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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过的？”凌安南冷笑一声，他盯着路晓那张脸，一瞬不瞬的目光能将人刺穿。
路晓转身站定，没按剧本走：“不用介绍了，我和他认识。”
听到这话，凌安南的脸色总算缓和些。
莫少面色微变，手臂缠上去勾住路晓的腰，他把路晓带进怀里，语出警示：“那他身旁这位女伴，想必你应该比我了解，也知道她究竟是谁。”
“这位女伴是谁，也是你告诉我的。”
路晓从莫少怀中退开身，每个动作都自然无比，莫少脸上挂不住，她说这番话究竟是何用意？
他以为，掐着凌安南的软，她必定会顺从。
这不是路晓谁还能是她？
凌安南就喜欢看她不给人面子，尤其是打莫少耳光，他心情大好，直接去牵路晓的手：“看来，我可以直接带我女人走了。”
莫少挡在他面前：“你的女人怎么会是我的女伴？”
“你确定她是你的女伴，不是我的人？”凌安南在两人身上逡巡，除了穿着，完全分辨不出谁真谁假，他把尹濛往前一推，“这个不知哪儿冒出的假货，莫少自己领回去用吧。”
凌安南朝路晓径自上前一步，路晓看出他的意图，往旁边走开。
凌安南抓个空，眉头一蹙：“路晓！”
“我不是路晓。”她语出惊人，却透着股十足的陌生，“我认识你，不代表我就是你口中的人。”
“你再说一遍？”凌安南站在原地，满目震惊和愤怒。他又要上前，路晓脸上的决然却令他挪不动脚。
“凌少会认错也是情有可原。”莫少此时才出声解围，他不慌不忙笑道，“她们长得一样，换做我也会认错，这一点不难理解。凌少，她们是对双胞胎。”
“长得一样？”凌安南简直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他指着尹濛，“你怎么不说，是她整得一样？”
“话不能乱说。你身边这位就是你的女人路晓，而我身边这位，叫尹濛。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们是亲姐妹，只是失散多年而已。”这谎，在莫少嘴里说得顺理成章。
尹濛自始至终都垂着脑袋，闻言猝然抬头，她睁大双目不可置信，这是她的名字！
可现在，难不成，莫少要让她们彻底调换身份？
但她不可能在凌安南身边呆得下去。
“你这鬼话我也会信？”
“你不信我的女伴也正常，可你的女伴也不信吗？”莫少看向躲在后面的尹濛，“你自己说，你叫什么？”
“我……”尹濛急得快哭出来，她冲莫少直摇头，她不说话，莫少的脸色越发阴骇。
“你连自己名字都说不出来？”
“我，”尹濛看出莫少眼里的狠厉，哪里敢违背，“我叫路晓。”
“凌总，你看也看见了，听也听到了。”莫少摊开手，显然已成定局，“你女人的确是路晓，以后，可别再把自己的女人都给搞错了。”
尹濛浑身发抖，做这件事之前她没想那么远，只想快点挣钱把爸爸的赌债还上。可是，哪里有轻易就拿了钱的容易事？
她付出的不只是一张面皮，还可能是整个人生！
路晓见状，没有任何反应，对于莫少的一番话不做反驳。围观宾客也都了然，原来是双胞胎，这么来看，还真是有缘。
“行，你说你不是。”凌安南眼神一冷，忽地伸手将路晓提到自己面前，他面色阴鸷，手掌在她面颊抚过去，“你要真不是，怎么和我女人的手感都一模一样。”
路晓躲避不及：“你放手。”
“我要不呢？”凌安南把她带到身前，低头抵着她前额，他们的身高有着完美的契合，“我说过没，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找出来。”
“你这话，肯定不是对我说的。”
“是。”男人不否认，“是对那个离开的女人说的。”
路晓抬头看他：“那个离开的女人会走的原因，你知道了吗？”
她总是能精准地在他心口刺上一针，凌安南脸色骤沉，他咬牙放开手，端起旁边的杯酒仰头猛灌下去。
“凌少，既然已经搞清楚，我们就先行离开了。”莫少的声音里透着股挑衅，凌安南并不意外，然而，此时再不放人，备受争议的便是路晓。
待他们身影远去，凌安南扭头看向尹濛：“你想继续当个冒牌的，是吗？”
“我不是故意的。”尹濛咬紧嘴唇，头也不敢再抬。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场合闹出变故，这些莫少先前都没有交代。
她甚至不知道会和路晓同时出现。
“行，你既然能装成路晓，也能装成你自己。”凌安南把尹濛丢在原地，大步离开。
另一边，莫少似笑非笑看向路晓：“你刚才，故意提醒他是吗？”
“他早就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你该不会以为他真能被个假的欺骗。”
“也对，就算他知道，你也不会回去。”莫少将一杯酒递给她，“主动权在你手上。”
路晓接住酒杯：“这就是你的目的？让他知道我在你手里，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你知道对他而言，最难的选择是什么吗？”
“你不会是想说，让他在我和凌氏之间做个选择？”
“当然不是。”莫少摇头，“我要让他看清，他明明可以同时拥有你和凌氏，但不得不对你放手，接受一个冒牌货留在身边。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求而不得，遗憾终生。”
路晓把酒一饮而尽，喉间的苦涩蔓延开来：“你做不到的。”
莫少笑而不语，他的手段可不止于此。
有人走到莫少身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莫少的眼神一凛，朝路晓不着痕迹看了眼。
晚宴进行到后半段，突然鸣响警报，整个宴厅的灯由于线路问题全部熄灭。
瞬间，四处惊起人们慌乱的叫喊声，路晓撑大双目，却也实在无法看清周围的状况。
有人在身后推搡，她恐怕已和莫少以及那些保镖们走散，路晓一脸镇定，避开人潮走到旁边挪步。
她记得从这边走有个小门，见一排应急灯应时亮起，边走边掏出手机拨通莫少的电话：“人太多，我先出去了。”
“你在哪儿？”
“你让司机直接去后门吧。”
“后门？”莫少一顿，随即想起什么，“别去！”
可路晓来不及听到这句就已挂断电话。
一辆黑色轿车准时停在后门，路晓认出这车，司机放下车窗朝她示意：“路小姐。”
路晓点头，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当她还未坐稳时就已经后悔了，男人已在后座等候多时，搭着腿冷眼瞪她。
路晓下意识朝门把伸手，车锁啪地一声，她吃惊地朝司机看去，很快便心下了然，想来是司机被男人买通了。
说不定，连刚才的闹剧都是拜他所赐。
“我要下车。”她面不改色说道。
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并不是为了听她这句，他自内视镜递去个眼色，司机会意后发动引擎。
轿车在马路上开得飞快，车窗微开一道缝隙，呼啸声尤为刺耳。
路晓认出轿车行驶的方向，她转头看向男人：“凌安南，你让我下车。”
“下车，然后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我有我的原因。”
“别跟我讲什么原因。”凌安南正在气头上，她在晚宴竟帮那男的说话，他现在还无法接受。
“你看不出他在针对你？”
“针对我又怎样？”凌安南转头，死死盯着她侧脸，“他再针对我，也不是你从我身边逃走的理由。”
和他讲不通，路晓干脆闭嘴。
“那个冒牌的，你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凌安南话锋一转，漆黑的墨色照映下，看不出他的神色，“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不怕。”
“你不在乎？”
路晓看向窗外，她知道自己失踪，必定会让莫少有所行动，既然他能费事弄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女人出来，就说明目的没那么简单。
她在意的，是尽快弄清楚莫少的真正意图和不可告人的手段。
她在意的，从来都是身边这个男人。
路晓沉默不语，让凌安南大为光火。
“你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路晓抬眼，“我想走，你让吗？”
凌安南按着她的肩，凑近亲吻，他试图唤醒他们之间的记忆，却从那双眼看不出任何温存的感情。
这种挫败感，让他无力且困顿。
半岛别墅外，路晓一下车就掉头往回走，凌安南大步上前，不由分说便拉住她的手掌。
她的手很冷，冰得能把人的心也封冻起来。
凌安南就防着她把自己甩开，干脆一开始就捏得死紧。路晓挣脱几下，男人就顺着她的指缝交扣进去，紧得把她骨头都要硌断了。
他们在外面争执地不可开交，夜风冷得冻死人，凌安南干脆将她扛回别墅。
管家和佣人见状，都纷纷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路晓也没指望他们能帮忙，直到被按进被褥，才推开他起身。
“不准走！”凌安南把她压回床内。
“走开。”
她做出这个动作时几乎没有犹豫，手掌重重落在了男人的侧脸。
凌安南没有躲。
实实在在挨了这一巴掌，他们之间终于能冷静下来，路晓坐在床边，抬头，就能看到男人半张脸都印上通红的指痕。
路晓想不到他会不去避开。
“我没做过。”凌安南嗓音暗哑，蹲下身一把将她抱住，他深埋进她的颈间，想不起有多久没抱过她了，“我没把维生素换成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