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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她的无力
从医院出来，琅琊会的人送他们回上官宸的别墅，这是她要求的，有些事，她必须要弄明白了。
到达的时候，夕阳西下，千子凯沉默地跟在千紫凝后面，也没有了平日的活泼开朗。
经历了那么多事，谁也笑不出来了。
“上官宸呢？”走进大厅，千紫凝见到久司羽坐在沙发看新闻，关于圣皇高校的报导，不知是谁把这些报给了媒体，圣皇高校紧急戒备。
千紫凝皱了皱眉，站在沙发的后面。
“圣皇高校作为D市最具盛名的贵族学院，今年迄今为止一共死了五个人，是创校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年，传说圣皇高校被魔鬼诅咒，事情究竟如何，请看下面分析。”
“4月4号，高一新生乔诺车祸身亡。
4月26号，高二学生洛菜菜跳楼自杀。
5月10号，大三学生李倩如吞食安眠药自杀。
5月15号下午三点，高二学生王婉从顶楼跳下，自杀身亡。同一时间大三学生王小颖死于歹徒抢劫。”
千紫凝两眼死死地盯着电视。
下午三点，王婉跳楼自杀，王小颖死于歹徒抢劫。
那个时候，后街的战斗结束不久。
冷汗从额角流出，除了乔铭，还有人躲在后面。
游戏还没有结束。
“王婉……她们……她……”千紫凝语无伦次，她无法想象昨天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久司羽揉揉微拧的眉心，回头看到千紫凝和千子凯，扯了扯嘴角：“来了啊？”
“陈姨，把他带到房间休息。”千紫凝忍住胸腔要疯掉的情绪，平静地对一边的陈姨说道。
千子凯只是微微拧了拧眉，听话地跟着陈姨离开。
见千子凯离开，千紫凝软软地倒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对面大屏幕上的电视，上面还在报导圣皇高校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她们怎么会？”千紫凝咬着唇，痛苦地低喃。
她从来没有想过，王婉和王小颖会这样死去。
原本她以为只要把洛菜菜自杀的原因找出来就安心，没想到还会牵连出那么多的事情。
看着她惨白的表情，久司羽的心念微动，似乎是心疼。
但很快，他就把那一抹心疼掩去。
“你可以看看。”久司羽倚在沙发边，按了遥控器。
对面墙壁上的影像被播放出来。
新闻重播。
千紫凝从臂弯中抬起头，铺天盖地的都是王婉的照片，又是那些照片，乔铭手机里的照片。
她不是已经删了吗？
廖佳也早就删了！为什么还会有流放出来的！
“廖佳失踪后，王婉的父亲对她越来越不好，又因为照片和愧疚，选择了自杀，她除了死，再也找不到出路。”久司羽声音没什么情绪地说道，“而王小颖，是被机构处理了。”
千紫凝呆呆地看着荧幕，“我一次次地猜错，一次次地看着她们死去，一次次地无能为力。”
“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如果我从一开始没有查这件事，现在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了。”
“所有的事情，我只能看着，却无法阻止。如果没有你们，我根本不可能救出我弟弟。”
“如果守在病房里的人是你们，一定能阻止那个假医生对铁蛋做的事情，一定可以抓住他。”
她看向久司羽，表情麻木，没有泪，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久司羽，铁蛋死了你知道吗？”
是她害死的。
她就是一个害人精！
明明无能为力却还要瞎搅和。
她冲久司羽勉强地牵了牵嘴角，沉重地把头垂下，身体蜷缩起来，双臂抱住了膝盖。
手指紧紧地嵌在一起，她痛恨她的无能为力。
久司羽偏过头，蜷缩在沙发里面的女孩闭着眼睛，脸颊红肿一边，刀伤的疤痕掉落，血细密地渗出。
这丫头的模样真够恐怖的。
而且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会疯掉。
亲人经历了九死一生，她所以为的好朋友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
而她，只有自责。
深深的自责。
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心疼再度涌上，久司羽沉默地看了她几秒。
久司羽从沙发站起，踱步走到她面前，弯腰轻轻地把她揽入怀里。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
大家总会喜欢用“尽力了”来安慰失败的人，可是，尽力了都没办法做到的话，不是更让人无力吗？
千紫凝靠在他的胸膛，睁着眼，没有掉泪，只是眼睛很红很酸痛。
这段时间，她拼了命去寻找，从来没想过结果会让她那么难以接受。
真的，无法接受。
推开久司羽，淡淡地道：“我没事。”
除了说没事，她还能怎么样。
久司羽垂眸看她，嘴上说没事，脸上却完全不见丝毫的轻松。
这丫头，怎么跟上官宸一个样。
总喜欢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那些人死了又怎么样，在久司羽看来，都是他们自己找的，没什么好自责的。
深呼吸一口，千紫凝的心情没那么沉重，继续问道：“王小颖是被杀的？”
今天，她势必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明白！
久司羽坐回沙发，平淡地说：“嗯，那个机构在知道乔铭失败后，就动了杀王婉和王小颖的心，他们不会让任何人泄露他们的秘密。”
“HL机构到底是什么东西？”千紫凝眉心揉成一团，她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虽然谈不上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但也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HL机构，help和love的简称，这个机构招揽在学校受欺负的学生，给他们洗脑，用机构的力量替他们复仇。药，只是复仇的一个环节。”
久司羽挪到千紫凝的旁边，用遥控器将液晶电视转成电脑信号，输出图片和音像资料，如放映电影一样。
“之前跟你说过，药是一种能控制神经元的精神类药物，之前以为药只是会控制人自杀，我们都错了。”
“药的作用不仅仅是牵引一个人走向自杀，它还有其他功能，简单的来说，它只是催眠师的助手，能把催眠的能力放大无数倍。”
“催眠师给洛菜菜和李倩如的暗号是自杀，所以洛菜菜和李倩如最终死在自己脆弱的执念中。”
电视里播放HL机构已知人员的介绍。
久司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千紫凝就出声阻断，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液晶屏幕上的铁蛋，问：“你的意思是，铁蛋在他们之中充当的角色的是催眠师？他……怎么会？”
久司羽也看向了屏幕，笃定地点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