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做的,不属于管制内的东西。”老九说道:“价钱自然也翻了两倍,不过值得了。”
我看着手里的枪,打磨光滑,细节也考虑得周到:“还有这么牛的人,手工做的枪跟流水线上出来的东西一样。”
说话间,我已经将子弹上膛,突然对准了蒙洛,这小子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还是平淡无奇的模样,“你这个家伙真是……”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明天一早出发,没问题吧,晚上把车子送去检修一下,我和蒙洛去准备路上吃的喝的,还有我的工具箱。”老九井然有序。
我们三人分为两队,送车子去维护的时候,趁着等待的空当,我掏出手机,给花姬发去一条信息——“你现在还好吗?”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两个月了,她离开后杳无音信,这两个月里,我经常发些信息过去,告诉她自己的近况,还有照片,胡子长出来了,剃掉了,都会发张照片过去,却一条回信也没有等到,我自拍了一张发过去,又发过去一条信息——明天要去湘西,花姬,念着你的名字,当作我们两个人的出行。
我正入神的时候,一颗脑袋伸过来:“哟,够痴情的。”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定眼一看,老九和蒙洛都提了不少东西。
“我列了清单,照着买就是了。”老九说道:“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玩。”
备好了一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六点我们就从帝都出发了,因为身上揣着不少“可疑”的东西,飞机火车这些交通工具都必须舍弃,因为有安检这道关口,自驾成了必要的选择,好在我和老九的车技都不错,只有蒙洛这个家伙,占据了后排的座位,随时可以躺在那里休息,在我们疲累的时候,才会把他赶到副驾驶位上。
一路上的奔波暂且省去,进入湘西以后,美景倒是值得一提,尤其一路之上的美食,虽然称不上精致,却可口得很,令人回味,再就是路上的湘妹子们,个个水灵得像十八九的少女,就是嫂子级别的,也是面容姣白,赏心悦目。
见我不停地打量着路上的美女,正开车的老九笑道:“不是对花姬一往情深么,怎么眼睛还这么不老实?”
“老九,你可不要搞错了,我只是单纯的欣赏,是发自内心地赞叹这些美女,脑子里没有什么邪念,不能乱扣帽子。”我正色道:“我会等花姬回来的,
老九挑挑眉:“大道走完了,接下来是小路了,查看地图吧。”
那地方汽车导航都搜不到,我拿出地图,充当起人肉导航仪,一路磕磕绊绊,终于看到了藏在深山里的苗寨!
那个苗寨位于半山腰上,老九得来的消息是那群人曾在这座寨子里逗留,要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去向,就要进寨子打听了,来的路上就打听过,现在因为混居的关系,苗寨更成为旅游的热点项目,不少苗寨都有汉族过来经商的,这一个苗寨却是根正苗红,血统纯粹。
远远地看过去,这个苗寨依山傍水,背南面北,四面群山环抱,茂林修竹衬托着古色古香的吊脚楼,蜿蜒的山路掩映在绿林青蔓中,寨前一条弯弯的小溪宛如蛇龙悠然长卧,一直绵延到山中。
“漂亮,真漂亮。”老九赞叹道:“去了这么多地方,只有真正的大自然才能引人共鸣。”
这么漂亮的景致,我们自然不等了,直接将车开到离苗寨最近的地方,再走进寨子里,此时正是傍晚,我们正沉浸在山间的美景里,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小心地接近,只见一位老婆婆正在路边烧着纸,那纸与平常见到的不同,是暗红色的纸,上面还写着什么,有人接近,那位老婆婆头也不抬,只顾着烧纸,蒙洛的脸就沉了下去,不让我们停留,拽着我们迅速从那里走过。
我正想开口,蒙洛的眼神就变了,吓人得很,我赶紧闭上了嘴巴,直至将身后的老婆婆甩在身后,我才问道:“那老婆婆烧的是什么东西?”
“朱砂纸,一种在外面没有卖的纸。”蒙洛说道。
我还想细问,寨子里的人正走在归家的路上,见到外人,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但表情冷漠,生生地拉扯出一种距离感,以老人家为主,他们背着背蒌,穿着布鞋,头上绑头巾,穿的是自家扎染的布匹制出来的衣裳,嘴里用苗语不断地说着话,声音低沉。
这寨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蒙洛低声提醒道:“要小心,刚才的那位婆婆在做引鬼绳。”
蒙洛说道:“这地方感觉不太对劲,这里的人对外来人十分警觉。”
一路上美景和美女带来的愉悦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一阵阴森的感觉,我只想着尽快找个人问问那伙人的去处,老九与蒙洛一幅不愿意出面的样子,我在心里“擦”了一下,恰在此时,我们已经走到寨子门口了,几个小孩正在那里玩着石子儿,一种小时候常见的游戏,石子在手心,抛起来,手背去接,玩得不亦乐乎,老人家不敢惹,小孩子我还是有把握的,从背包里掏出几块巧克力,我冲他们挥挥手,他们立刻跑了过来。
老九和蒙洛脸上同时现出鄙夷的表情……
“小朋友,有没有像我们一样的人来到这里?”
那小家伙已经剥开了巧克力的包装纸,嘴里含糊地说道:“去了悬棺。”
我正想仔细问,一个老人家冲了出来,用力地拽着孩子往后拖,嘴里用苗语怒骂起来,那孩子被惹得哇哇大哭,一时间,所有的孩子都惊吓得往四处散去,寨子门口,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暗色就在这个时候完全笼罩下来,山里的天黑得比外面要快,我们想进去苗寨借宿,刚走进去,一群老太拿着农具抵在我们面前,嘴里吆喝着,好像我们是放养的牛羊一样,我们三个大男人狼狈不堪,生生地被赶了出来!
为免我们再进去,那些老婆婆索性守在了门口,她们脸上的褶子一道又一道,我叹口气:“真是无语了,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老九转身就走:“发现了没有,除了老婆婆,就是未成年的孩子,没有看到成年人和老年男性。”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蝉,不是因为老九的话,而是因为山道边上突然浮现的影子,那个影子头部戴着苗族女性特有的头饰,她正双手抬起来,对着大山行礼,双手抬起来的时候,身子也站直了,放下去的时候,身子也下蹲,看不清楚面目,也没有色彩,可是她的动作是这么虔诚和哀伤……
“快走。”蒙洛突然抓住我的手迅速地从那个女子的身前走过,与那名女子擦过去的一刻,我和她对视了一眼,看到她双眼流出来的血着实吓了一大跳,这又是见鬼了,见鬼了!
低头一看,那影子没有脚!我倒抽了一口气,见老九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就知道他看不到,我这个八字轻看到不干净东西的毛病是永远也改不掉了,我们三人迅速抛离了那位苗族少女,回到了车里,坐进车里以后,老九叹了一口气:“这寨子不怎么欢迎外人啊。”
“刚才的姑娘是怎么回事?”我问道:“还有老太太烧的什么朱砂纸。”
“老太太是在弄引鬼绳,在苗族里,把毒蛇称为引鬼绳,如果想见到鬼,就把自己的眼泪滴在树叶上,让毒蛇吃下去,然后将毒蛇看不到阳光的地方,旁边放上任意一种植物,做鬼的栖息地,太阳落山之后,将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朱砂纸烧掉,把灰撒在植物四周,如此反复四天之后,就能在放蛇的地方看到鬼。”蒙洛说道:“那个姑娘恐怕是她的亲人。”
见过了魂魄和厉鬼,见识过了僵尸,现在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已经无所谓了,“至少知道那些人去了悬棺。”我说道:“这么明显的存在,只要在附近找一下就知道了。”
蒙洛突然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车窗外面:“刚才那个姑娘有些奇怪,双眼流血,这样的生前是枉死的,挡一下比较好,晚上不要出去了,就在车里睡吧。”
连蒙洛都这样,我们自然是无话可说,听从他的建议,老实地呆在车子里面,开着暖气,靠在车座位上打起盹来了,只等天亮,立刻去找悬棺。
一直到了半夜,我突然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揉一下眼睛,睁开眼一看,月光下,一位姑娘正沿着山路走下来,一边走,嘴里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衣角挂到山道边的荆棘,窸窸窣窣,月光下面,她嘴角含笑,一双眼睛亮晶晶,就像把月光盛在了眼睛里,她开始唱歌,听上去是一首山歌,从她的嘴里吟唱出来,格外动听。
哪家的姑娘这么晚了还出来,我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是零点四十分,那姑娘终于走近了,山里多了一辆汽车,她居然看都不看,直接往前面走,我心中疑惑,手已经放在了车把手上,正要开门,蒙洛一骨碌地坐起来:“不要动。”
“擦,你要吓死人啊。”我埋怨道:“醒了就说句话啊。”
“那是落洞女。”蒙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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