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爸跟我说过,大阁村吕有利刚刚出道之时就是给一个整天哭闹的孩子瞧过病,从此名声大噪,现在这孩子的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应该是冲撞到了脏东西!
她家张大爷在我住院的那几天因为肺癌晚期去世了,我就再想,是不是跟当年吕有利第一次遇到的情况一样呢?孩子的爷爷舍不得孩子,回来看看。
如今吕有利一家已经搬离了大阁村到灯塔市内居住了,张大娘自然找不到明白人帮着看,然后我决定点醒她,于是我就跟我妈说:“妈,以前你不是说大阁的吕有利当初就给一个总是哇哇哭的小孩儿看过吗?”
我这么一说,张大娘好像被我戳中了心事,顿时一愣,看着我,然后又看着我妈,说其实我也觉得是,早就想找个人给看看了,可是孩子他爸妈不信这一套,我也没办法。
我妈摇头,说应该不会,哪有那么多邪乎事,你看二娃儿一出来不就好了吗,先看看再说,过一段还不好的话再找个人给瞧瞧。
张大娘将信将疑,说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又和我妈聊了一会就抱着她家二娃儿回去了,她一走,我妈就责备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那样说让人张大娘怎么想?人家爸妈不信那一套你偏要跟人家那么说。
我不言,觉得我妈说的有道理,看来我妈也早已看出其中有问题,只是没有点破而已,为人处事方面我略显青涩,但是我既然已经传承十三叔道统,遇到这等事情定不能袖手旁观,再者,张大娘家平日里跟我妈走的关系还不错。
想当年吕有利一眼便能看出那孩子是因为爷爷的灵魂回来,是因为借助蟒仙之躯,可看清魂魄,如今,我天眼未开,首先要想个能够看得魂魄的方式,金篆玉函中有一道符,曰真君镇冥符,可借助此符之力短暂开启天眼。
此真君非彼星君,乃二郎显圣真君(俗称二郎神),此符就是要借助真君天眼之力,方能看看穿幽冥,待我爸妈离去,我便开始行咒,画符。
不曾想,此符比燃火符困难许多,我在脑海中存思的二郎真君神像不稳,怎么纳不进符中,一连失败数次,留得一地黄纸。
我不禁有些沮丧,不知该当如何,没有天眼,没有镇冥符,我就是学会金篆玉函上的万般术法,也难以奏效。
金篆玉函中记载,鬼魂为灵体,或者说是一种气场,这种气场除非针对个人,不然,没有开启天眼的人是万万看不见的,而人身本就具有阳刚之气,这也是一种气场,鬼魂想要害人之时便是由阴之气场破坏阳之气场。
换句话说,鬼魂是不可能能直接害人的,它只能消磨你的气场,间接影响你,待到你阳气消弱,便能够接近你,伤害你的真魂。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科学上叫一股残存的脑电波强行冲入另一股脑电波中。
还有一种就是布置阵法,就好像黄皮子害我那一次一样,利用某种力量达到能够令怨灵接近阳体的效果,但那是个例外,因为那是修道的黄家仙,而现在哪里有什么鬼魂懂得布阵啊!
我不甘,连续又试了几次,仍无效果,万般无奈之下,我只有等三天后的月圆之夜请教十三叔。
收拾过满地的狼藉,我拿出传音符,心说师傅啊师傅,我何时才能开启天眼啊,像我这样,纵有一身道法也同于鸡肋。
但是对于大娃儿的事情我又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我决定第二天去张大娘家先看一看,就看发现不了什么我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最近这几天也不知怎地,双脚脚底板痒得很,我以为是我命格中的双鬼要复苏,可是我根本感应不到它们,左脚黑痣与右脚红痣还是那样,没有任何变化,我就觉得可能是夏天蚊虫甚多的原因,可能被叮咬了。
第二天中午,我来到张大娘家中,他家是四间红瓦房,老张大哥见我前来就热情的跟我打起招呼,说韩立来啦,快坐快坐,听说你高考没考上啊,以后想干点什么?
我苦笑,说我也不知道啊,走一步算一步吧,对了,你家二娃儿呢?
老张大哥告诉我,说是被他他妈和媳妇儿带到镇上赶集市去了,然后还特别幽怨的跟我说:“这孩子最近这一段也不知道咋了,太他妈闹了,医院又说没病,不行就叫春玲(他媳妇)带回娘家呆一阵子吧。”
我安慰他,说没事,昨天大娘还带着你家二娃儿去我家了呢,孩子虎头虎脑的,那么招人稀罕(喜欢)能有什么事啊。
老张大哥傻笑,说你小子也岁数(年纪)也差不多了,该成家了,成家之后自己要一个,对了,韩叔不是说你在学校处了个对象吗?交往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林妙妙我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她已经考上了大连理工学院,想必此时已经做好开学准备了吧。
但我仅仅难过了一瞬间,因为我知道我此行是来干什么的,于是我对老张大哥说:“还能怎么样,我落榜,她升学,大难临头各自飞!”
老张大哥尴尬,说你小子别跟我扯这套,然后我与老张大哥天南海北的闲谈起来,上至武王伐纣,下到田间耕作,东拉一语西扯一句,老张大哥时不时的对我说佩服,懂得东西还不少。
殊不知,我哪里是愿意跟他闲扯,只不过借着闲扯的空隙观察一下他家的情况而已,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很有可能是我没有开启天眼的原因。
这时候,张大娘和她的儿媳妇抱着孩子回来了,我本以为二娃儿在这个房间里呆不了,进屋就会哭,但令我意外的是人家孩子根本没事。
我虽奇怪,但也不能问人家,你家孩子咋不可了呢吧?
二娃儿正躺着他奶奶怀里,小手拿着个烤肠吃的正香,那模样可爱极了,根本不是张大娘所说那般,在家就哭。
我诧异,心想是什么回事?张大娘骗我吗?不可能啊,她在蠢也不会拿自己家孙子开玩笑的,何况刚刚老张大哥还跟我说确有此事呢,哎,估计是我想多了,这几天学道有点魔障了,总想找点灵异事件出来试试身手。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用在留了,起身告辞,老张大哥和嫂子送我,张大娘因为抱着孩子,就没出来,回她屋子去了。
我向送我出门的老张大哥说:“不用送了,你和嫂子赶紧回去吧,改天我再来。”
老张大哥点头,说在家呆着没事就过来转啊,现在也没什么农活,我在家呆着正没劲呢!
我说好,一定常来,就怕打扰你和嫂子二人世界。
老张大哥憨笑,说滚蛋,去一边子去。
可就在我刚要出门之时,只听他家屋子里,二娃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见张大娘抱着孩子出来了,对我们说你看这孩子,又开始哭了,该咋办啊!
二娃儿哭的撕心裂肺,嫂子走过去将之抱了起来,虽然她已经习惯孩子哭闹,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仍然忍不住的跟着掉眼泪。
老张大哥也跟着过去哄孩子,还不忘对我说:“让你见笑了啊兄弟。”
我微笑,说没事,他却不知我心中波澜,之前是因为张大娘没在家,所以我就没去她那个屋子,而她刚把孩子抱进屋子孩子就哭了,这问题已经很明显,肯定是张大娘的屋子里有问题。
我借口口渴,与一家四口重新回到屋子,然后嫂子将孩子抱回他们的屋里,我就与老张大哥和张大娘顺利的来到东屋张大娘的房间。
刚一进屋我感觉屋子里很沉闷,我觉得像是阴气,但是我又没有见过阴气是什么样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好判断。
然后我就感到脚痒,两脚都痒,就好像被蚊子定了好几个大包似的,痒的我双脚不停的在地面噌啊噌的,老张大哥问我你怎么了?我答没事,昨晚被蚊子叮了。
老张大哥又对我说:“你要是难受就先回去吧,二娃儿一会就好了。”
我心想,我还没看完问题出在哪里呢,怎么能回去?于是我就说:“不碍事儿,不碍事儿。”
我屁股刚一坐到炕沿上,我就看到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对面那具土黄色的老式大衣柜嵌着一面镜子,而此时,一个花甲老人正在镜子里,阴气深深的冲我笑着,表情僵硬。
不是前一段时间去世的张大爷还有谁?此般情景不禁吓得我身形不稳,差点从炕沿上摔了下去。
老张大哥见状就对我说:“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这一次我点头,说好,然后不在停留,起身离去。
我本以为习得道法的我对此般灵异事件会看做平常呢,却没想到丢了这么大个脸,同时我又在想,张大爷怎么会跑到镜子里去呢?而我又没有开启天眼,怎地就能看见他老人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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