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一场赛跑,如果两个人都想活下来的话,能出去的那个人必须要在留下的这个人死掉之前赶回来。
只是赛跑的代价可能远比我们想象中残酷。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安排的这个游戏,我就只有一个想法,知道之后肯定想办法弄死他。
“要不,”我咬着嘴唇,我知道我说服不了唐克,苦笑着望着他道:“咱们石头剪子布?”
“剪个球!”唐克瞪大了眼睛怒骂一声,只见他很快变了表情,摇摇头一摆手道:“齐不闻,我不信任你,我只相信我自己。你走,我肯定能活到你回来。”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唐克已经一把将钥匙扔到了我面前,我下意识接住,解开了脚上的镣铐。
这镣铐有点儿紧,之前脚腕已经有些不太活血了,使劲儿活动两下才恢复正常,我起身在四周巡视了一圈儿,发现的确没有其他能帮上忙的东西,才算是死了心,王八蛋,清理现场清理得真干净。
“那我就走了。”我看着唐克,这一瞬间的感觉有些奇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就是想多看他一眼。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木门上根本没有个把手,上面一大片霉菌,光是看看就觉得恶心,我也是心中有一阵怒气,干脆一脚踹了过去,木板门瞬间被我踹翻在地,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向我涌了过来!
那东西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而至,一些还落在我身上,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大片虫子!
这是一种硬壳甲虫,看不见眼睛,感觉就像个黑色纽扣一样,但是个头未免有些太大了,竟然有小孩儿的拳头那么大!
我大叫一声不好,第一反应就是冲到了唐克那儿,只见那些黑色的甲虫速度极快,瞬间就覆盖了半个房间,唐克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下意识想跑,却被那镣铐拽得死死的。
这些东西很快就往唐克身上爬上去,我惊愕发现它们从我身边经过居然没有靠近过来,脑袋里一下就反应明白--这是蛊!
糟了!
他妈的设计这游戏的人也太恶毒,看起来是唯一生路的门居然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死路!我心中顿时有些后悔,如果刚刚打开的是唐克的镣铐的话,留我在这儿也没事儿,反正老子不怕蛊,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留下的是我,唐克也未必能离开。
我环顾四周,想看看房间里是不是有摄像头,说不定这些人正在某个角落里看我和唐克的笑话,心中顿时一阵怒气,他们在设计这场游戏之前,就已经将我和唐克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刚刚的决定,其实已经注定了我和唐克的生死。
脑袋里一边这样想着,我已经一边脱下衣服冲到了唐克面前,他正跳脚将一些甲虫从身上往下拍,我拽掉了外套,帮他抽打着身上的虫子,然而这东西越爬越多,根本打不干净,我咬着牙,一下注意到了墙上的窗户,对着唐克道:“上去!”
我说着,已经蹲在了唐克面前,他当下会意,一只手抓着栏杆,另一只脚踩在我的肩膀上,纵身一跃,便跳到了那窗台上。
虽然仍旧有这种甲虫蛊在不停地往墙上爬,但是好像并不顺利。
这种虫子背着巨大的甲壳,腿儿倒是不少,密密麻麻的,但是爬墙的功夫不行,爬了一米多就掉在地上,倒是有些幸运的,能爬到上面,倒也都被唐克给打下来了。
“怎么样?”我气喘吁吁地站在下面,仰头望着唐克,由于铁链和镣铐的限制,他的一条腿还悬在半空,没有完全收上去,不过已经将刚刚爬到他身上的甲虫蛊都拍下来了,只需要对付那些碰运气爬上去的就行。
我这才终于放心了一些,那些甲虫也在往我身上爬,但是好像也只是爬上来而已,没发现进一步的攻击行为。
“好像……”唐克也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好像没什么……”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儿,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唐克脸色一变,一把拍向了自己的胸口,就看他一只手扣在胸前,另一只手从里面摸出来了一只甲虫蛊。
那甲虫蛊已经被唐克拍死了,被他横在手上,唐克仔细看了一眼,脸就白了。
“这是水鳖。”
“水鳖?”我听完之后就愣了,大骂一声道:“放屁!你欺负我读书少?”
水鳖我当然见过,小时候去河里游野泳都见过这东西,充其量只有大拇指大小,听说还有人吃这东西,油炸了之后特别香,反正我是没试过,但是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被人吃的东西现在能吃人。
唐克的声音有些微弱,好像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能被炼成蛊。”
水鳖本身是没有毒性的,一般来讲,炼蛊用的都是毒虫,这么做完全没有逻辑可言,我试探性地问道:“那被咬到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唐克说着,将他的衣领往下拽了拽,“应该没有……”
然而唐克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没声音了--只见他胸口被水鳖咬过的地方已经蔓延出了一片水泡,那水泡个个都有黄豆粒大小,里面都是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唐克碰了一下,没敢继续动,因为很多蛊都会导致皮肤出状况,瞬间冒出毒血血孢什么的,一旦被挑破了,反倒会导致毒液继续蔓延。
我差点儿被吓傻了,咬着牙道:“你等会儿,你等我想想……”
“想什么想?走!”唐克手中还拎着那件外套,使劲儿对我一甩道:“你他妈要想救我就赶紧跑!去!滚出去替我打120!”
唐克的吼声在身后已经渐渐变得微弱下来,我头也不回直奔那扇木门便冲了出去,谁知道跑出去却发现外面根本就是个死胡同,前面的路应该是通往楼上的,然而两层台阶之后竟然是一堵被人封上了的墙。
我一个掉头回来,看到唐克仍旧坐在对面的窗台上,见我又跑回来了,唐克刚要瞪眼,我指着他背后道:“看看你后面,有没有路?”
唐克往后看了一眼,摇摇头道:“被堵死了。”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儿,心说该不会吧,真的是把我们扔到一个死胡同里面了?那搞这么多麻烦有什么意思,干脆不如直接把我们扔进来饿死算了!
不过,既然他们有办法把我们弄进来,肯定就有条路,想到这儿,我转身直奔对面的那面窗户。
窗户很高,距离地面近两米的距离,我举高了手跳起来,手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微弱的风。
没错儿了,就是这儿。
但是这样的高度,怎么跳上去还是个问题。
我脑袋已经有点儿转不过来弯儿了,试了几个办法都爬不上去,我甚至不敢转头,不敢去和唐克的目光对视,生怕让他失望。
一想到身后的唐克,我干脆豁出去了,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纵身一跃,双手抠在了窗台上。
这一下跳得太猛,膝盖撞在了墙上,我感觉膝盖骨好像都快撞碎了,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来不及叫痛,我已经三两步猛蹿上了窗台,一个翻身便滚了进去。
我不知道唐克那边的窗台是什么样的情况,反正我这边纵身滚进去之后,就发觉身下竟然是空的,身子一歪就摔在地上,脊梁骨正砸在硬邦邦的墙壁上,疼得我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外面的光线照不进来,根本看不见周围的情况,我只能伸手试探性地往前摸了摸周围的情况。
我现在深处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风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在的应该至少是一栋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只有那个时期的老房子才会有这样的风道。
我仔细想了想,在埁都市,哪里才有这种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想了许久,印象中就只有南市郊有一片没拆迁的老房子,不过距离王府花园太远了,根本没必要这么来回折腾,而且那些老房子里大多还住着人,墙上挂着历史文物建筑的牌子,里面住着经济能力较差的旧居民,怎么会有这种地下室?
风道只有一米长、一米高,勉强够我弓着腰在里面爬行,这让我又找到了当初在山里的感觉。
我往前爬了大概有五分钟,竟然还没有见到出口,这有些奇怪,因为这种风道多是通风用的,在楼里七拐八拐,肯定有诸多的通风口。
难道说根本不是风道?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背后似乎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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