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冯胜利的讲述,我和师父还有薛迪回想起了皱明娟今天对我们讲述的事,冯胜利嘴里所说的张爷爷,可能就是租给他爸妈房子的张老头。张老头见冯胜利的父母出去收破烂,于是他就来到了冯胜利的家里偷钱,结果就被四岁的冯胜利看见了,张老头害怕事情败露,自己会被警察抓,于是他就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下了狠手,把孩子扔进了鱼塘。村子里的人则是误认为冯胜利是自己掉进鱼塘里灌死了。
“师父,这事咱们怎么办?”我指着蹲在墙角处的冯胜利,问向师父。
“等明天再说吧!”师父皱着眉头对我回了一句后,他又把冯胜利的魂魄收进了收魂袋子中。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我在想要不要给陈队长打个电话,把冯胜利的事告诉给陈队长,让陈队长给冯胜利讨个公道。
我们刚吃完早饭,邹明娟就带着陈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紫阳观。
“杨道长,我儿子和陈野的女儿都醒过来了,而且状态都很好。”皱明娟对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是热泪盈眶。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师父听到皱明娟带来的好消息,他高兴的回了皱明娟一句,就热情的邀请着皱明娟和陈野到屋子里坐。
“我儿子是凌晨四点醒的,醒过来后就吵着肚子饿,要吃东西。陈野的女儿是早上五点多醒来的,醒来也是吵着要吃饭。”皱明娟乐呵的对师父又说了一句。
“我想问你们一件事?”师父想了一会,对皱明娟说道。
“杨道长,你问吧!”皱明娟对师父回了一句。
“我记得你昨天跟我说过,当年南方夫妻租住在你们村张老头的家里,我想知道你们村姓张的还有多少个?”师父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问向皱明娟。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我是后嫁去的,陈野应该比我了解些!”皱明娟摇着头对师父道。
“我们村姓张的就张老头自己,再没有别人姓张了。”陈野插了一句嘴对师父说道,听了陈野说的这番话,我心里更加肯定害死那个四岁孩子的人就是这个张老头。
“这个张老头现在怎么了?”师父继续问道。
“说起这个张老头,他还挺惨的。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老伴四十岁那年服毒自杀了,据说张老头年轻的时候喜欢喝酒,一喝多就打老伴,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他老伴受不了家庭暴力就服毒自杀了。他的三个孩子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父亲给逼死的,三个孩子结婚后就和张老头断绝的来往,再也没有登门过。那个张老头人品不咋样,而且还很懒惰,他没钱的时候,也不出去干活赚点生活费,就挨家挨户的借,全村人几乎都借过钱给他,但他从来没有还过钱,也没想着要还钱。我记得我八岁那年,我爷爷给我五块钱,让我给他打一斤酒,我还没走到小卖店门口,就被他给拦住了,他把我手里捏着的五块钱给抢走去,给他自己买酒喝了。他那样的人,也是有报应,就在两年前的春天,他突然得了脑出血,变成了植物人瘫在家中,他的三个儿女没一个人愿意上门照顾他,只有他侄子经常照顾他,他侄子有工作,也不能天天来,没用上半年时间,张老头就死了。死的时候,张老头身上长满了瘀疮,皮肤都烂了,反正是没得好死,他下葬的棺材,都是我们村里的人凑钱买的,而且下葬那天,三个儿女一个都没有去。”陈野对我们讲述了一番,听了陈野的话,我的心里感到很解气。
我突然相信了老天是长眼的,俗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张老头落得那个下场,都是自己作孽所得的报应。
“杨道长,你怎么问起这个张老头了?”皱明娟不解的问向师父。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不是把那个死去男孩的怨魂给收了吗,回到我们紫阳观后,我就把男孩的怨魂从收魂袋里放了出来。那个男童的怨魂告诉我他叫冯胜利,当年他父母出去收破烂给他锁在家里,然后张老头跑到他们家里偷钱,被冯胜利看见了,张老头怕冯胜利把他偷钱的时告诉孩子的爸妈,于是就对冯胜利下了杀手,把冯胜利扔到你们村的鱼塘给灌死了。”师父很认真的对皱明娟和陈野说道。
皱明娟和陈野听了师父的话,他们俩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婆婆昨天晚上还跟我谈起了那孩子的事,她说她不记得那孩子大名叫什么了,只记得那孩子的小名叫胜利。当年孩子灌死在鱼塘里,村子里就有一个人怀疑是张老头害死了那孩子,然而村子里其他人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张老头那人的人品是有问题,但不会坏到把人家孩子给扔到鱼塘灌死,没想到还真是这个张老头所谓。”皱明娟对师父又说了一句。
皱明娟和陈野在紫阳观跟师父聊了能有一个小时的天,临走的时候,他们俩一人给了师父两千块钱,师父不要,他们硬塞给了师父。
本来我还想打电话给陈队长,将冯胜利被张老头灌死的事跟他讲述了一遍,让陈队长给死去的孩子讨个说法,现如今张老头也死了,这事也就算是不了了之了。只能说是可怜了那个孩子,若是这孩子没死的话,他或许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何菁,这五百给你,你去市场买只大公鸡回来,晚上给那孩子做个超度法事,消除它身上的怨气,送他去地府投胎。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再买点纸叠的金银元宝,用来贿赂守城隍庙的鬼差们。”师父点出五百块钱递给了我。
“师父,三百块钱就够了,用不上五百。”我接过师父手里的钱,点出二百又还给了师父。
“这二百,给你的车加油,这两天没少用你的车,你的车又不是烧水的。”师父没接我手里的钱。
我开车载着薛迪就向我们附近的农贸市场赶去,小白是想跟着我们俩一起去的,我没有带上小白,我要是带上这家伙的话,我还得给它买只大公鸡,一只鲜活的大公鸡可不便宜。
到了农贸市场,我们俩除了买到一只鲜活的大公鸡,我们俩还买了点蔬菜和肉。回来的路上,我又去纸扎店买了一些纸叠的金银元宝。
“师父,你让我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我提着鲜活的大公鸡,还有纸叠的金银元宝回到屋子里对师父说了一嘴。
“何菁,今天晚上的超度法事你来做吧!”师父望了我一眼,并对我吩咐道。
“行,你让我做,我就做。”我点着头对师父答应了一声。
接下来,薛迪把我拉到了她那屋子里,教我背诵超度经文。
超度经文挺长的,我几乎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将超度经文完全都背诵下来。
晚上八点多钟,黄橹涛帮忙将方形桌子摆到了紫阳观的大门口,薛迪和江浩辰帮忙将法坛布置好,我到后山洗了个澡,更换了一身道袍就站在了法坛前,准备做法。
师父将冯胜利的怨魂放出来后,他对冯胜利细心的开导了一番,冯胜利答应了师父,让我为他做法事去除身上的怨气,到地府投胎,这小孩子的怨魂还是很好哄的。
“何菁,可以开始了。”师父做好冯胜利的工作后,他点着头对我说了一嘴。
“好的。”我对师父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做法事。
我在为冯胜利做超度法事的时候,薛迪就站在我的身边,我要是有遗忘的地方,她便会及时的提醒我。
这场法事我做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完事了,可以说是很成功,冯胜利身上的怨气已经全部散去。
“何菁,黄橹涛,你们俩好事做到底,带着冯胜利去城隍庙报道。”师父指着已经消除了身上怨气的冯胜利,对我吩咐了一声。
“好吧!”我点着头对师父答应了一声,就拉着冯胜利冰冷的小手向我们附近的城隍庙走去。
黄橹涛双手提着四大袋纸叠的金银元宝跟在我和冯胜利的身后。
守城隍庙的还是之前的那几个鬼差,他们看到我带了一个小鬼童过来,就知道是什么事,我们之间也没有做过多的交集,我把冯胜利交给它们后,我和黄橹涛将把带来的金银元宝烧掉。
“这孩子小,就麻烦四位鬼差了!”临走的时候,我供着手对鬼差头头说了一嘴。
“放心吧,等交接班的时候,我们会亲自带着这个孩子去地府报道。”鬼差很客气的对我回了一句。
我和黄橹涛对冯胜利摆了摆手,就向紫阳观返了回去,冯胜利看到我们俩离开,它哭闹着要追我们,结果被四个鬼差给拦住了,我回过头看到冯胜利想要挣脱鬼差找我和黄橹涛,我这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黄橹涛,为什么有些鬼魂怨气散了,鬼差会亲自找上来,带它去地府报道,为什么有些鬼魂怨气散了,鬼差不会亲自找上来,而是让它们继续兜留在人间。”回去的路上,我不解的向黄橹涛问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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