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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老董这些人已经不是刚才乞丐的打扮,个个又毫无残疾人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但更是高兴,就笑着说:“诸位,来,你们也辛苦了。在这里准备些薄酒素菜,还望别见谅,今天我们好好的喝喝。”
虽然酒楼不是多么豪华,但来到这样的地方有人请,就是对他们很高的赏赐,老董知道这个理儿,就走了过来笑着说:“我们真是不好意思啊,拿了你的钱,还喝你的酒。”
周天宇说:“烟酒一家吗,既然都是在社会上混,何必计较这些。我也高兴认识你们,大家来坐啊。”
老董一看就是走南闯北,什么人都是见过的,他扫了周天宇一眼,从周天宇的面相和眼神,就看出这是个不一般的人,能这样大方,绝不是有钱没地方花,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说刚才那一千块钱是逼他拿出来的,那么这桌酒席就看出这人有什么事情相求。把他们当人看,这是让他高兴的。
老董十几岁的时候也有过很光鲜的日子,跟一个出来做生意的长辈来到宾阳,那生意人看中了他的聪明机智,身边也需要一个跑腿学舌的,可是,这人生意还没开始干,就遇上一个江南的漂亮女子,两个人来往了几个月,那钱就都被漂亮的女人骗了个精光,突然有一天,长辈似乎把什么东西都想明白了,就带着还不是老董的老董,就做起了在大街上要钱的生意。自己装扮成要死的病人,十几岁的老董就哭着向大街上的人要钱给他爸爸治病。
老董早早地就看到了社会的阴暗,也看到只要豁出自己的脸皮,这个社会还是好混的,自己学了几手三脚猫的本事,就开始做起了职业乞丐,一些好吃懒做的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身边就聚集了一些人,要想多要钱,绝不是三毛两块的,而是盯上大户,让他狠狠地出把血。
老董从这些年的经验总结了一下经验,那就是人是无利不起早的,今天他下了这个年轻人一千块钱,现在又请自己和弟兄们吃饭,这绝不是闲的没事,而是看中了自己这套缠人的把戏,他也觉得自己有了身价。
周天宇笑着说:“今天晚上的生意怎么样啊?”老董说:“马马虎虎吧,这个,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周天宇说:“哎,这有什么,各有各的道,有人喜欢当官,有人喜欢发财,有人喜欢搞女人,有人喜欢自己弄,怎么的都是个高兴。”老董笑着说:“嘿嘿,是啊,高兴,一个高兴,就什么人也是管不了的。”周天宇看着老董说:“董大哥,让你的弟兄坐啊?”
老董说:“老弟,你能请我们喝酒吃饭,这对我们来说真是太感谢了,我们钱是不缺,但没什么人能看得起我们,别说请我们吃饭了,这些年来还是第一个外人请我们喝酒,所以,你这个老弟我们交定了。弟兄们,既然这位老弟请我们吃饭喝酒,也就别客气,坐吧。”
老董的一声令下,大家就坐了下来。周天宇吩咐上酒上菜,都是很贵的菜,酒也是一百多一瓶玉泉老窖,上了四瓶。老董这些人每天要够了钱,一个人怎么也要弄上个三百两百的后,就到酒店喝酒,但这样酒菜他们还是很少享用。今天遇到这个主,真是开了眼,他们也不客气,周天宇还没发话,就喝了上来。
老董没动,说:“老弟怎么称呼?”周天宇说:“我姓周,就叫我周老弟就行。”老董说:“周老弟不是宾阳人吧?”周天宇说:“我是东宁的,来这里办点事。”老董说:“是不是啥事情办的不顺?如果是官方的事,我们怕是帮不了你。”周天宇说:“这个我知道,官方的事情我是不会找到你头上的。”
老董狡猾地笑了笑说:“看来周老弟是真的遇到了麻烦事,我们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如果是小事一桩,就冲你这个人,我们帮你,什么也不要,如果事情很麻烦的话,你知道我们是要吃喝的,虽然我们干的是没体面的活,但是来钱还是没问题的。”
周天宇看着老董,说:“你和你这些手下的,总共是八个人,我用你们一天,需要多少钱?”老董说:“住的不需要你管,我们哪里都住的下,吃的也不用你管,每个人一天四百块,我们八个人,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的不说,一天三千块钱。”
周天宇想,一天三千块钱,一个月就是九万,两个月就算是二十万,整天跟着,足以把一个人的意志打垮,陈维新和袁立峰也没什么坚强的意志,只要丧失了打压他们的斗志,这二十万其实并不算什么。
但周天宇没有马上答应,说:“咱不谈钱的事情,我想知道,你们刚才那么纠缠我,还有没有比那个更厉害的?”老董没明白,问:“什么叫比那个更厉害的?”
周天宇微微一笑,说:“就这么说吧,假如有人到省里告我,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你们就那样纠缠着,他去哪里,你们就去哪里,或者,坚决不让他动弹一步,他回到家里,你们就守在外面,让他什么事情也干不了。惹得他们的家人心烦,搅乱他们的生活。”老董笑着说:“你这招可够损的啊。
周天宇也狡猾地一笑说:“这招损吗?没有你们损吧?”老董笑着说:“好,说的好,我们是损了点,可是,我们剥下那张破衣服,不也是好好的人吗?”周天宇说:“我承认你们是好好的人,可是你看我像个很损的人吗?”
周天宇看着老董,就知道这不是个一般的人,乞丐到处都是,但当乞丐能当成这样的水平,也算是一绝了,紧紧地把人缠住,让你毫无办法,只能乖乖地听他们的。
老董认真地看着周天宇,说:“那倒是没有,你还是不错的,所以,我们愿意帮你,如果在宾阳,就从你能请我们吃饭喝酒的份上,我们无偿帮你,有人整你,我们就让他寸步难行,你也看到我们的功夫,这是警察也管不了的,我们没别的,你给钱,架不住我们人多啊,他总不能给我们几万块钱吧?即使拿钱打发我们,我们还是有办法,反正要是被我们缠住,你就别想走了。”
周天宇说:“就是说,一旦什么人被你们纠缠上,就什么也干不了,直到把他搞的焦头烂额,”老董说:“过去我们还没做过这样的事,如果你想达到这样的效果,没事,保你满意,绝对不会出一点乱子,我们也怕出乱子啊,这影响我们挣钱啊,不过,我们这样些出去穿的破衣烂衫的人,谁稀得搭理我们?那人被我们缠上,警察看到都不管,为什么,我们是乞丐啊,就是要钱啊,你把这个轰走了,那个又来了,我们这八个人,总会够了吧?”
周天宇想,一帮四个,加上自己的人,有那么五个,保证让陈维新袁立峰这两个人每个人都焦头烂额,家里搞的乌烟瘴气,还告个毛的状。
周天宇说:“董大哥,来喝酒,咱俩光顾说话了,你看弟兄们喝的多热闹,来咱俩干一个。”老董说:“好,不管你是不是用我们,我还是高兴的,只要是在宾阳有什么人,找你麻烦,你放心,你言一声,我们保证不打不骂,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知道丐帮吧,虽然我们还说不上什么帮,但做点事情,还是能做到的。”老董说完,碰了一下周天宇的杯子,自己干了。
周天宇说:“我派两个人跟在你身边,钱一天一结,你说三千就三千,坚持至少一个月,你看怎么样?”老董说:“行,我倒是想听听你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周天宇说:“现在有两个人在省里告我和我的领导的黑状,官方的问题你不用考虑,就像我们说的那样,知道他的行踪后,寸步不离,绝不能让他再去告状。”
老董笑着说:“这不就是政府治上访人的行为吗?这个我们会,可是,他要是离开宾阳呢?”周天宇说:“是这样,暂时订好一个月,他们去哪里,你们就去哪里,或者说,坚决不让他出门,就是逼着他回家,回家后,你们也跟着到东宁,这一个月的时间,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们,哪怕把他们逼疯了,就是要他们害怕你们,他们怕你们把他们家逼穷了,上告的劲儿就没了。今天就算是第一天,这是给你们的报酬。”
周天宇已经打定主意,只有这一个办法,老董说这也是政府对那些总是上访人的办法,就是有人缠着你,让你告不成。从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数了三千块,放在老董的面前,老董这下满意了,说:“今天这钱我们不该要,不过,既然是你的心思,我们就却之不恭了,那什么,我看你是个爽快的人,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开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