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之和心有疑问,开口问道:“老神仙,女鬼恢复如初以后,万一还想着报仇,那小老儿可如何应对?”
之前我心中也曾有过这个顾虑,后来看出端倪,方才释怀。现在听到卞之和向曾祖提出同样的问题,便想代曾祖回答,当我突然看到曾祖闪着银光的寿眉轻轻一簇时,吓得我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曾祖说道:“这就要靠一个‘信’字了。仁、义、礼、智、信,这五常不仅仅是我们人类和谐社会的基础;是人类所必须遵循的社会道德规范;也是自然界众生所必须遵循的自然律条;是一种宇宙内万物生存的自然法则。它同大自然中的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一样,都是维护大自然平衡,保证宇宙浩瀚璀璨的基石。故而,此次保证你平安的法宝便是这个‘信’字,女鬼自己能够转世为人的依赖也是这个‘信’字。”
卞之和好像还是信不过女鬼似的自语了句:“反正我是一定会守信的。”
曾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说道:“天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回去打个盹吧。”
卞之和此时才有了东道主的模样,连忙对曾祖说道:“老神仙明天是万不能走的,小老儿还要好好感谢老神仙对全家人的救命之恩呢。”
曾祖笑道:“这里哪有神仙,休要再这么说,卞翁的心意老朽心领啦,这也是你我的缘分,今晚偏偏宿在了贵府。所以,感谢的话也就无需再提了。”
我和曾祖回到所住房间,当我看到四鬼,这才想起甲鬼还没有回来,问曾祖道:“老爷爷,甲鬼啥时候回来?”
曾祖说道:“鸿儿,睡会觉吧,等明天它自会告诉你的。”
我正睡得朦朦胧胧,突然被人吵醒,一边艰难的睁开着眼皮,一边埋怨着不让睡觉。当我弄清原委时无奈自语道:“唉!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原来,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卞之和父子看到赵玉璞在套马车,便急忙拦住,非要留下我们吃顿饭再走。
赵玉璞因为家中事情急迫,执意要及早赶路。就这样一个要赶路,一个留吃饭,两个人争执不下,似争吵一般,最后,盛情难却,加之我和曾祖近一个晚上都在忙碌,腹中的确有些饥饿,也就客随主便,领了卞家的这份人情。
马车驶出卞家大门时,太阳已是高照。赵玉璞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手中连连挥动着马鞭,口里“驾、驾…”声,声声不断,马儿蹚开四蹄,马车疾驰在了并不平坦的官道上,
阴阳消长,自然法则。此时艳阳高照,阳气渐盛,五鬼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再也没有了昨晚的神气和淘气。我虽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躲到马车里来的,但我确信它们此时是没有勇气走出马车的。
我心里虽然有很多的疑问想问曾祖,终因身体乏困,上眼皮直与下眼皮打架,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常言说“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可在这春雨贵似油的季节,天也像孩子脸似的,说变就变了起来。马车驶出卞家大门时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这才走了两个时辰,就已是春燕低飞,阴云密布了。
一阵凉风吹过,突然,马车的轿顶上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这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半柱香的时间,道路已经是泥泞不堪,车马难行。
我们的马车冒雨缓行,好不容易来到一个镇上,赵玉璞望着昏暗的天空连声长叹,喃喃自语:“唉!船迟偏遇打头风啊!使这般赶路,不知道几日才能到家?”
赵玉璞尽管心中惆怅,怎奈天公不作美,无奈何只能住店避雨。
虽说春雨贵似油,可今天这雨却下个不停。
有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赵玉璞因为下雨心急如焚,满面忧愁,可是五鬼却因为下雨天阳消阴长而兴奋不已。
今天我们住在了这家客栈的二楼,我刚要躺在床上美美的补上一觉,隔壁突然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声,接着便是猜拳行令、劝酒喝酒的叫嚷声。
我想这种声音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可两个时辰过后,这伙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很纳闷,猜不透隔壁住了些什么样的人,竟然连起码的公德都没有。
我被这些人给闹得心中焦躁,心情烦闷,曾祖却是充耳不闻,安坐养神。我不忍心打搅曾祖休息,便悄悄地下楼来找店小二理论,想请他给我们换一间安静点的客房。
店小二满脸歉意,极其无奈的说道:“小客官,在我们这个小镇上只有俺这一家客栈,所以客栈生意还算凑合,几间客房每天还都能歇满。不瞒您说,您隔壁住的客人是包住的,正因为他们房中不安静,所以,远离他们的房间最先安排给了早来的客人,今天也是这样,不巧的是您几位迟来了一步。实在对不起,已经没法给您调换房间了。”
我理解店家的难处,可也实在难以忍受隔壁的吵闹,所以对小二说道:“您可否让他们小些声?”
店小二一听,顿时面露恐惧之色,他望楼上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小客官您有所不知,这些人咱可是惹不起,他们一个个都是舞枪弄刀的好汉,张弓挟矢的英雄,性情古怪,脾气了得。故此,小人不敢去触这个霉头,您几位贵客还是将就一晚吧。”
就在这时,一位身体矮胖,服色光鲜的中年男人从收银台里紧张兮兮的走了出来,他小声呵斥小二,说道:“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怎么就管不住你那张招灾的破嘴。”
小二把头往脖颈里一缩,红着脸,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做事去了。那个矮胖男人走出柜台就只是为了呵斥小二,他看着店小二走去以后,朝着那发出噪音的客房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又回到了柜台里边。
看到矮胖男人和店小二对这些英雄如此惧怕,我也对他们心生忌惮,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怏怏上楼准备回房间继续承受那种煎熬。
我刚走上楼来,就听到那些英雄们的房间里传出一个瓮声瓮气,浑厚雄壮的声音。
说话的这人嗓门很大,吐字清晰。只听他说道:“哥几个,这个堵咱们就算打定了,等这雨小了以后,我就到纪家老林把那刚暴毙的小娘子背来陪睡一夜,我若做得到,哥几个答应轮番做东请咱的话可是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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