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白霜有些不对,我问她到底怎么了,触摸到她的手时,发现她的身子正一个劲儿地发抖。
过了好半天,等她情绪缓和回来,她才低低地对我说道:“唐老板,那具女尸,应该就是我的姐姐白凝……”
第二天一早我就陪着白霜去了发现女尸的地方缩在的公安局,在停尸房里,我们看到了那具尸体。当白布被掀开的一刹那,白霜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她蹲在地上,不停地叫着姐姐,站在她身边的我,也惊呆了,因为我看见那睡在冰冷铁床上的尸体,正是那天在殡仪馆里看到的女尸。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在那女尸的右眼角下,看到了一颗泪痣。
这个具女尸,就是白霜一直在寻找的姐姐,白凝。
白霜哭了很久,这才跟我们说道,一个月前,她在外打工的姐姐白凝,突然没有了消息,电话一直打不通,家里人都很担心,不知道她到底在城里发生了什么。
于是白霜出来找姐姐,她从来没有来过城市,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去了很多地方,也问了很多人,大家都说没有见过白凝。
而现在,躺在冰冷的铁架子上的女子终于出现了,白霜也肯定地认出来那就是自己的姐姐,我走过去,看着那具已经完全无法动弹的身体,她身上的尸斑还在,若影若现的。
突然,我眼睛一抬,附在她身体上的小莲呢?她去了哪里?
警察告诉白霜,白凝的尸体是在一处垃圾场发现的,说来也怪,现场没有任何拖拽打斗的痕迹,突然出现的这具女尸,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躺在垃圾堆旁边,就像睡着了一样。
法医过来检查过,从血液检查来看这具女尸至少已经死亡了一个月了,但是尸体除了长着一些黑斑之外,再没有任何腐蚀的痕迹。
警察对白霜说,这案子很离奇,尸体暂时不能让她带走,要留在公安局做进一步检查。
只有我知道,是小莲的魂魄离开了女尸,而且当时应该是她应该就是在垃圾场抽身的。正想着的时候,警察拿出了一样东西让我们看一下。
那是一个波点的雪纺纱布的一角,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扯开的。
警察说这是发现白凝的时候,从她的手上取下来的,当时她正紧紧地握着这块纱布,指甲都陷到肉里去了。
他问我们认识这块纱布吗?白霜摇摇头说不认识,我看了一会儿后,也摇了摇头。
在从警察局出来的路上,我们坐着公交车一路颠簸着往回走,白霜擦着眼泪一直在抽泣,我心里很烦闷打开了旁边的车窗。
其实,我认得那块纱布,那块黑底白点的纱布,跟咩咩前不久买的一条雪纺小吊带裙的花色一模一样。
就是那一天,她穿着这条裙子,来跟我辞职说要离开了,我发现她胖了不少,小心地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害羞地点点头。
心里突然很慌,我掏出电话,给咩咩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多声也没有人接听,我很着急。又接连拨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那边还是没有回应。
就在我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咩咩在那边喂了一声。
没错,是她的声音,听到这里,我心定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见她在那边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有什么话发微信吧,就这样,再见了。”
这语气很冷漠,就像那头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但那声音又绝对是咩咩的。
电话再一次挂断,当我继续拨打过去的时候,那头的电话已经关机了。于是,我给咩咩发微信:咩咩,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些事儿想跟你当面谈谈,你能出来吗?
我期盼刚才咩咩只是手机没电了,等她把电充满,她会给我拨打过来,或者是发一条微信回复我。但是那后面的整整几天,我都等着咩咩的消息,但她却一直没有再联系过我。
我非常替她担心,小莲从白凝的尸体上离开了,而白凝的手上握着咩咩的裙角,这说明她们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争斗。
小莲跟咩咩的联系,只有闫军。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成为她的妻子,会不会是小莲心生了嫉妒,对咩咩下了手,我不得而知。
联系不到咩咩,醒子也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里,我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她的方法,只能祈祷她主动跟我联系。
这几天,我一直很自责,咩咩独身一人在城市里,就只有火锅店这个地方她比较熟悉,她年纪小,不懂事,虽然我比她也大不了多少,但我毕竟是她的老板,应该为她多想想,怎么能轻易就让那个闫军把他带走了呢。
就这么在忐忑中度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出现在我的火锅店门口。
我一看,正是咩咩的未婚夫,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结婚了,正是咩咩的丈夫——闫军。
一见我,闫军就魂不守舍地说着:“董明呢,他在哪里?我有事儿要求他,你们帮我找找他!……”
见了他这副样子,我心里一沉,赶紧问他:“是不是咩咩出事儿了?”
他支支吾吾地,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磨叽什么?快告诉我,咩咩到底怎么了?”
他看着我,神色呆滞:“咩咩……她很好……就是……”
我大声问道:“就是什么?!”
“我感觉,她……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听了这话,我想起了那天在电话里咩咩跟我说话,那陌生的态度,我突然就沉默了。
……
……
一个小时之后,董明赶了过来,他一见闫军就闻到:“我不是给了你我的名片吗?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闫军瑟瑟地坐在凳子上,身子缩成很小一团:“我也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给我的名片,早就被她发现了,被烧成灰扔在了厕所里。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趁她不注意,这才偷偷跑出来的……”
董明一脸的严肃:“她是谁?!”
“咩咩……苏咩咩啊……”
“你确定……她是咩咩?”
这话,让闫军一下子哑言了,他抬头看着董明,嘴巴大张着,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气氛有些凝重,我赶紧倒了杯水递给闫军。
他身子又开始打颤,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问他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咩咩怎么了,闫军喝了口水后,缓了口气,对我说着:
咩咩从我这里辞职之后,他带着咩咩去了老家办婚事儿,又顺道去了咩咩的娘家,欢欢喜喜地办了两场婚礼后,他们搬进租的大房子住了起来。
这趟回老家,闫军把三岁的女儿小曼也带到了城里来,他已经首付了一套房子,准备把女儿的户口签过来,好让她以后在城里读书。
就在这时,咩咩却拦住了他。
闫军不知道怎么了,咩咩却指着自己的肚子说,她去医院检查了,说是已经怀上了宝宝,闫军听了当然很高兴,可咩咩却皱着眉头,一脸的愁容。
闫军问她为什么不高兴,咩咩想了想后说,城里买房按照现在的规定,只能上三个人的户口,这样一来,多出来的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户口怎么上,就是个问题了。
丈夫闫军一听,也觉得是个问题,但小曼的户口也等不及了,如果不上的话,连公益幼儿园也念不了。
咩咩劝他先不要上小曼的,让她先去旁边那个私立幼儿园暂时读者,闫军说那小学怎么办,咩咩想了一下,说其实小学不重要的,在哪儿读都是一样。
听闫军说到这里,我真是替小曼的妈妈小莲心寒,但是站在咩咩的角度,好像也并没有错,毕竟肚子里怀着的,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作为母亲,又怎么可能不为她考虑呢?
最终闫军还是听了咩咩的,把闫军跟前妻小莲生的孩子,送到了私立幼儿园去读书,学费虽然贵了一点点,但是户口空了出来,怀孕的咩咩心里自然是安稳了许多。
咩咩怀孕反应很大,家里又没人照顾,闫军是个包工头,成天在工地上,也照看不了他,于是,他跟咩咩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劳务公司请一个保姆回来。
闫军的想法有些天真,这年头请保姆得提前预约,还得排队,要三个月之后才有人。当闫军灰头土脸地从劳务公司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站在了她面前。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儿,右边眼角下一颗泪痣。
她问闫军是不是要请保姆,闫军说你愿意去,她点点头。她说她是来城里打工的,刚出了火车站,身上的东西就被小偷偷走了,身份证跟钱包都在里面,保姆公司看她没有这些证件,就不收她。
闫军一听,正中下怀,于是就把她带了回去。
白衣女子工作果然很细致,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照顾小曼和咩咩也很尽心,特别是对小曼,几乎是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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