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十毕竟被关了一个多月了,那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早他娘的受不住了。
出了医院,二人这是啥话不说,当即就撒着欢儿的朝着我们之前在城中村里租住的那个小破平房就奔了过去。
只是,这二人一路上脚不停歇的径直跑到了村口儿出,却又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这毕十瞪着一双王八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看了半天,这才扭头瞅向了我,更是一脸不相信神情开口对我道。
“我说建国......咱们是不是走岔道儿了?”
毕十一脸的不明白,实际上此时的我同样是满脸的诧异。
听到毕十如此询问,我这嘴角下意识的就是一抽。
稍愣,这才揉了揉眼睛。
“不......不能吧......”
也难怪我和毕十会是如此的诧异不解了。
我们之所以租住在这城中村的破平房平民窟里,主要是因为这地方房租便宜,而且一般没有人会找到这种地方来,也是给自己能省不少的事儿。
这地界儿尽管说很是破烂,但是也不至于像是此时我们眼前看到的一番破败的景象。
此时我们眼中看到的那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破砖烂瓦,在不远处的地方,一片废墟之中,还有些身穿着黑蓝制服的人在那不知道张牙舞爪的干啥玩意儿。
对于这些个穿着制服的人,我和毕十都没有什么好感,此时虽说心中诧异,也没有打算着上前却询问下那帮人。
“娘的......咱虽说一个多月没回来......那也不至于的真的走错了路吧?”
我这心中更是不由的念叨道,当然,我心中那是门清儿的,在这T市之中,我和毕十早就混的滚瓜烂熟了,即使是闭着眼睛,那也绝逼不至于走丢了的。
正这心中不解之时,却见到了毕十突然的手指着前方开口喊叫道。
“我艹!那不是老上海吗?”
老上海,正是之前我们租住的那破平房的房东,这货据说以前是从上海插队到的T市,之后也没回去上海,就是娶了个本地媳妇儿,一直靠着租几间破屋过日子生活。
毕十这伸手一指,闻声我再瞪眼一瞅,当即大嘴一咧。
“没错!就是那老梆子!”
看的清楚,我当即冲着毕十大手一挥,都这功夫儿了,咱啥也甭说了,先上去跟老上海询问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老上海个子不高,身体精瘦,头发已然是秃了大半儿,鼻梁上架着一副几十年似乎都没有换过的玳瑁框的眼镜儿,那眼镜片子比起啤酒瓶底来,只厚不薄的。
和毕十迎着这老上海走上前去,我看的清楚,这老上海也不知道是心中在寻思着什么,一个人低着头走着,边走那嘴里还不住的嘀咕着,说着说着更是不由的咧嘴笑了起来。
“呔!”
二人走到近前,这老上海却像是依旧没有看到我和毕十。
毕十蔫坏儿,一看那老上海没有抬头看到自己,当即大吼了一声。
“什么人!”
这老上海本来就有点儿神经质,猛的听到毕十这一声吼叫,当即也是下意识的大喝了一声,大喝的同时更是径直朝后跳出了一步,与此同时这手上可是拉开了架势。
我一看,他娘的竟然还是咏春......
架势摆的不错,可这后跳一步的老上海那可是脸色吓得刷白,嘴唇子更是不住的颤抖着,一双老鼠眼在那厚厚的眼镜片后面不住的在我和毕十的身上来回的扫视着。
“上叔,是我们。”
看这一声儿也真的把这老上海吓得不轻,我当即瞪了毕十一眼,随即这才满脸堆笑的对这老上海开口道。
我这话音落后,又顿了片刻,这老上海才算是回过了神儿来。
“噢,原来是你们两个啊。”
“是我们上叔,您老这着急忙慌的是去哪啊?”
“啥物事就上叔上叔,侬个瘪三不好乱叫好不好,我姓黄,叫黄奋好不啦。侬搞搞清楚,这方圆几百米有谁不知道我黄奋的名头。”
这老上海一边对我说着,更是显得神经质的伸手向着那身后的一片残垣断壁比划着。
这老上海究竟是叫什么名字,我还真的搞不清楚,兴许老梆子以前是告诉过我,只不过黄奋他爹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这家伙起了这么个倒霉名字,我也不会真的往脑袋里面去记。
我这见到老上海一脸的气愤,正想开口让他别这么激动,这功夫儿却听到了毕十开口道。
“黄叔,你别跟这孙子生气,他脑子坏掉了,记性不好,我可是一直都没有忘了您老的名字的,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您老黄奋的名头儿啊。”
这毕十开口一脸的献媚,看的我却是当即咧嘴不已,这货往日那都是不占便宜就当吃亏的主儿,啥时候有过这谦逊劲儿啊......
只是,这毕十话音一落,却见到那老上海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些许血丝。
“这就对了吗,年轻人稳重一点,谦逊一点,总是有好处的啦,侬这个冲头样子出去可是要吃大亏的呦......”
“是是是,对对对。”
见到毕十冲我直挤眼睛,我也不知道这货究竟是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当即也只好是装着孙子依着那老上海所说的点头哈腰的应承道。
“黄叔,咱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好不容易瞅了一个空子,我才算是瞅着黄奋换气的功夫插嘴指着那背后一片狼藉问道。
“这还用问啊,拆迁了啊,城市改造啦。”
黄奋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回答道。
“啥玩意儿?”
我和毕十听得不由一愣,当即同时开口道。
“那我们租住的那个房子呢?”
“拆掉啦,都拆掉了啦。”
黄奋又回答道,这同时脸上的神情更是变得兴奋起来。
“啊哟,侬是不晓得呦,政策好呦,五套小破平房,换了五套楼房,还又补偿了二十多万呦,以后房租都花不完了呦。”
老上海那一脸的兴奋,眼睛更是冒得精光,一看就是拆迁捞了不少的好处。
听狗日的一说,似乎还真的没少整,就他那几套小破平房,加起来也没有二百平米,就这竟然换了五套楼房,还他娘的干落二十多万,他娘的,从古至今,还是这地主吃香啊......
我这径直咋舌不已,却听到了毕十开了腔。
“房子拆了?那我们那房子里的东西呢?”
“啊哟......侬还好意思问我呦。”
老上海听了毕十这话,当即就变了脸。
“侬欠了我三个月房租,一走没了影,我还想着看看侬那房子里有无有值钱的东西,开门一看,就两床破被子,还被老鼠咬坏掉了,丢给垃圾瘪三都不要的啦......”
“等等......”
听到这里,我却是眉头一拧,当即伸手拦住了这老上海的话茬儿。
“怎么回事儿?我们不是一次给了你半年的房钱吗?”
一边对这老上海说着,我却是当即将脸转向了毕十,当初叫房租的时候,我可是让毕十这货去交的......
“哪里有六个月的房租,只交了两个月的好不伐,现在还差三个月的,我还以为要不回来了,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们,别说了,房租拿来啦。”
这功夫儿,我算是明白了为啥毕十这货刚才要对我挤眉弄眼了,想必是这货把那该交的房租不知道拿去哪里祸祸了。
此时看到这老上海上来就要揪我衣服,看样子是生怕我们再跑了的架势。
我这身上倒是有刚才从医院里退回来的几千块钱儿,本来搁我这个性格,那真的是一辈子都不乐意亏欠了别人的。
只不过......
这黄奋这个老龟孙的,我还真的有点儿不待见他。
见到我这眉头一拧,嘴角一抽,毕十当即明白了我什么心思了。
没等那老上海揪住我衣服呢,毕十当先伸手就扶住了那老上海的胳膊。
“黄叔,钱不是个事儿,不过我的先问你个问题。”
“啥物事问题,侬问好啦,房租要紧的。”
听的老上海这般回答,毕十当即向我使了个眼色,随即一本正经的开口对老上海询问道。
“黄叔,你见过超人吗?”
“啥物事是超人?”
老上海黄奋听得毕十这么一问,当即老鼠眼又是一瞪,一脸不明白的开口询问道。
“超人就是那种裤衩子穿在外面,身上披个床单儿满世界乱飞的,操!看!超人!”
这毕十说着说着,猛的眼珠子一瞪,那是伸手就朝着老上海的身后指了过去。
这老上海突然听到毕十这一声咋呼,更是身子一跳,随即下意识的就扭头向着自己身后看了过去。
就在他这扭头的一瞬间,我和毕十那根本就不用彼此招呼了,同时扭身撒腿就迈开大步窜了出去。
身后黄奋那老王八蛋嚎叫的什么,我和毕十根本就顾不上搭理,二人真的就跟那被土狗撵的兔子一样,脚下生烟儿窜的那叫一个快。
一直跑出了那片城中村平民窟了,我这才停下了脚步。
“你他娘的又把钱祸祸了是不!”
这功夫儿,我才顾得上跟毕十这货算账了。
只是,我这瞪眼向着一旁的毕十叫骂之时,却看到了毕十这货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那脸色也变的惨白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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