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走向了黑暗,走向了那些怪物的源头,在之后不断跳跃的画面里,那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可我没停下来,仔细观察。
穿过这层黑暗,那个人又一次出现了,但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首先他身上的血不见了,其次他的身上也多了一层奇怪的外甲。
目光在那些画面里穿梭,在一幅幅被定格起来的画中,那个人引回从深渊中逃出的怪物,并驾驭从深渊里获得的力量,将它们重新带回深渊。
接着画面里的内容一变,怪物和那个人同时消失,消失前的最后一幅画面,就是所有人都围在深渊之外,好像组建成了一座巨大的城墙,将这里围拢了起来。
而在之后的画面里,就剩下许多的山水花草,好像无意在简述什么内容。
可是那里面却并没有固定的个体,没有人也没有动物,看上去空空的,让人很难集中精力,猜想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这样的画面,也是在缅怀那位驱逐怪物的英雄。
这些画面被我几眼略过,随后就看到大片大片的面具人出现了,它们像洪水猛兽一般,或聚或散,形同一张地图。
散落在石壁上,它们向前冲着,被一副副画面分割后,才又显示,它们冲向了那片空无一物的山中。
而后,山中也就有了生灵,但画面被拉近后,我看到那些人脸上全是动物面具,嫣然是一种丛林之中的生物。
在其中一幅画里,有很多人围拢在一起,随着画面的推进,我看到了另一种熟悉的场景。
随后的那张画,让我迟疑了起来,因为这些内容,竟然与我们在灵柩里的棺材盖上看到的十分相似。
会是巧合吗?我站在那些画前,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
目光移动着,让我看向了接下来的画面,那些画面中,开始出现了其他的东西,那是真正的野兽。
它们试图驱赶走这些带着面具的异类,一场巨大的狩猎场,也就逐渐的形成了。
可看着那种怪异的阵营,却让人感觉别扭,好像是一群动物在争夺地盘,但可笑的是,这群动物里,竟然有人。
人类的本性,被社会所排除出来的人格,只是因为战场的不同而已。
就像是画面里,这种赤裸裸的争斗,其实能够更好的看清楚我们的样子,只有当我们融入到丛林之中,也才能看清敌我。
而在人类的社会里,更为惨烈的厮杀,也许比丛林中的法则更加恐怖,因为战场在人心之中。
也许只有当人们带上面具时,才会让我们感觉安全,因为那样我们一眼就可以识别出对方的身份,最害怕的是没有面具的人,他是敌是友,有何居心,自己就只能努力的猜测,用理智来判断了。
可这种判断并非单一的方式,因为我们一生要接触的人,比我们想不清楚的事还要多,还要复杂,所以每个人的划分,还有定义,就需要无比复杂的计算。
那种复杂的旅程,就是一生的命运,或许这样的一生,还不如颠沛流离的丛林野兽来的痛快。
画面中,人群所争夺的也只是自己所需要的,而这些的内容其实是最为诚实的面对自我的审视。
而在画中的野兽,是要驱赶我们,也是我们要驱逐它们,因为它代表着我们所饰演的角色。
可这样的角色,无法取代我们本身,因为没有人希望我们会被别人改变,只是不知不觉的却会变成别人。
就像画面里,融入这战场里的办法,也就是带上面具,与真正的野兽斗争,来确定本类在食物链上的地位。
强大的自我意识,能够统治全部身心,可我们所需要的结果,又好像在抗拒被控制。
往往追述自由的生物,更为容易灭绝,而接受约束自己的人却可以成为统治者,但那样也会让自己产生分歧。
能够控制一切的人,最终的敌人,也就是自己,复杂的人格集中在一起,缔造出了一个完全的个体,平衡着自己的极端。
那些画面一幅幅的消失,里面的人物和景象扭曲在一起,而在这张画面的断口处,是几幅画一起拼起来的内容。
手电光停在这里,上面却只有简单的两个黑洞,而围绕在这黑洞的周围,却全是人群。
黑洞之间看似没有链接,却又好像并非独立起来的两个地方,因为它们被一条看不见的线连接在一起。
深渊,其实不止一个,它们有两个,一个能够让我们看到恐惧,另一个则能看到自己。
穿过这两个黑洞的时候,我看向了面具人,就见他站在了原地,手中的灯光沿着前面的一条石阶照射了过去。
在这里出现的台阶很突兀,我向那里看了过去,就见在台阶上雕刻出许多文字一样的奇怪图形。
看了几眼,也没看明白那是什么,正准备试着过去走走,却又被面具人拦住了。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他,但对方却没回答,目光死死的盯着台阶,好像要从其中寻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我看看他,又看看那条石阶,最后低声问了一句,“你认得台阶上的图案吗?”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感觉这条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
“不清楚,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我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听他这么说,我就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可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下去吧,无论前方有什么,我们总要去接触了才知道啊!”
对方比我更清楚现在的情况,但迟疑了一下,忽然又向后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时,也叹了口气。
“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他叮嘱了一句后,就迈步向下走去。
这条石阶不知道有多长,但台阶却很高,脚踩在那些台阶的图案上时,还会感觉有些硌脚。
前面的面具人,走起来万分小心,每一步都好像走在雷区一样,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把命丢在这里。
可是人总有这么一个适应过程,不过有的人对此保有很长的时间,而有的人则会保有短暂的时间而已。
但没有人可以时刻留意自己,就好像骑车走路一样,每一个路口都会停顿,但如果自己感觉适应了这一切,在没必要停顿的那一刻,危险就可能出现在那个路口。
意外,也就发生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因为之前的旅程,会消磨我们所有的戒心。
这里的台阶好像无边无际,每一次都可能出现意外,而我在上面,也开始感觉惴惴不安,可走了这么久,也没发生过什么,心里就开始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小心了。
说不定,这根本就是一条很普通的石阶,根本没有机关,而我们这样小心完全是多余的。
疲惫的前行着,每一步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步,也可能下一步看到出口,凭借这希望与绝望的斗争,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我们也在不断的接近墓室。
可是危险就准备在我们最疲惫的时候出现,而且来去的速度很快,之间毫无预兆。
我忽然听到咯吱的一声,随后就感觉周围的石壁在快速的倾斜,身后的台阶也开始向我们压了下来。
在这条狭小的空间里,我身体好像变的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在不断的晃动。
立刻扶住了墙壁,可是向四下里寻找面具人时,就见他躺在一个台阶上,竟然已经人事不省。
我快步跑了过去,可刚走到他身上,这才发现在他的手臂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打起手电,那东西被光一照,吓的向后退去,而就在这时,我才清楚的看到那竟然是一条黑色的蜈蚣。
一排尖细的腿不断在地面上去爬动,灯光照在它的外壳上,折射出黑色的光晕。
见那东西走远,我立刻背起面具,向下面走去,可回头再去看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却赫然发现从刚才面具人所在的那个台阶上又爬出了三条蜈蚣。
一眼扫了过去,我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原来在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毒物。
晃动手电,我向下看去,一边走,一边将面具人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放了下来,并小心的帮他把毒血挤了出来。
这条路本不好走,再加上昏迷不醒的面具人,一时间将我推向了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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