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阳攀着我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劲,我心中一凉,立刻将他的手从我脖子上扯开,然后飞快的跑过去将挽歌一把推开,桃木棍的戾气狠狠地撞在了我身上,然后我就体验了一把自由落体。
我觉得我真是有够倒霉的,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被这种莫名奇妙的气给弄伤了,我扶着墙壁站起来,口中传来阵阵腥甜。
我吐出一口污血,看向李明阳,此时他一脸呆滞,看来他没有想到我会去救一个鬼,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我这个人,最害怕有人对我好,挽歌因为我掀了她的盖头就要对我好,虽然她曾对我下过杀心,可她认为我受到威胁还会来救我,我真的不明白这姑娘怎么就成了厉鬼了?
“夫君!”挽歌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看到她原本猩红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黑色瞳孔满含情意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扶着墙壁,想要走到挽歌那里去,李明阳却喊住了我,我扭头看向李明阳,说:“怎么了?”说真的,他刚才掐我让我很不爽,所以我这次没有给他好脸色。
李明阳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不对,而是自顾自的说:“你想死吗?赶紧过来!”
我扶着墙上垂下了头,刚才李明阳手攀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他手掌心之间的杀心。
如果不是挽歌的突然阻挠,我恐怕现在连小命儿都没有,我知道李明阳不会对我下手,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李明阳,现在还真的需要好好的斟酌一下。
“李明阳,这个女人不过是想要有自己的夫,有自己的家而已,她没有什么可以求的东西。”我说。
“那你是准备当她的夫?还是准备给他一个家呢?”从李明阳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他生气了。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看了看李明阳,说:“不管怎么样,我得试一试,如果死了那就是命不好,你知道的我最近命一直不好,如果死了就当是解脱吧,对了,出去替我告诉她一声,我不能和她长相厮守了。”
“混蛋!这种话要说自己说,你不要再靠近这个女人了,厉鬼如果不能封印就让她散魂,不然留着也是害人。”
我没有理会李明阳的话,他手上那根棍子不简单,戾气实在是太重了,如果李明阳是李明阳,他在我靠近厉鬼的时候一定不会出手,可如果不是,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突然间觉得我有些悲哀,人生中走的每一步路竟然是靠赌博来决定的,久赌无胜家,不知道这样下去哪里才是我的终点。
挽歌就跪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我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
“夫君。”放我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轻启朱唇,温柔的说。
我的手抚上挽歌的脸,缓缓的说:“我既然能掀开你的盖头,那我们也算是有缘,只是挽歌,你要知道,有缘不代表有份,我给你不仅仅只是人鬼殊途这么简单,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得的。”
我话音一落,挽歌的手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她冷冷的看着我,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我的脖子折断一样。
李明阳见状就要冲过来,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然后对挽歌继续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就算你恨我我们为也不会有结果。”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正当我以为自己这下死定的时候,脖子上的那双冰凉的手渐渐地放了下去。
我睁开眼睛,虽然能活下来我很开心,但究竟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要放弃杀掉我。
我看到挽歌从她的袖子里取出了一块红色的锦帕,我认得这个锦帕,这是曾经盖在她头上的那个喜帕。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飞来一个东西,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那东西便插在了挽歌的腹部,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了那个东西,那是根桃木棍,是李明阳手中的东西。
“卫青!你没事吧!赶紧过来!”李明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觉得我的脑子现在一片空白,不是说了不要动手吗?我不是说了吗?我眼睁睁的看着挽歌那原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一时间我竟然忘记了上前去扶她。
“夫君!”
挽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她的身体直直的向前倒去,我这边反应过来,急忙将她拦在怀里,她的手中还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锦帕。
“挽歌!你没事的,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很怕鬼,真的是怕的要命,可是现在我竟然将一个鬼紧紧的抱在怀里心中滋味却是百般苦楚。
“夫君,奴家是鬼,鬼是没有心。”挽歌气若游丝的说着。
“不……”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真的,这个女人虽然是鬼,但就冲她能不要命的护我,我就无法对她狠心。
我觉得我的脸上有些热热的,平生第一次,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鬼留下了眼泪……
“夫君莫要悲伤,奴家已经知足了。”挽歌伸出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痕,说:“奴家知道夫君本不是奴家的夫君,因为奴家的夫君从来不会为奴家流泪,就算是奴家死了他也不曾看过奴家一眼。”
挽歌告诉我她原本是长安城中大户人家的千金,就像许多话本里写的那样,富家千金遇上了落魄书生,二人互许终生,书生告诉挽歌,若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定然要风风光光的娶她回家。
后来书生飞黄腾达,她看着书生风风光光的迎娶了相府嫡女,那天夜里,挽歌穿着自己亲手绣的喜服吊死在她和书生私会的树林里。
成为鬼的挽歌看着自己的父母哭的痛不欲生,那一刻她有些后悔为何当初那么武断的选择离开。
既然死去,她想在去看看那个书生,然而那个书生与她的娇妻琴瑟和鸣,真是羡煞旁人。
她一直等着,希望这个男人能来看看自己,就算只有一眼她也知足了。
然而她没有等到男人,却等到了自己的母亲因为悲伤,郁结于心死了,父亲也散尽家财死在了母亲出殡的当天。
挽歌就这样变成了厉鬼,她只想让她的书生说句对不起,然而那个书生却让人将她封在地下的深处。
挽歌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她将手上的锦帕塞在我手里,说:“夫君,为奴家盖上喜帕吧。”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遵从她的意愿替她盖上了喜帕,然后在喜帕盖上的那一刻,我的怀中一空,怀里的人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红的刺眼的喜服。
她终究还是被散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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