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在弥留之际一直在喊我名字,很明显就是要我救他的。但是他给我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我从长白山摸到了这雷山苗寨已经用了大量的时间,不知道这药罐子还能坚持多久。
不过既然刘洋没有来消息,那么就是还没死呢,那边没死,我们这边就要努力找到原因。只要找到下蛊的混蛋,那么药罐子也就有救了。
胖子说:“老陈,药罐子是不是被误杀的啊?”
我点点头说:“有可能,这人就是想让关家断子绝孙啊。”
我和胖子这时候看向了关山爱,我说:“很奇怪的是,你的家人全都不幸去世了,为什么你没事呢。”
关山爱听了之后,皱皱眉没有说话。
呦燕这时候叹口气,也摇摇头。看来是有难言之隐。
我说:“有啥不方便说的吗?”
关山爱一笑说:“也没啥不方便说的,大家都说我是个鬼婴。”
胖子这时候愣了下,说:“鬼婴?”
呦燕说:“有人传言说呦燕是关家从后面的龙脉山里捡回来的,说她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关家人见到她的时候,她在一条大蟒蛇的嘴里,只露着一双小脚。关家人斩了蟒蛇,才把她救出来的。”
呦燕这时候又说:“有人说,小爱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掉了,但是生出来了小爱的头。这时候刚好一条大蟒蛇闻着血腥味就过来了,一口就吞下小爱的头,把小爱从死尸身体里拉出来了,正往肚子里吞呢,小爱的父亲刚好路过看到这一幕,于是用柴刀斩断了蟒蛇,救出来了小爱。”
我点点头说:“寨子里都这么说吗?”
呦燕点点头嗯了一声,说:“大家都这么说,具体是怎么传出来的,我还真的不清楚。不过有人说过,是小爱父亲喝醉酒的时候说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胖子看着我说:“听着倒是靠谱。但是和小爱没有中蛊死去有关系吗?”
呦燕说:“蛊是不上死人身的。人死了,蛊也就散了,走掉了,或者随着寄主一起死了。”
关山爱这时候苦笑一声说:“都说我是个半死人,所以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我只有呦燕一个朋友。”
我点点头,随后淡淡地念道了一句:“药罐子知道这件事吗?”
关山爱点点头说:“我和张医生说过的,张医生说他有两个好朋友,也许能帮助我查清真相的。”
胖子这时候抢着说:“那么药罐子白天都在做什么呢,他是不是去过什么地方?”
关山爱这时候点点头说:“去过龙脉山。他好像对龙脉山挺好奇的。”
我说:“他为什么要去龙脉山?”
“好像是去找一种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应该是去找给呦燕治病的药吧,总之,张医生说话不多,出去也只是告诉我一声就走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
胖子点点头说:“药罐子最好的爱好就是进山采药,八成是去采药了。老陈,你觉得药罐子会是采药的时候被人下了蛊了吗?”
我说:“采药又不得罪人,我想就是药罐子住在这里时间久了,对方认为药罐子是关家人,给药罐子下了蛊。我不明白的是,这蛊到底怎么下啊?”
胖子看着关山爱说:“能给我们说说吗?”
关山爱很认真地说:“只有两种途径,口腔传播和性传播。”
我说:“看来这蛊和细菌病毒差不多啊。”
关山爱说:“蛊分为单蛊和群蛊。单蛊是以蛊虫的形式存在的,寄居在人体内之后,能对人的身体和思想形成控制,根据蛊虫的不同,控制的方向和点也是不同的。群蛊是非常微小的个体,小到人眼都看不到,必须在显微镜下才能观察到这种蛊的存在。是活体,长得和虱子差不多吧,但是如果把它放大到人这么大,和虱子的差别就变得很大了。这种蛊会侵蚀人的五脏六腑,破坏性很大。”
我说:“那么药罐子中的应该是群蛊。”
关山爱说:“这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是知道,我们也束手无策。只有制蛊的人有解药。”
胖子说:“老陈,我觉得这事有点邪啊!多大仇要害关家满门呢,小爱,你家人就没有怀疑过谁吗?”
关山爱摇着头说:“没有,我们家从来不做得罪人的事情的。”
我看看表,说:“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实在是困了。小爱,我们能住在这里吗?”
关山爱听了之后,摇摇头说:“你们还是回前寨住吧,我不想你们再出什么事了。”
我说:“我们不怕出事,我们就是来这里找问题来了。”
呦燕说:“要是住的话,离这里不远有一栋小阁楼,我平时过来都是在那边住的。要不去那边住一晚吧。”
我摇摇头说:“不不,我就要住在这寨子里。这么大的寨子,只住着小爱一个人,太奢侈了。我和胖子要留下来,住上几晚。”
我有一种感觉,答案就在这寨子里了。
胖子说:“药罐子住哪个房间,就安排我们住哪里好了。估计药罐子也是不信邪的吧。”
关山爱说:“你们都是一类人,都不信邪。不过我再也不敢留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前寨吧。”
呦燕说:“是啊,这后寨关家平时别说来人了,接近都没有人敢接近的。你们没必要冒险。”
我说:“我们不怕,给我们安排吧。”
关山爱显得很为难,她说:“张医生当时说自己什么都不怕,没有自己治不了的毛病。那又这样,绝对不行。”
我和胖子非常的坚持要住在药罐子住过的房间里,关山爱坚决不同意,我们就这样僵持了有十几分钟。我说:“反正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不让我们住,我们就随便找一间住就好了,胖子,我们去找。”
我和胖子起身,关山爱立即也站了起来,说:“既然你们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我带你们去吧。”
她带着我们出来,一直往后走,穿过了两道门之后,进了一个很温馨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有花有草有树有池,有正房,有厢房。都是很典型的当地建筑风格。
关山爱指着东厢房说,这就是张医生住过的房间。正房就是我住的房间了。
我和胖子一起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张大床,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有一些字画,墙下面有书柜,里面放着的书五花八门,有古书,有当代文学,有经典小说。还有一些工具书,比如养花的,养猪的,机械修理的等等。
对面有一个长柜子,上面摆了一些瓷器摆件,在一个胆瓶里还插着一个鸡毛掸子。屋子打扫的非常干净,我把行李放下之后,坐在椅子里感受了一下药罐子会在这里做什么。然后我起来站到了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的院子。
胖子说:“老陈,看出什么了吗?”
我说:“这里很干净,没有任何问题。”
关山爱说:“你们小心点,关好门。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关山爱和呦燕出去了,我和胖子关了门窗之后,坐在屋子里聊了起来。我说:“胖子,你要是药罐子,现在应该在做什么?”
胖子说:“我觉得应该在看书。”
于是我俩站了起来,开始在书柜前面徘徊。一本书一本书地观察,想找到药罐子看书的一些痕迹。最后,胖子站到了一个位子,说:“老陈,你看这边。”
我过去,他指着其中一本书说:“你看着书架里,都整整齐齐的,偏偏这本书,反了。应该是药罐子看完书,稀里糊涂插进去的。”
这是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我把书拿出来看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说:“药罐子看的是侦探小说。也许他有一颗隐藏的侦探心啊。”
胖子说:“凡是男人都想做个侦探。”
我说:“睡吧。”
胖子说:“咋睡?我不习惯和男人睡一张床。”
我说:“我打地铺就是了。”
我过去开始打地铺,都弄好之后,我们关了灯,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我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连续奔波,确实是把我累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睡梦中突然就感觉到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像是梦魇,又不像是梦魇。由于我是在床边上,我的脸对着床下在睡的,此时我就觉得在床下有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在看着我。
由于惊恐,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同时,我试图挣扎出这个梦境。但是这张脸就是在死死地盯着我,我想尽办法也没有挣扎开。我此时咬住了舌尖,用力,舌尖血出来的瞬间,我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床下看,但是床下什么都没有。
我摸到了墙边,开了灯。再看胖子,还是在那里做着那种推拉运动。我一步步走到了床边,慢慢抓住被子,一点点掀开。
我立即开了灵眼,四处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
再看胖子,已经心满意足地睡下了,还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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