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队拿出了人质的照片,传给了每一个士兵传看。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误伤。
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我们的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往下压,大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负责侦查的五人小队在前面探路,在路两边旁做了标记,我们要做的就是沿着标记前进,不要触碰标记外面的任何东西。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寨子的外围。有侦察兵在树上开始观察,下来之后画了一张草图,这张图又传给了大家观看之后,这些日本兵开始分析和布置战斗任务去了。
战斗是在四点半的时候打响的,第一枪打响的瞬间,这些日本兵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冲了上去,那些警察也好,武装起来的黑社会也好,和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战斗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结束了。
根本就没用我们出手,我们只是在最后清点了一下战果,打死了敌人四十六名,俘虏了敌人九名。
人质被关押在一个地窖里,地窖上面是用松木杆子做的栅栏,平时的食物都是从这里扔下去的,人质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地窖里,救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臭气熏天了。
男人的衣服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大裤衩子。问他们衣服都干嘛了,打死我也猜不到,他们的衣服都包了屎。
杜蕾被救出来的瞬间,直接就扑在了胖子的怀里,抱着胖子不撒手。但是胖子这时候把她从怀里推开了,说:“领导,我们男女授受不亲啊!”
杜蕾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瞬间就尴尬了,说了句:“胖子,你变了。”
胖子只是一笑,没有解释什么。胖子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毕竟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们的人开始肃清战场的时候,第一缕阳光从东山的山头照了过来,有山挡着,这阳光从我们的头顶射了过去,映在了西边更高的山上。
也就是这时候,正在庆祝胜利的日本兵里,有人倒下了。
这第一个开始倒下,剩下的就一个个开始往下倒。他们都很平静,也很安静,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尽数倒地,最后只剩下了那翻译官,她倒下之前看着我说:“陈先生,拜托了。”
说完超着我鞠躬,身体还没站起头,就一头栽倒在地,脑袋先着地的,然后身体一软,倒在了一旁。
杜蕾这时候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说:“他们怎么了?”
胖子说:“这些是活尸,养尸地被破了,他们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去了该去的地方。”
杜蕾说:“这些是什么人?你们要和我说清楚的,我要写报告的。”
胖子过去耐心地给她讲解了起来,告诉她这些是侵华日军,……。
听完了之后,杜蕾竟然哼了一声说:“当初杀了多少我们的前辈同胞,死有余辜!”
这下胖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说:“你要搞清楚,是他们救得你。”
杜蕾说:“他们知道自己该死了,所以临死前做了件好事弥补自己的过失。难道做这点事情就能恕罪了吗?别忘了被他们做过的坏事已经罄竹难书。胖子,我看你立场有问题了。”
胖子实在是懒得搭理她了,超着我走了过来,到了我身边后小声说:“这女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算是彻底服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杜蕾这时候喊了起来:“那位女同志,你是谁?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走了?胖子,那女的是谁?”
我们看过去,刚好看到孙惜灵顺着寨子走了下去,胖子直接就追了上去。
孙惜灵并没有理胖子,越走越快了。
杜蕾走到了我的身边问我:“老陈,胖子和那女的是不是有一腿啊?”
我说:“你身上太臭了,杜组长,还是先管理下自己的卫生问题吧。”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还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我对药罐子喊道:“药罐子,给大家检查下身体,杜组长这里要好好查查。”
药罐子喊:“得嘞,放心吧。”
随后我也超着寨子下面追了过去,一直顺着一条小路追到了湖边,我看到胖子自己站在湖边看着湖水,我说:“孙惜灵呢?”
“一头扎湖里去了。”
胖子说着,指向了湖中心的游船,说道:“没有发现张卫国和梁主任的尸体。他们应该都逃到这游艇上了。”
我说:“他们跑不了。”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影从游艇旁边钻出来,然后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爬上了游艇。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游艇竟然超着我们开了过来,直接撞到了湖边的浅滩上才停了下来。我们的战士上了游艇,发现了七具尸体,梁主任的尸体在这里,唯独少了张卫国。
也没有发现孙惜灵。
看来张卫国还是趁乱跑了,他没有跑上那游艇,他也知道,上游艇根本就没有活路的,前面是大坝 ,两边是密林,那里就是死路一条。他应该是逃进了深山里藏了起来。
正所谓是穷寇莫追,如果他愿意一直在深山里生活,我们也懒得去抓他。除非他能受得了山里的瘴气毒蜃,估计没有人有这种能力,他唯一的下场就是惨死在里面。
我说:“现在可以去捣毁他们的制毒窝点了。”
胖子说:“老陈,那些日本兵的尸体怎么办?”
我说:“就地掩埋吧,找人给每个人刻个石碑,写上他们的名字。他们应该都有军牌的,上面有他们的籍贯和姓名,出生日期。信息一定要保护好,这样能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胖子不耐烦地说:“你说我咋那么膈应杜蕾这个女人呢。”
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你还是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不管怎么说,她是我们的领导。”
山下尤美是我亲手挖坑埋掉的,我把寨子里的一个柜子改装成了一个棺材,把她装在了里面。然后用了半天的时间挖了一个坑,将她埋在了里面。在盖土之前我对她保证,一定会把照片送到她的家人的手里。
这件事可以通过大使馆联系日方北海道那边,应该不是很难。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们撤出了这个寨子,原路返回到了管委会这边,傍晚的时候,我们扣留了所有的大巴车和人,在小区里给大家开了个会。
并且把抓到的俘虏压到了台上,给台下的人们看看他们的领导都是什么货色。
这些人经过了两天的恢复之后,逐渐有了人性。也听得进去我们说的话了。
我们挑选了一些代表,开始演讲忏悔录,告诉大家自己做的事情是错误的。人们逐渐醒悟了过来,不过还是有一些顽固分子的,这些人我们都记录在案,开始了一对一的教育工作。
王大队说:“这种事就需要政委去做了,我立即调人过来,还有,让白山市政府派人过来,给所有人开课,办学习班。”
所有的事情在三天内都办好了,但我一直就没有见到孙惜灵。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了,在第四天的早上,我上了大丘子的顶部,孙惜灵跪在这里一动不动,风吹动了他的长发和衣服,他就像是木偶一样跪在那里,非常的憔悴。嘴唇已经干裂,皮肤枯黄,看来是三天没吃东西,严重的营养不良。
我到了她身边,坐在了一旁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死了的已经死了,你还要活下去,接下来的几十年都是和尚为你争取来的。”
孙惜灵这时候淡淡地说:“我在想,我要不要去陪和尚。”
我说:“和尚已经转世投胎了,你怎么去陪他?难道你觉得和尚这种得道高僧会化为厉鬼为祸人间吗?”
孙惜灵这时候慢慢转过头来,说:“你说的对,和尚的确转世了。”
她言下之意很明显,我就是和尚的转世。
其实我也有这种怀疑,有几点证据可以证明。最重要的就是和尚有通灵眼,是个通灵人。而我恰好也是。还有一个重要的佐证,我与和尚长得太像。我看到和尚的那一瞬间,简直就是在照镜子,难怪孙惜灵见到我的时候直接就说了一句“和尚你总算是来了”呢。
最奇怪的是,我偏偏这时候剃了个光头。虽然男人在到了一定年纪之后都愿意给自己剃个光头,但是这时间赶的太巧了,有点冥冥之中的意思。
但是这件事又毫无证据可以证明,转世投胎这种事是永远不可能被证明的,缺少的是证据点。比如,世上除了同卵分裂的双胞胎三胞胎或者四胞胎之外,没有任何两个人的DNA是相同的。
如果有人提出观点来,说前世的人转世之后,DNA和前世是相同的观点,就有办法求证了。可以搜集DNA,然后一百年之后进行一次大比对,估计会有大量的DNA会相同。但是这个证据点是不存在的啊,该怎么证明呢?
我说:“和尚已经不在了,没有转世。孙惜灵,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活下去。”
“你放心,我会活下去的。”她说。
我说:“到了社会上生活需要钱,需要身份,我可以帮你解决。”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办法。”孙惜灵说。“和尚,上辈子你不要我,过了六百年,你还是不要我。”
说完她站了起来,落寞地离开了这里。我一直看着她消失在了树林里,而我坐在了这里,静静地看着和尚的坟墓,问了句:“我真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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