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明醒了,他醒了之后,整开眼就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他说自己看到了一道光把自己吸进去了,之后自己就到了鬼门关,被一男一女两个人带了进去,然后走进了一栋公安局那样的大楼里面,见到了崔判官。他告诉我们说,崔判官是一个脸上没有皮肉的家伙,脸就是骷髅头,眼窝里没有眼珠子,而是有两团火,一团红色的一团蓝色的。但是他有枯黄的头发。见到他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刘志明说:“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他问我是不是知罪,我说知罪。接下来他就拿起了生死薄,打算勾去。我哭着求他不要,我告诉他,我还有两个女儿需要父亲,他不为所动,我还告诉他,我还是一个重要的证人,我要是死了,就没有人指证阳间的坏人了。崔判官这才答应让我回来,挥了挥袖子,自己就觉得飞了起来,脑袋一晕,再醒了就回到了这里。”
刘志明的故事我是不信的,也许这只是他自己的心里暗示。但是我不信,不代表这件事就没有发生的可能性,也许他真的去了一趟阴司呢。
我说:“你能活过来就好了,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好好配合我们。我会酌情向法院为你求情的,争取宽大处理。”
刘志明说:“我都想通了,我一定好好配合政府,争取早日出狱,和我的女儿团聚。”
天快黑的时候,一辆辆大巴车回来了,把这里的居民都带了回来。我在中心广场试图和人们聊一下,但是这些人根本就不搭理我,他们看都懒得看我一眼,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是叫完大姐叫大哥,叫完大叔叫大爷,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理我。
我走到了大巴车的门前,当人们都下来之后,我带着两个人直接上车,想不到的是,我上了车还没说话,司机打开车门下车了。我喊了句:“师傅,你等一下。”
人家根本就不理我,而是去到一旁坐着发呆去了。
我下了车试图去找他谈谈,但是他看我过去了,他起来直接朝着车走去了。一个战士没有忍住,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说:“同志,能不能谈谈?”
这个司机扭过头看看战士,然后就这样看着这个战士,眼神变得非常的淡漠。
战士说:“同志,我们领导要和你谈谈。”
他就是一句话不说。
这个战士看着我说:“把他带回去,我就不信他什么都不说。”
我看着这个司机,看起来四十多岁,人长得又矮又胖,还有些秃顶。他穿着一件白衬衣,一条牛仔裤,一双皮凉鞋。我过来说:“师傅,多大年纪了?”
他就是不说话。
我说:“我想请你去管委坐坐,可以吗?”
他不说话。
我对战士说:“请他回去坐坐。”
我们把这个师傅带回了管委的会议室,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不喝,我看着他说:“喝点水不要紧的吧,这水没毒。”
他就这样坐在椅子里看着我,还是什么都不说。
胖子说:“还真的邪了,这该不会是聋哑人吧!”
胖子站在了这司机的身后,用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说:“老哥,说句话就这么难为你吗?你是不是受到威胁了?”
药罐子过来,开始检查他的身体,拿了一个铁盆,在他的耳边一敲,他的身体明显闪了一下,药罐子说:“没问题,会说话。”
我这才慢慢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说:“师傅,你家是几号楼的?”
他就是不说话。
遇上这样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问王大队,说道:“警察审案一定也能遇上这种人吧,如果他就是不开口,怎么弄?”
王大队说:“我又不是郝局长,我不负责审问犯人的,这不是我的专业。不过我觉得那些花里胡哨的技巧没有什么用,还是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的吧。得用点手段。”
我说:“胖子,交给你了。”
胖子让我们出去,然后把人皮口袋拽出来了,直接就是一抖落,把大烟鬼给抖了出来。大烟鬼一出来就找司机要烟抽,司机根本就不嘞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大烟鬼就趴在了他的身上,结果刚上去就下来了,嘴里嘟囔:“好冷啊,好冷啊,这人刚从冰窖里钻出来的咋的?”
胖子无奈,收了大烟鬼,然后大声说:“老陈,这司机是不是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啊!他们难道发明了自己的语言?”
我说:“别扯了,发明什么语言啊!”
我一伸手就把鞭子拽了出来,进去之后,拎着鞭子看着他说:“师傅,你能配合一下吗?开口说句话,随便说点啥都中。”
这人就是不说话,我抬起鞭子就在他的脸上抽了一鞭子,顿时打出来一道血槽。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歪过头看看我。
我说:“师傅,可以说句话了吗?”
他眼神突然变得恶狠狠起来。
我说:“生气了?知道生气就好。”
我再次抽了他一鞭子,想不到的是,他猛地张开大嘴,嚎叫了起来。这嚎叫的声音类似于哈士奇,但是又比哈士奇叫的更加的洪亮。这一声嚎叫,激怒了胖子,胖子拎起板凳就砸在了他的头上,直接就把他砸倒在地。胖子大声喊道:“别叫了!”
这司机捂着自己的脑袋慢慢地站了起来,再看他,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眼白,全是黒眼了。他猛地张开嘴,满嘴的尖牙,这时候他又是一声吼叫,声音变得更尖锐了。
胖子人高马大,抡起板凳就再一次砸了下去,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这货顿时又倒在了地上。
但是王大队随后进来了,说道:“老陈,快来看!”
我们出来一看,大量的人已经从外面聚集了过来,全部都走进了管委的大院,战士们举着枪堵在管委大楼的门口,他们并没有闯进来,而是在楼下开始喊叫起来。
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不停地喊叫。
大人,孩子,老人,全部都站在这里,他们这是在示威。
此时,天色刚刚擦黑,王大队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眼看就要爆发一场血腥屠杀的时候,我停到了齐刷刷的脚步声。那一队日本兵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一直就跑到了管委的大院里面。
这一队日本兵把我们和群众隔开了,他们站在了中间。这个女翻译官这才走到了大门前,我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说:“山下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山下尤美说:“你们抓了他们的人,他们是来要人的。”
我说:“我们只是想和他们谈谈,但是他们就是不肯交流。”
山下尤美这时候呵呵笑了,说:“你们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你们不会谈出什么结果的。马上放人,不要找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山下小姐,你是来帮我们的吗?”
山下尤美说:“你说呢?难道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的枪是天下无敌的吗?听我的,放人。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我说:“那么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拒绝和我们沟通。”
山下尤美说:“你去和一群鳄鱼沟通,鳄鱼会理你吗?”
我说:“但他们不是鳄鱼。”
“但是他们已经自己觉得和你们不是同类了。你要是想沟通,还不如找那些孩子,他们还没有完全转化,还有沟通的可能。”
村上大佐这时候走了过来,和山下说了几句日本话。
山下尤美这时候抬起头说:“立即放人,趁着局势还没有失控,不然今晚这里将会血流成河,一旦打起来,那就不是简单的你们和这些人之间的战斗了,到时候会发生任何不可预测的事情。”
胖子在一旁喊道:“吓唬谁啊,你胖爷可不是吓大的。有种就都过来,看看谁站到最后。”
王大队说:“我们不接收威胁。”
我这时候慢慢地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在北边的水库的堤坝上,站着那个红衣女人。她正在那边看着我们这边呢。
我知道,这人还真的不能留了。最关键的是,如果按照山下尤美的说法,即便是留下也没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当我们是同类了,怎么可能会和我们有什么沟通呢?
我说:“王大队,放人吧。”
王大队说:“就这么放了这个顽固分子吗?”
我说:“形势所迫,必须妥协。”
王大队叹口气,看着后面大声说:“放人!”
有战士把司机带出来,然后推出来,这司机此时竟然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我,然后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不屑地一笑,转身走进了人群。这些人这才开始离场,很快,人群散去,那群日本兵也离开了,留下了空荡荡的管委会大院。
再看堤坝上那个女的,她已经消失了。
王大队打了卫星电话出去,要火焰喷射器,要高级别的防护服,要高爆炸药。
这一天晚上,虽然大家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战士们睡觉都是合衣抱枪睡的,但是这一晚上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知道,对方已经黔驴技穷了。
凌晨,王大队又打电话出去,要外面的五十人带着装备进山。那五十人接到命令就出发了,如果不出意外,中午就能到这里,我打算好了,只要他们到了,就炸开大丘子的门,我倒是看看这大丘子里有什么东西,把这里弄成了一个养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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