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耐着性子继续问下去:“聂康平时在学校和哪些人走得近?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和一些人交往过?”安琪儿知道聂康未婚,而且毕炜提到了情感纠葛,她想要从这个问题上打开突破口。
徐中想了想,说道:“有一个!是我们初一的化学老师,人年轻,长得也漂亮,听说她曾经和聂康交往过一段时间。不过时间不长,好像只有几个月而已。我们学校的规章制度很严格,同事之间是不准谈恋爱的。因为担心这样会影响工作。”徐中的表情正气凛然。
旁边的关皓听不下去了,说道:“徐校长,不对吧?我怎么听说,你是吴玉章校长的妻子呢?你们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徐中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了。
审讯工作结束后,安琪儿他们得到了两个主要的人名:严正书和邱敏。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毕炜,问他在哪里。得知毕炜的所在地后,安琪儿带着两个手下找了过去。当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看到毕炜正在和一群孩子们踢足球。他带球突破到了大禁区线外,无视了身边位置更好的队友举手要球,直接抬脚就射,足球带着风声呼啸着飞入了网窝。队友们一阵欢呼。
看到安琪儿他们来了,毕炜摇了摇手对孩子们说道:“不玩了,你们踢吧。”孩子们纷纷向他说:“叔叔再见。”
毕炜拎着外套走来,笑着说道:“怎么样,你们那边是不是有收获了?”
安琪儿笑道:“看来,中国足球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毕炜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这句话。
旁边的林书艺急于邀功,说道:“毕队,目前我们查到的线索,导致赵静怀孕的男生叫严正书,目前已经毕业了;学校里一位叫邱敏的化学老师,曾经和死者聂康交往过。”
毕炜沉吟了片刻,说道:“琪儿,把严正书的情况告诉老文,让他去跟;我们现在去找邱敏。”
“嗯。”
邱敏今年不到三十岁,年轻靓丽,一米七的个头加上端庄的容貌,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她的身份,毕炜会以为这是一个模特。见到警察来找自己,邱敏不慌不忙,只是冷笑了一句:“就知道你们会找来,随便坐吧。”
毕炜扫了一眼邱敏的办公桌。大家落座后,他开门见山:“邱老师,我们这次来找你,相信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你是想知道我和聂康是什么关系,对吧?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全告诉你们。不错,我的确是跟聂康交往过。不过你们可不要有什么误会,我没有跟他上过床,而且我们只交往了一个多月就分手了,所以我不可能恨他恨到要把他那玩意儿给割下来。”
为人师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态度强硬,没有一点儿的回避,这一点让毕炜着实意外。他问道:“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了?”
邱敏不屑地说道:“他就是个骗子!”
“哦?”
“追我的时候,他说自己是个富二代。我们学校那时候临近期末考试,所以老师要和学生一样住校。外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他说是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喽!等考试完了,我才知道,聂康满嘴胡言。什么富二代,就是一农村娃!”
毕炜问道:“所以你们分手了?”
“那还能怎样,难道我还要倒贴吗?”
毕炜无语了,身为人师,却还如此势利,他今天算是彻底开了眼了。不过毕炜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他问邱敏,有关于聂康的事情,她还知道一些什么。
邱敏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了桌面上的文件,将它们统一收放到了文件夹里,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什么都不知道。”
毕炜等人离开后,他对安琪儿说道:“这个邱敏,有事情瞒着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我注意到她案头上的文件夹,摆放得都很整齐,按颜色来区分的,我想可能是代表着班级。从侧面反映了,邱敏这个人很可能有强迫症。可是当我问到她知不知道有关于聂康的其他事情,她就突然慌了,手上的动作虽然很忙,但是却一点儿没有了章法。最后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她新整理的那些文件夹很乱,明显是心里慌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我们把她带回去问问看?”
毕炜说道:“暂时不需要,今天先到这儿吧,我们回去看看老文。”
“就这么走了?”安琪儿不大满意,四个人来玉章书院调查了一天,却什么收获都没有。
毕炜的眼神扫视着恢弘的教学楼,说道:“这里的人,死了的聂康、身为副校长的徐中,还有刚才这位邱老师,一个比一个藏得深,我们就算是继续问,收获也不会很大。不如我们就先回去,以后天天来,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绷不住,走吧!”
与此同时,文硕也接到了一个消息:导致赵敏怀孕的那个严正书,竟然死了!而且死亡时间恰好是两年以前,这令他很惊讶。文硕亲自带着于广和李安,前往严家求证。
初到严家,文硕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有点儿抬举了。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一室一厅,屋里凌乱无比。仅有四十平米的小屋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要不是还有一张床,文硕他们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一间仓库。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严正书的父亲,严世荣。严世荣今年刚四十多岁,却老得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他的两鬓已经斑白。提起了死去的儿子,他的眼神中略带凄楚,道出了严正书当年身亡的经过。
跟赵静一样,严正书进入玉章书院,也是在初二上办学期从别的学校转学进入的。为此,严家还花了不少的钱,又是送礼又是托关系,这才将儿子送入了这座平民眼中的“高等学府”。可是面对着高昂的学费,普通家境的严家无力承担。但是为了能让儿子有一个良好的受教育环境,严世荣不惜干着两份兼职,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只能睡上四个小时左右。
有一次,儿子告诉他,学校要收两千块钱的服装费,这笔服装费包括了校服、体育课的运动服、才艺课的训练服以及演出服等。严世荣和妻子凑了半天,两人也只拿出了一千三百多,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跟邻居借的,这件事才算过去。
但是没过多久,儿子打电话来说,学校还要收钱,这一次是什么才艺器材费,包括笔墨纸砚、民族乐器、茶艺所用到的茶具等……这一次真的没办法了。亲戚、同事、朋友,甚至包括邻居,严世荣能借的都借过了。救急不救穷,已经没有人能帮他们了。
最后严世荣没办法,选择了去卖血。说到这里,严世荣亮出了自己的两只手臂,一年前遍布的针孔时至今日都隐约可见。他感叹说道:“学校让收的钱,没法子啊,为了儿子,我真的是把自己这条命都豁出去了。可是……可是我没想到我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指的是赵静那件事吗?”文硕问道。
严世荣沉重地点了点头,良久之后,他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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