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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因为前线战事的开利,心里踏实了大半。一扫自开战的紧迫,又恢复成之前的升平之势。
施夫人的事,终因缺少人证、物证,最终搁浅成悬案。不过二夫人虽然没事,施家人与她的梁子却是结下了。二爷苏叶決因为朝堂的“纰漏”,被降为了户部郎中,只比苏叶楠高了一级。
二少爷苏辰然因而更急于结交韩熙载,十日里给有五日去他府上,当然手里也不能空的,二房因二夫人“出事”,再不让她参与府里的中馈,只靠着按时的月例和俸禄过活,多年的继续眼瞅着的就少了五成。
韩熙载也不白拿银子,两个月周旋下来,不知怎的竟说的施家人同意将大少爷苏辰逸的表妹,施大人的女儿施莲心嫁过来与二少爷苏辰然。
二夫人自然不愿意,可又有谁在意她的意见。过门那日怕施家人不乐意,干脆连二夫人都没请。只二爷苏叶決一人承的他们的拜,苏锦溪倒送了一副龙凤呈祥的赤金镯子,和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
这位二少奶奶也不简单,出嫁时家里足足给准备了一百二十抬嫁妆,看小厮搬着时的吃力劲儿,里面没少装实诚的东西。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甩出”十家铺子的契书。而且做人温柔、讨喜,相貌又是一等一的。
苏辰然大喜,立刻宠的和什么似的,可谓言听计从。
再加上她是施大人的爱女,支撑着二房的开支,对底下的婆子、丫环又大方,整个二房立刻都把她礼为上位,更没有二夫人的存在感了。
苏淡雪知道今后嫁好少不了这位嫂嫂的帮衬,一有空就小心的陪着、伴着,二少奶奶也是位好说话的,对她言语亲切,半个月就赠了她不下十支的首饰,喜的她越发信任她。
不过苏锦溪没有心劲儿关心这个。
李轻尘离开她已经快两个月了,听说他最近常常出入朝堂,就是对她没有音讯。
因为战事的平稳,查候府又将她与查羽生的婚事提上了议程。只待战事结束就去苏府提亲。
此后她又应邀去了一趟查候府,除了查二爷在边疆固守,查二夫人对她冷冰冰,其他人都将她更当做自家人。
尤其是四房的查小表妹,已经玩笑的大嫂,大嫂的打趣她了。
她原还是反感的,渐渐的也就“认了”。
这是命吗,她欠羽生的,这生注定要嫁一个与他一样的。
如此也好,以后就不再理会事事,相夫教子的过日子好了。
反正张伯他们也不用她再担心了,至于其他的,没了李轻尘,似乎也都没意思了。
干脆在请示了老夫人后,将中馈都交给了四夫人和三夫人,有四爷背后帮着,三夫人倒也帮衬的仔细,没有出什么出格的。
她则躲在房内准备嫁妆,说是准备嫁妆,大部分的时间不如说是发呆。
她与查羽生的婚事,不知怎么成了没说开,但都知道的秘密,苏府上下便也随她,没人吵她。
因为施夫人的案子,之前在苏府少住几日的商玄雪曾找过她两次,但每次只在窗下站了片刻,就自己离开了。而后再没来过。
查羽生每日的礼物没有间断,苏锦溪外间的多宝阁上已经摆满,每日有翘楚打扫,倒也没有落尘。
查羽生倒是每次来都陪她坐坐,闲聊聊家里关于侯爷、侯夫人的事,苏锦溪当时笑吟吟的陪着,但他一走,又立刻沉了脸色,继续一个人对着窗口发呆。
婵衣不放心,每日摆个凳子在窗外候着她。
手里不知怎的学会了刺绣,虽绣的什么都不是,还是不碍妨她每日拿着撑子忙碌。
流清倒是进去了几次,可每次没多久,就被苏锦溪以各种理由推脱出去。
张伯仍每日帮着六少爷苏辰翰功课,只是也时常发呆片刻,苏辰翰知道他是担心苏锦溪,一次都没有指出来。
如此挨着日子,转眼到了年底时分。
三年一度的科考正式开始了。
不仅二房、四房重视的跟什么似的,苏叶楠一大清早,还把久不见的苏辰逸交到书房里训话许久。
苏辰逸一脸的顺从,出来时却眼露厉狠。
而后,直接乘车去考场,在即将到的时候,车子突然转头,朝着贡院西北的方向而去。
车子停到一个矮亭旁,一下车,就快步朝亭子里面而去。
“你真的来了!”里面一个罩着头的女子见他,立刻露出惊喜。
随即犹豫的低下头。
“你不该来的。”
“你说的哪里话,不能让你安心,我去考这个试又有何用?”苏辰逸说着,猛地抓住她的手。
女子一颤,但却没有挣开。
“我...我,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那又怎么?你原先心在别处时,我不也一直有你。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手下一紧,把她拽近了一些。
“星儿,今天我就要参考了,我想听你再叫我一声逸哥。”
女子一扭身,反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逸哥,我该回去了。”说完,匆匆的逃也似的从亭里跑走。
见她上了灌丛后的马车,没了踪迹后。
苏辰逸车上的赶车人扭头对他说道。
“少爷,再不将送查大小姐的珠子钱补上,那人真就要收房子了。要是老爷知道房契抵出去的事,可是要出大事的。”
“不急,鱼儿快上钩了。”说着,上了马车。
车子缓缓驶向来时的路,朝贡院方向而去。
苏辰逸重回到贡院时,时间还尚早,下了车直奔里面。
在他进去后不久,外面却突然热闹起来了。
一名考生模样的人和门外的守卫不知为什么拉拽着争吵。
贡院处本来相送的人就多,立刻聚在了一圈。
刚巧苏辰念下车,往其中一看,不由觉的那人眼熟。
“最后一遍,你不是生徒和乡贡,不能参加考试。”守卫再也不耐烦了,直接一使劲,将他推开到一边。
男子一站稳,立刻又上前扯他。
“谁说只有这两种才可以科考,我可是制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