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婆貌似疑问,目光却是片刻不离南宫无望的身上,其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她是看中了南宫无望了。”
浮空岛上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她的意图来。
不仅仅是意图,即便是她这么做的用意,一过脑子,也就清楚了。
秦州三大宗门,百耸间都有一人元婴大成,本来应该大肆庆祝之事。因为发生在百年封山间,且彼此各有一人,索性就从简了,也就是宗门内庆祝一番而已。
现在看到同样属于新晋元婴真人的张凡,却能受秦州众真人庆祝,名扬天下,登台讲道,若说心里没点疙瘩,那反到是说不过去了。
看这老鬼婆挑人,不挑那些老牌强者,就是怕他们放水太过倒不如用让这些新晋真人前去,多少会更出力一点。
其实放水是难免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怎么可能撕破脸皮?又无任何利益之争,不过是程度上的区别而已。
“哼,就如你意
烛九霄冷笑着道,随即回过身来。对南宫无望说道:“南宫师弟。等会就由你出手与张师弟过上一招,不需留手。也让那老太婆看看。我法相宗真人的实力。”
他说这番话时,并没有遮掩之意。人人皆是听在耳中。
南宫无望卑色复杂地望了眼柱台上的张凡,默然点了点头。
想他一代天骄,今日竟只是被他人看作是试金石,这个中滋味,除却他自己。他人却是无法明了了。
示意之后,南宫无望一步踏出,来到柱台之下,仰望上方的张凡,四目相对,不由各有滋味在心头。
“桀桀,就由你们法相宗先出手吧!”
老鬼婆看南宫无望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可能留手了,不由得大感满意,怪笑着退后。
谁先谁后,还不要打过?众人亦是无可无不可,让出了足够的空间。让两个新晋的元婴真人一试长短。
事已至此,张凡也不多说,只是手上一引,道了声:“南宫师兄,请!”
“张师弟,请了!”
南宫无望漠然开口道,话音刚落,整个人火焰包毒,拔地而起,刹那间飞上高空,与柱台上的张凡平视而立。
以他们的修为来看,高处下方。有何区别?南宫无望这么做,无非是不愿屈居人下的心理导致而已。
甫一凝立空中,一圈火红突然从南宫无望的手臂上脱飞而出,滴溜溜在空中转着他妈的,凤鸣婴啼,碧雷流响,南方朱雀慵懒的身姿显露,从朱雀环中钻出,舒展开来。
霎时间,炽热高温,笼罩所有,众禽之长,南明火灵之威散布。
正是南方朱雀,五灵之一,镇压南方之神兽。
量身打造的顶级法宝朱雀环,上位法相南方朱雀,两者合一,再加上南宫无望货真价实的元婴境界修为,顿时让下方众人神情一凛。
这般威势,倒也是不辜负了南宫无望数百年的声名了。
看着这情况,张凡就知道南宫无望想要的一击是什么样的了,不由一笑,心中暗道:“成全你又如何?!”
旋即,心中动念,头顶上空,一亩五色氤氲的庆云浮现了过来,万道樱络,无数金灯,俨然天上真仙风范。”
一声悠扬钟鸣响起,东皇钟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从庆云中飞出,如朱雀环般,悬浮于空中。
其上,金乌法相蓦然浮现,三足虚立于钟身上,仿佛踏足大日,俯暖万物众生,说不出的睥睨之意。
金乌、朱雀,两相对峙;东皇钟、朱雀环,彼此争锋!
浮空岛上气氛。几乎凝滞。
不知何时,醉死道人挪到了烛九霄的身旁,低声问道:“烛老哥。东华真人这是什么法相,老醉怎么没听说过啊?”
“大日金乌!我法相宗上位法相!”
烛九霄倒也不隐瞒,甚至反而有点为其张目的意思。
“大日金乌?!”
醉死道人一边仰望上空,一边喃喃自语,好像要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似的。
与他做着一般动作的,尚有多人。两人对话并未特别掩饰,以场中十余元婴真人的修为,自然是清楚地听在了耳中了。
“喝!”
恰在此时,上空处,张凡与南宫无望齐齐一声暴喝,轰然出手。
两人距离之间的虚空处,层层波纹浮现,正是隐含这强大威能暴喝之产,冲击于此,搅碎漫天的灵气。
而这,不过是前奏罢了!
霎时间,乌啼之声,响彻天际;凤鸣之音,震于八方。
东皇钟、朱雀环,两件顶级法宝;大日金乌、南方朱雀,两种上个。
蓦然间,各化一道戈破天际的金虹。一道汹涌而出的火焰,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轰!”
洞穿天地,一声轰鸣,偌大浮空岛,通体战栗,若非九天真人凤九岭镇压,豁然崩溃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尽数凝聚到了高空处,那里,两件法宝、两个法相、两位真人,一击分胜负。
人皆有好奇之心,便是真人。亦不例外。
所有人都想知道,张凡仗之横行天下的大日金乌,究竟是怎样的法相,比起驰名数百年、传承来历清楚的南方朱雀如何?张凡的实力究竟如何,比起南宫无望这个在新晋元婴中鼎鼎大名的新生代高手强弱?
并不仅仅是外人,就是法相宗门内元婴真人们,对此也颇为好奇。尤其是对大日金乌法相,虽然他们已经从烛九霄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可总比不过亲眼目睹,是否上位法相,有无无上威能,自然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一切的一切,顷刻之间,便见分晓!
“咚!”
最后一刻,东皇钟声,金乌啼鸣,蓦然将凤鸣朱雀之音压下,成了天地间,惟一的声音。
“眺”
燃爆声声,在众人目视之下,两道火光,倏忽之间,到飞而回。
一入庆云,悬浮其上,微微震动,似夸其功;一落人手,火光流转。颤颤巍巍,若在哀鸣。
胜负,已分!
张凡与南宫无望,抛开其他,几乎以同样的手段,仅仅凭借自身修为、法相神通、本命法宝,做正面一击,结果貌似并无差距,平分秋色,可是在一众元婴真人的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以他们的眼光,无不清楚地见的。在最后一刹那,金乌与东皇钟,完胜朱雀与朱雀环,彻底将其压下。
若是生死相搏,各展神通,这个差距还会被无限扩大,绝不止现在这般模样。
“可怖可畏!”
一时间,在一众新晋元婴真人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了同样的念头。
一为南宫无望之强,人所皆知;二为张凡百年进步之速,不可限量。
他人的反应,感觉,张凡与南宫无望这两个当事人自然不会知晓,当其时,张具盘膝坐于柱台之上,神色间并无太大的变化,无喜怒之色。只是在眼神中,闪过一抹怅然。
比起他们来,张凡与南宫无望自然知道得更加的清楚。
真论起来,其实他的修为还弱于南宫无望,或许在对方看来,当是他晚入元婴境界的缘故,只有张凡自己知道,乃是第二元婴,毕竟弱于真正元婴一线。
之所以会有这般的结果,却是金乌法相,完胜南方朱雀;东皇钟至宝。力压朱雀环威能。
无论是法相还是本命法宝,张凡皆胜于南宫无望数筹,若非如此,今日一击,怕是会换却了结果。
一百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让他战栗,被他视作目标的高山,终于被翻过了,就在这一击之下!
南宫无望,神色间或无大变,可那紧握着朱雀环,用力过大而发白的指节,周身上下,骤然低落下去的气息,都可知他此时的心情了。
默然不语,转身,回到法相宗一众元婴真人处,眼观袅袅观心,再不看向众人一眼。
“可惜了!”
见得如此,张凡略一皱眉,暗叹一声。
南宫无望,朱雀法狂,皆是骄傲到极点,只有背负天下之望,受众生仰视时,才是最横峰的状态。
此时南宫无望虽然无恙,但那种骄傲,却被击得粉碎,还不知是否能恢复那种挥洒自如,仇寇尽蝼蚁的傲然。
若无那天,南宫无望,便算是废了,徒然一个拥有元婴真人实力。千年寿元的躯壳罢了,再想踏入长生大道,难上加难。
南宫无望暂且不表,此时尘埃落定。当换下一人了。
深吸一口气,张凡举起葫芦灌了一口烈酒,任由那种火热在全身上下蔓延,朗声说道:“下一个,是哪位真人赐教?”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在下方众人身上扫过,尤其是老鬼婆、三大散修、金蛇郎君、蜃楼真人他们六个将要跟他交手的元婴真人,特别注意了一下。
这一眼望去,张凡却是神色一动。发现了一个先前忽略的东西。
“还真是巧啊!”
暗自动念,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浮现了出来。
“要是真能做到,怕是此会过后。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了!”
张凡眼中神光愈炽,念头急转。判断先前的想法是否可行,同一时间。一个遍体覆盖着金色鳞片皮衣的男子,排众而出!
一御灵宗,金蛇郎君,独孤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