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处,陆府的大宅,陆雪琪大发脾气,尖声质问她的丫鬟。
“你说的都是真的?连公子真的和那死丫头私奔了?”问话问出来,她喘气都有些困难,给气的,难以置信,更心有不甘。
小丫头老老实实地答道:“慕府虽然没传出消息,但是,幕府的家丁这几天进进出出,神色慌张,准是出事儿了!我有个表妹夫,在慕府做事,他说,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们小姐了。”
“以慕小凰那样的野性子,能憋着好几天不出门?那是不可能地事儿!后来,我又让我表妹夫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些出去的家丁都是去找慕小凰的。原来慕小凰她离家出走了,她一走,连公子也失踪了。”
“根据寺院里的僧人说,慕小凰时常去找连公子。连公子失踪的前一天晚上,有人看见几个人悄悄离开寺院,其中有一个是女子。我看,八成就是慕小凰,她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拐着连公子私奔了!”
“混账!”陆雪琪狠狠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从小到大,她什么都跟我抢,如今,竟然还敢和本小姐抢男人,真是不要脸,无耻下贱!”
那丫头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良久,陆雪琪神色一厉,又道:“不行,我不能便宜他们,决不能让他们这么逍遥快活!”
丫鬟问道:“小姐想怎么办?”
陆雪琪一笑,语气有些冷,“怎么办?自然是想办法让他们分开了!平阳地界这么大,慕府肯定不够人手,咱们何不帮他们一把。他们在城里找,我们就去城外找,去乡下找。他们俩走在一起,无疑是最显眼的,我就不信,他们一辈子不出门,本小姐迟早会找出他们的下落。”
“若是找到了呢?”
陆雪琪眉头一皱,很快舒展,脸上满是恶毒,“找到了,就想办法通知慕老爷!我听说,慕府和阮家可是有婚约的,慕小凰也到了适嫁的年龄,我想,她八成是为这事儿才离家出走的。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一招借刀杀人!”
关于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千凰一直在想办法,但是,莲镜软硬不吃,也让她够憋屈的。
千凰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豁出去了,来一招投怀送抱,那啥,俗称色诱。
小桃说过,以她的姿色要是色诱的话,没哪个男人拒绝得了。
晚上,大家都睡下之后,千凰确定好作战计划,先是将里衣脱去了,只露出粉色的肚兜,把头发散了散,看起来更有风情,然后深吸一口气,装作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大步跑了出去。
莲镜本来睡在榻上,闻声,倏然睁开了眼睛,见她衣裳不整地扑过来,眉头一皱,大声喝道:“站住!”
他这一声太严厉,千凰还真个站住了,转而在几步之外,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不是应开敞开怀抱让她扑进去吗?怎么是叫站住?
此时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儿绣花肚兜,露出大半个香肩,发丝披散,与肌肤黑白分明,下身着一条单薄的裘裤,经窗外的月光一照,竟有些透明,隐约可见里面两条修长的大腿。
那张脸上,秀眉微蹙,眼里微微湿润,一副我见犹怜之相。
这样一幅情景,换做一般男人,早就扑过去了,但是,莲镜没有,只淡淡问了一句,“有事吗?”
千凰在心里狂骂,丫的姑奶奶都穿成这样了,他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是个男人不!心里如此,面上却依旧可怜兮兮地,撅着嘴道:“我做恶梦了,一个人很害怕,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啊!”说话间,千凰目光微斜,点点引诱流泻而出,只要有点儿色欲的男人,不难明白,她这是暗示。
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晚上说要和你睡,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你想怎么地,就怎么地!
千凰并不觉得这很可耻,在她心里,认定了莲镜,就决定和他厮守一生。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此事拖着,也是夜长梦多,把自己交出去,不但安了自己的心,这个举棋不定的男人也跑不了,先斩后奏,爹爹也没话说了。此一箭三雕之计,只赚不赔,她做定了。
唯一让她担心的是,她害怕这个男人不上当,因为他看起来太冷静了。
莲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从脸蛋,到香肩,到纤腰,再到大腿,最后将目光转回到她的脸上,不容置疑地说了一句,“先把衣服穿好!”
千凰听他的口气,冷漠又强硬,心里很不服气,对上他坚定的眼神,终究一咬牙,使气般地走了回去,把地板踩得蹬蹬响。
莲镜看着她的背影,脸色稍缓,眼中便浮起一丝异色。
以她的姿色,做任何事都不会太难看,若是姿态放软一点儿,譬如这副魅惑之姿,效果是很惊人的。她是什么人,是一只万年狐狸精,纵使本性纯真,但魅惑天成。不用使什么手段和心计,便能比平常妖精魅惑千倍,美人窟,销魂冢,天生便是男人的克星。
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承认她是做的很成功的,至少,他觉得很漂亮。
可这又能如何,他并非寻常男子,也不能以寻常人论之,就算是她,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他也未必会为之动容。无情无欲,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做得好,尚翎更是比之不及。
几万年前,尚翎在凤铮与千凰事发后,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漠,此后,两人再也难以像那般亲近。千凰伤心欲绝,却无可奈何,殊不知尚翎心中也很挣扎,只是,这份感情债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莲镜却看的很清楚,因为尚翎对千凰有感觉,无奈之下,只有借题发挥,行疏远之事。他无法在像以前那般,在她极尽诱惑之时,还能坐怀不乱,有私心,便有私情,有私情,便有欲望。
这份欲望,对于千凰来说,可能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对于尚翎来说,却是一种为之揪心的孽情。
他作为天地之主,万物表率,自当一颗心无丝毫偏斜,海纳百川,对众生平等。
千凰固然为神,终究为之下属,且得他一滴神血,便是父女之宜,焉能产生私情,此为悖伦。再者,天界虽然清楚千凰的对他的情谊,但是,他们都明白,他万不会踏出这一步。若是踏出了,千凰便有尚主之罪,何以标榜三界?
种种考虑,让他挥剑斩情丝,伤了她的心,也伤了他的心,却成全了彼此的名誉,维护了天界的威严。
而尚翎所认为正确的决定,在莲镜看来,只有两个字,狗屁!
创世之神,乃无心之人,以无心成有心,又是何其难得,好不容易喜欢了一个人,让你有血有肉,何苦拘泥于形式。
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本就是一个漫长而无聊的过程,好不容易有个打发时间的乐子,何苦拒之于门外,两边痛苦,只为成全那些虚妄之物,真是可笑。
尚翎,太古板,不知变通。
千凰,太愚笨,被表现所惑,看不清实情。
于是,一误,终身误,同处一片天,心离两地,彼此神伤。
只是,就算莲镜看的再清楚,他终究一句也没说,没有劝过尚翎一句,没有点拨千凰一句。
局外之人,冷眼旁观,终归是不感兴趣,他们的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也与他无干。
本就是他开始的一场游戏,到最后,他自己也看腻了,陷进去的两人,自求多福罢!
只是,尚翎和凤铮死后,她将自己关在重华殿里,静静流泪,一种全然封闭,心若死灰之状。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所以,他自和她相识起,第一次对她伸出了援手。
他说,“小狐狸,要不要跟我去魔界?”
要不要跟我去魔界,我可以给你尚翎亏欠你的东西,情欲,爱恨都可以,算我补偿你。
只不过,他的心,自从存在以来,就没有跳动过,犹如一潭死水,怎么也激不起半点波澜。他可以关心她,爱护她,陪她做任何事,唯一不能给的就是真情。换言之,爱恨情欲,深陷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他唯一比尚翎好的就是,从表面上,他可以给她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爱情,即使是做戏,他也能做的天衣无缝,她想要回应,他给她回应,是真是假,另当别论。至少,看起来很完美。
但是,千凰拒绝了他,他不气恼,也不失落,心里最后一点儿愧疚也没有了,他心安理得地去了魔界。
没心没肺的人,情绪也是善变的,再见的时候,她忘却了一切,他也将那段事情尘封,她全新面对,他也全新面对。
彼此,谁也不欠谁!
千凰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加了一件雪白的里衣,但是,她刻意将领口开得很低,而且,露出了半个香肩,扁着嘴儿,缓缓蹭到了他身前。
莲镜坐在榻上,挑眉问道:“不去睡,出来做什么?”
千凰一口气憋在肚子里,险些喷出来,想想还是忍了,既然都拉下脸皮了,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弃。
千凰便道:“我不是做恶梦么,害怕,不敢睡!”
莲镜淡淡道:“这么会儿功夫,什么噩梦也该清醒了!回去吧!”说罢,面朝里,躺下了!
千凰指着他的背影,很想破口大骂,这什么人啊,她都不顾女孩儿家的颜面,这样投怀送抱了,他倒好,居然拒之门外。
她就不信邪,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送上门还真的没人要!
反正都没脸没皮了,也不差这一招了,姑奶奶拼了!
想到此,千凰小胳膊一撸,大步上前,岔开大腿,猛的骑在了莲镜的身上。
她的动作太突然了,莲镜只来得及转过身,成仰卧之态,千凰恰好坐在了他的腰上,居高临下,斜着眼睛看他,眼里满是挑衅。
莲镜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丫头,真是天下第一爱胡闹,闹的没法没天了,真想把她定住,扔井里让她清醒清醒。
凰嘴角一勾,手指翻飞间,里衣应声而落,露出诱人的香肩,胸前两团突起在肚兜的映衬下,有种禁忌的诱惑,她伏低身子,媚眼如丝,呼出的热气喷在他微凉的脸颊上,“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胡闹!”莲镜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靠近,触手处,一片温软,让他的眉头一拧,眼中便有些严肃,“穿好衣服回去,听话!”
“我偏不听,我就是要和你睡,你要不要我!”千凰很执拗,扬起下巴,嘴唇就要往他嘴上凑。
莲镜手中用力,千凰的肩膀上便传来一阵疼痛,但她的眼神却分外倔强,语气透着一种委屈,“我这一辈子,就爱上一个人,你还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会对你很好的,只对你一个人好。你要是不要我,我爹找到我,一定会把我们拆散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莲镜看着她凄哀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异澜,久久没有说话。
几万年前,她也是这副色急的德行?亏得尚翎能受得了,哪怕有一丝情欲,哪能经得起她这样的折腾!不过,他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失去了记忆,将他当做所有来爱。
千凰见他犹豫,以为自己有机会,眼珠一转,手飞快伸向他的身下,直奔主题!
都说男人时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姑奶奶就不信,你那么好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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