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集团亚洲区海州市负责人的子嗣被虐杀身亡,这在整个联邦,都算得上是捅破天的大事。 .
当然,仅限于上位者所知晓,对于升斗小民来说,却是什么消息都收不到了。
表面上联邦当然是人人平等,可是这个世界又哪里有真正的平等?权势、金钱、人际关系,这三样资本到了一定程度,便会知道百姓一辈子也无法了解的秘密。对于普通人来说,张氏集团不过是一家联邦旗下的大公司罢了,最多是雾里看花凭本能知道这家公司的不凡,但是内幕却绝非这些人能够了解。
作为全球数得上号的巨大财团,张氏集团势力遍布联邦,不过相比起其他六大洲区,亚洲区才是张氏集团的大本营,而亚洲区的海州市,更是亚洲区的核心,因此,作为海州业务的负责人,张山河可谓是重权在握。
当然了,如果张氏集团只是一家普通的商业集团,那也远远配不上财团的称呼,而张氏集团真正让人忌惮的,还是那富可敌国的金钱与早已深入军政的触须。
整个亚洲区,张家真可谓是一手遮天,势力堪称前三,再配合那庞大的资金,几乎无往而不利。
可是此时,张山河早已失去了平常的优雅,他在保镖的护送下冷着脸来到警署,看着停尸间内自己儿子那无惨的尸体,浑身颤动,死死握住了拳头。
在二十五世纪,依靠日益发达的基因医学,人类已经达到人均300的寿命,而到了寿命极限,还可以将自己冷冻起来,等到未来几百年后再次解冻,通过更高级的药物再次延长自己的寿命。
不过,因为寿命的延长,人类的各个生理期也同样延长,比如人类从幼儿生长到成年,从过去的20年左右,变成了如今的40年,而青年期更是达到70年以上,只有到达200岁,才能被称为老年人……
也正因为如此,人类的每一代繁衍,也从过去的二十多岁变成了如今的人均50岁,此时死去的张浩,看上去刚刚步入成年,实际上已经有40多岁了。
而且,人类生理的进化,也代表了生育越来越困难,这是自然的平衡法则,大部分家庭一辈子基本也只有一子,有两个后代已经算是有福了,就连试管婴儿这种科技,成功率也越来越低。
张山河也是一样,张浩作为独子,他的死亡当然是让人心痛至极,更加心痛的则是作为张家旁系,本身他便是花费巨大的努力才坐上如今这个位子,如今却后继无人,恐怕百年之后,也只能为其他人当做嫁衣了……
一想到这里,张山河便愤怒的想要杀人。
“张先生,节哀顺变。”海州警署总部内,警署最高指挥官闻讯而来,亲自陪同在张山河身前,不痛不痒道,“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我们海州警署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敬请放心。”
“什么时候能抓到对方?”张山河神色阴郁道。
“这个……”指挥官脸色有些尴尬,还是赔笑,“嫌疑犯的相貌我们已经提取并制成了三维模型,可是经过数据库对比,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相对应的人,除此之外,我们还采集了他的dna,也没有匹配到相同的信息,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甚至连光脑备案都没有,简直不可思议!”
前两项没有锁定对象,张山河还未说什么,毕竟相貌可以改变,dna也可以伪造混淆视听,可是说连光脑都没有备案,那就令张山河诧异了。
实际上不止是张山河,几乎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感觉到不可置信,毕竟光脑连接的是城市网络,而城市之间,还有更大的区域网相连,而区域之上,还有环球互联网。而最大的,则是天网俯瞰着整个太阳系人类文明,只要人一生中使用过一次光脑,他便会在城市网络中留下身份信息,而且这份备案,是永久性的。
也就是说,除非是一辈子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野人,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生没有备案的情形!
可是,个人光脑的诞生,已经超过了三百年,最初是智能手机的延伸,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光脑也日益发展,最终成为了人类最为主要的身份证,可以说一枚光脑,就等同于无数件电子数码设备的集合体。
对于光脑,就像是现在的互联网一样普遍,没有接触过光脑,就像是你说自己从未上过网一样让人不敢置信。
“不管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活的。”张山河收起眼中的惊讶,他知道对方不敢骗自己。毕竟对方只是一介市局干部罢了,即使是直辖市,那也只是升了半级的高配,而他的背后,却是整个张氏集团,光是张氏集团暗中一些族人的官职,就比眼前的警署最高指挥官要大了好几级。
此时,他脸色阴沉,朝对方点点头,坚定道,“我要抓活的,让他生不如死!”
“咳咳!”指挥官脸色一变,他连忙朝四周看了看,一旁的秘书连忙低下头,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看到四周没有人注意之前的话,指挥官这才呼出一口气,尴尬道,“张先生你失态了,我们一定会抓住杀害您儿子的真凶,但是……”
“一艘私人太空飞船。”张山河淡淡道,“或者同等价值的联邦币,胡老哥,你任选一样。”
“这……”指挥官神色再次一变,倒吸一口冷气,无可抑制的露出心动之色很显然,他已经老了,距离退休不过还有十几年,虽然不算清廉,但也不算巨贪,坐的这个位置已经算是联邦中高层,权柄虽大,但却有太多顾忌。
而如今则不同,张氏集团一天不倒,自己这笔钱就不会曝光,毕竟曝光自己,就等于曝光张氏集团,可以说,拿别人的钱他还会权衡利弊,甚至拒绝的可能还要更多,可是张氏集团的钱,他却拿得放心。
只是,虽然心中已经决定,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装腔作势一番,于是他板起脸道,“张先生说的什么话,您可以放心,惩罚犯罪是我们警察的天职,这件事我们一定会郑重对待的,对于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绝不姑息,势必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到‘应有’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语气,并且朝张山河微微点头。
“很好,胡老哥,老弟我等您的好消息。”张山河眼前一亮,如同老友般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才再次看向自己儿子的尸体,露出沉重心痛之色。
姓胡的指挥官自然会意,带着助手转身离开,只剩下张山河独自留下,送自己的爱子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