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李小末的船队进入了雪域,在靠近一望无际的冰湖之前降落下来。
战氏部落并不喜欢人类的炼器产物,如果发现船队靠近,很可能会发起攻击。
李小末曾在圣王山见过一种巨大的对空弩车,这是唯一的防御设施,估计战氏从来没把地面上的攻击当回事。
不过当他的迅鸟飞行在高空,远远地观察着这个雪山上的部落时,他并没发现巨型弩车的存在,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几只翼展足有二三十米的巨型黑鹰从雪山背面起飞,上面骑着高声吆喝的战氏,掠过冰湖往南方去了。
他总算明白扎比为什么说归途不用操心了,有这些飞行速度足以媲美小型战船的黑鹰,还要小型战船干什么。
“瞧,那是雪山部落的战鹰。”又有几只黑鹰飞上高空,扎比兴奋地叫了起来。
李小末道:“我在圣王山好像没见过,你们为什么不养一些?”
扎比道:“战鹰只生长在雪域,它是雪山部落的图腾,就好像战牛是我们圣王山的图腾一样。”
李小末明白过来,心中一动又问:“那么别的战氏部落是不是也有不同的图腾……比如战狼或是战熊之类?”
扎比道:“是的,不过我的铁蹄是最强的。”
李小末真不想打击他,和莫洛夫妇的战牛比起来,铁蹄只是个小牛犊子。
二人一路行去,还没到山脚下就看到一群战氏跑了过来。
“扎比表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是不是圣王山附近没有架可打了?”这些战氏也是一身皮甲,仅披了件白色的裘皮,叫嚷的是正中间跑的最快的那个。
李小末有时候不太容易分辨战氏的相貌,他们长得太像了,同年龄层甚至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尤其是男性,他们连胡子都很像。
反倒是造型相同的牛角盔总能看出些不同来,他们喜欢在那上面做出一些简单的图案,细节部分更是会出现很大的差距,比如扎比的两个牛角上就有一圈一圈的金色装饰,而有些人则是竖条纹,反正总能找到不一样的地方。
“哈哈哈,我亲爱的道尔表兄,有七八年没见了吧?”扎比迎上去,和他道尔表兄面对面照着胸口一顿捶。
“卡索、莱利,嗨,佐丹,你快过来,还记得上次扎比来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打水怪吗?那可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道尔大声催促他一帮兄弟。
李小末完全被无视了,不过他对此真没有意见,尤其是看到这群人相互捶胸口的时候。
好在道尔并不像他曾经在圣王山遇到的迪克和奎克,经由扎比介绍之后,仅是跟他客套了几句,捶胸礼又或是抛身礼都给免了。
一路往雪山上走,能看到冰湖上有许多巨大的渔船。
据扎比所说,雪山部落牧养的家畜不多,食物以渔获为主,不过冰湖中水怪众多,越是靠近南方的入海口,水怪的体型越大,它们能够适应淡水和海水的转换,时常袭击渔船,是雪山部落的主要威胁。
所以部落中的渔船都有相当大的体积,否则一旦落入水中,战氏将无法发挥自身优势。
李小末听着正感新奇,忽听湖上响起巨大的螺声,他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湖面下伸出数支触角,把那巨大的渔船给缠了个结实。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庞大的东西,惊讶之余,唯一想到的就是这庞大身躯究竟有多少灵力。
一群战鹰飞了过去,背上骑着的战氏发出急促却又兴奋的叫嚷声,在那附近的渔船也在迅速靠拢,湖水沸腾了一般,更多的触角伸了上来,把近处的几艘渔船也给缠住了。
“是利齿章鱼,这可不常见,今天晚上可有好东西吃了……扎比,你的朋友要干什么?”道尔盯着湖面大叫,忽见一条身影向岸边飞速前进,看清是李小末后,不由大吃一惊。
“好吧,这里是浅水区,咱们乘小船划过去,或许还能干上一架。”扎比非常兴奋,他并不担心李小末,而且从好战程度上来说,他似乎比雪山部落更强一些。
有他带头,一群人纷纷向岸边跑去。
李小末早已跳上了湖面,由于湖面上有许多浮冰,这倒让他省了不少事。
距离那些被缠绕的渔船越来越近,他对于渔船的庞大程度也有了更直观的印象,而那一根根粗壮如巨树般的触角,以及触角上密密麻麻,如磨盘大小的倒刺就更让他骇然了。
天空中,长矛从战鹰身上倾泻而下,那些触角上鲜血喷溅,湖水一片血红,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响,最先被缠绕的渔船在触角的巨力之下四分五裂,船上至少数十战氏落水,拿着武器就往触角上招呼。
李小末踩在冰面上观望,眼看触角在空中遮天蔽日,如身处密林之中,竟升起一股无力感,以目前的境界来说,遇上这种巨大的家伙,根本是无能为力。
四周杀声震天,伴着刺耳的嘶鸣和渔船被触角挤压的巨响,他将控水和控风能力施展到了极致,不停地躲闪着飞落的人群和抽来抽去的触角。
一阵巨浪涌来,他察觉到不对刚要后退,立足的冰面已经被顶了起来,往脚下看去,好似一座小山升出了水面,在山顶下方,两只凸起的巨大眼球提溜乱转。
他心中一动,猛然往前跃去,趁下落之际,冰箭照着两只眼球连射,那只巨型章鱼冷不防见到有人出现在面前,也没来及反应,双眼被几支冰箭连续射中,顿时发出一阵尖厉的嘶鸣,触角回抽,想要把李小末扯个粉碎。
身处半空,李小末眼看触角交错,心头有些慌乱,他没想到触角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这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
展开寒冰铠甲,正想借风力尝试着穿过触角网,一只巨大的战鹰飞来,双爪直接将一条触角扯断,随后将他抓住飞入了高空。
这只战鹰实在是太大了,翼展足有四五十米,羽毛如一片片钢甲,它俯视下方,双目透着精光、带着不屑,威势之盛,如鹰中帝王,令李小末也忍不住喝彩。
“抓稳了!”战鹰身上高大的战氏叫了一声,李小末被抛了起来,正要控风下落,战鹰已将他稳稳接住。
他坐在鹰背上,感受着风声呼啸,这种极致的速度确实痛快。
随着战鹰再次下扑,那只瞎了双眼的章鱼被鹰爪撕开了脑门,嘶鸣声中就要下潜,忽然数十只带着倒刺的粗大长矛从空中扎了下来,深入章鱼头颅,长矛尾端的锁链崩得笔直,发出一阵“哗哗”声响,数十只战鹰振翅高飞,顿时将章鱼头颅扯开了。
李小末眼看灵力升空,急忙从鹰背上跳了下去,收了灵力之后,心头一片欢喜,当天莫洛杀死的黑暗骷髅领主跟这个大章鱼相比都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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