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说:“回头我去劝劝爸爸,让他重新接受娟姨,毕竟她跟爸爸的感情是真的,否则也不会自爆身份,把真相告诉我们。”
“不行,娟姨是没有伤害到爸爸,跟我们也很温和,可她是受了陆晔瑾的指派,到现在还不知道陆晔瑾的目的,我们不能贸然答应。”
“陆晔瑾能有什么目的?”
苏青青对上薄子衿的黑眸,见他目光沉凝,心头一震,清瘦的瓜子脸露出担忧。
“别担心,我会查出来的。”
他承诺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家的家人,可是这一次的意外,让他失信,如果没有娟姨跟贝贝的阻挡,两个孩子肯定被硫酸泼到,后果……
他不敢想。
苏青青看着他严阵以待的模样,露出担忧,陆晔瑾的眼神,让她感觉到阴森,有股死亡的气息。
那天,他露出的阴笑,以及一字一句的警告,现在想来都觉得汗毛竖起,让人害怕。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就像薄子衿说的那样,一定不能让家人受到伤害。
包括娟姨。
潜意识里,她已经将娟姨当成家里的一份子,而这种潜意识,刚好是来自父亲。
“娟姨为了两个孩子,连命都不要,就算陆晔瑾有什么目的,娟姨只不过是棋子,现在她说出来,就不用被他利用。”
“那如果这场意外是陆晔瑾策划的呢!”
薄子衿拉着苏青青的手,后怕的捏捏,看着她支持娟姨的模样。
拽着苏青青的手,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但愿是我猜错了。”
冷冬渐渐退去,新春的暖意流淌在尤城的天空里,正是花好月圆夜的时节,葛天麟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没有半点睡意。
从未有过的纠结,让他唉声叹气一个晚上,薄子衿跟苏青青没有回来,应该是在医院里照顾娟姨跟贝贝。
抬眸看看挂在墙壁上的走时,已经晚上十一点钟,他起身走到客厅,倒一杯温水,润过嗓子之后,看到儿童房里的小台灯还亮着。
走进去看到两个小家伙睡的安稳,宁宁的双腿架在枕头上,光着的小脚丫露在外面,瞒眸宠溺的走上前,拉起被子把她盖好。
在看安安,他的睡相也比宁宁安静多了,像个沉睡的王子,床铺也没有半点凌乱。
看着两个孩子毫发无伤,他心里总算是安慰了不少,毕竟当时汪正武要伤害的对象是两个小家伙。
如果他们出事,自己恐怕要自责一辈子。
想到躺在医院里的阿娟,他再次叹气。
安安睡眠很浅,听到有人,立刻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坐起身子看着葛天麟。
“外公,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小家伙的声音,让葛天麟回过神,走到他的跟前:“就要睡了,来看看你们两个,怎么醒了,是不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坏了?”
“嗯,外公,那些人为什么要伤害我跟宁宁,他们是爸爸的敌人么,为什么那么坏?”
小家伙歪着脑袋,问了一声。
吧葛天麟给问住,敌人,坏人。
这个世界上谁能做到对每个人都是和善的,有不是蒙娜丽莎,对每个人都会微笑,所有人都喜欢,总那那么几个是跟自己敌对的。
坏人,什么是坏人。
只有那种带着报复心理,想要毁灭人类的,伤害无辜弱小,作奸犯科天理不容的恐怕才能被称之为坏人。
汪正武是坏人么,他不过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
薄子衿伤了他的女儿,他出手报复,却间接害了别人,只不过是一个为女儿报仇做出极端的事情的父亲,我们能定义他是坏人么。
如果是,薄子衿为了青青,伤害汪馨艳,把她毁容,恐怕也要定义为坏人。
弱肉强食的时代,好人跟坏人的定义真的很难分清。
想到这里,他纠结的事情似乎明朗起来。
“安安告诉我,娟婆婆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婆婆为了保护我们伤的那么重,她爱我们,所以才会这样保护我们,她是好人。”说完之后,又小声的补充一句:“贝贝也是好人,她那么小就勇敢的保护我,她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问外公:“我是不是要报答贝贝,我应该怎么报答她呢?”
葛天麟弯起嘴角笑着,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安安知恩图报是好孩子,如果你想报答,那就听听当事人的想法,满足她的愿望就是最好的报答。”
安安若有所思,半知半解的点点头。
看着小家伙成熟的样子,葛天麟不在多说:“好了,睡吧,这几天不要去上学了,等事情处理完,我在送你去。”
“好,外公,晚安。”
“晚安,孩子。”
葛天麟跟安安说完话,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终于知道自己纠结在哪里,想的太过复杂,孩子们的世界最单纯。
安安说娟姨是好人,他不知道娟姨被利用,故意来接近他,单方面的从她救人的事情定义这个人是好人。
想到认识阿娟以来,她一直是温婉淡雅,每当烦恼的时候,总是听到她宽慰的声音,就像是知心人,抚平他内心的伤疤。
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看尽世间百态,能分辨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
即便是她故意接近,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做半点伤害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纠结她骗了自己。
阿娟的感情,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相信她付出的感情。
所以,他想通了,故意接近他的动机没有结果重要。
最终的是他想要跟阿娟在一起,不想失去陪他度过余生的女人,更不想因为她的动机不良,而否认彼此的感情。
深夜。
不仅葛天麟没有睡,住院部的唐宁同样因为薄子衿的话而坐立不安。
拿起手机给陆晔瑾打电话。
对方传来朦胧的睡意:“什么事,唐唐!”
陆晔瑾睡蒙了,看到唐宁的电话,下意识的叫了她的小名。
而这个小名,只有那个人叫过……
唐宁浑身一震,顿时变了脸色:“你,你叫我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陆晔瑾温厚的嗓音顿时微冷:“唐宁,你这么晚打电话来,就是想听我怎么叫你的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