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苏青青终于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葛天麟,两个孩子,还有站在病床另一边的薄家二老,以及一脸沉寂却露出担心眼神的安瑾阳。
她笑了,笑的轻松。
伸出两手,想要拉着所有人。
“能醒来真好,还能看见你们真好。”原来,人的一生,真的不只是爱情,还有亲情,友情,苏青青像是大彻大悟般,轻松的笑着。
外面屋子的傅兮烟真抱着孩子,听到有人喊青青醒了,她连忙起身将孩子递给傅南爵,满脸泪水冲到好友的病床前。
她趴在她的旁边,哭的歇斯底里。
“青青,青青,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终于没事了……呜呜!”
“好了,别哭,我活过来了,以后再也不让你们担心。”
苏青青说到做到,连续几天的休养,她都是在睡觉,一直安安分分的。
就像重生一样,对所有的事情看得风轻云淡。
傅兮烟说云梦儿被警察抓起来了,她问为什么。
“因为她找薄子旭对你下手,差点把你杀了,他们要为你讨回公道。”
苏青青面色淡漠,点点头,喝一口碗里的汤,啧啧嘴开口:“真香啊。”随后才缓缓开口:“云石集团怎么样了?”
“这个我不知道。”
“她只要还有能力就会继续作妖,已经心理变态了,我发现我真强大,面对变态,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好了,这事儿交给我了,你就安安心心的照顾好我家儿媳妇。”
傅兮烟蹙眉:“你要干嘛啊,那些斗争就交给男人吧,好好的喝你的鸡汤,把伤养好,看你瘦的,皮包骨了。”
她也是小心翼翼的劝慰着,不敢提及薄子衿的名字,因为从醒来到现在,苏青青绝口不提薄子衿,像是自己的生命里,没有那个人一样。
伤的太深,就留在心底深处好了,永远不要触及,那样就不会痛。
“呵呵,好吧,喝汤,喝完汤睡觉。”苏青青笑,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喝着,积极向上的模样,看着挺好。
可是了解她的人看得到她眼底的忧伤,像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墨,隐藏起来,伪装成开心的样子。
这模样,让人看了更加心疼。
傅兮烟端着碗,离开房间,为好友心疼,泪滴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在外面坐了好久才平复心情。
此时的云家已经天崩地裂,云梦儿被两个穿着制服的人铐上手铐准备带走。
“妈,救我,我没有伤人,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们陷害我,快救救我啊,爸爸……”
她挣扎着,满脸泪水,往后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有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的父亲,发出歇斯底里的求救。
云成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女儿拿钱将薄子旭从里面捞出来,去对付苏青青,现在东窗事发,薄子旭反咬一口,说云梦儿指使他去杀苏青青,而且将这一切的罪责砸在云梦儿的身上。
葛天麟不放过云梦儿,如果云成安还护着女儿,他一定跟云石集团撕破脸,到时候就不是两个豪门千金的个人恩怨那么简单了。
他的手里一下子送出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这个时候跟葛天麟斗,到时候,他用同样的办法拉拢李朗,或者公司另外的股东,并购云石集团,那么他基业将会毁于一旦,不行,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女儿任性鲁莽,他一直知道,现在出了这样的大的事情,该让她长一点教训,更为重要的原因,女儿如果坐牢,那么她将会被剥脱政治权利,所有的股份自然会重新回到他的手里,想到这里他更不会救人。
云梦儿名声狼藉,算是已经废了,他如果再救回来,恐怕还是坑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对云梦儿来说无疑是一种解脱。
“云成安,放弃了女儿!”陆晔华对坐在办公室的葛天麟开口。
“意料之中。”葛天麟到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淡淡的应着。
“史密斯先生就要来了,我们可以行动了。”
葛天麟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沉思了半晌,平静缓慢的问道:“薄子衿怎么样了。”
这是薄子衿消失的十来天里,葛天麟第一次问及,陆晔华脸色冰冷,低下眼睑,摇摇头回应。
医院里,安瑾阳来到苏青青的面前,她正在睡觉,面对她清瘦的脸庞,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滴。
“到底还是过不去自己的那一关,你这是何苦呢。”
安瑾阳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压抑的紧,毕竟肋骨断了,若不是他底子好,恐怕不可能这么快能站在苏青青的面前。
“不要离开我,不要……”苏青青做梦,浑身颤抖,害怕的抓住安瑾阳没有收回的手,紧紧抓着,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他浑身一震,粗糙的大手感受着她手指尖的嫩滑,心也跟着软下去。
“不会的,睡吧,我不会离开你。”
他费力的抬起受伤的胳膊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安慰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青青发现身边正坐着安瑾阳,自己还抱着他的手,睡的满是迷糊,伸手拂过脸颊,发现眼角满是泪痕。
她微微尴尬,放开安瑾阳的手:“不好意思。”
“没事,醒了就好,饿么,我给你带了猪肝汤。”
苏青青一听是猪肝汤,露出为难的神情。
“可不可以不喝,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猪肝味,就算猪肝补血,也不能天天吃啊。”
安瑾阳露出笑容:“那你想吃什么?”
“克瑞斯汀的奶油蛋糕,感觉好久没吃了,特别想。”
“等着,我去给你买。”安瑾阳点头,应下。
不多时,他便提着一个圆形的奶油蛋糕来到她的面前。
看着苏青青笑的像个孩子,他顿时感觉心里有什么被触动,软的不成样子,将蛋糕打开,递到她的跟前。
苏青青拿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脑海里响起薄子衿跟她说的话,同样是吃蛋糕的时候,那个男人却满脸难过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别一不高兴就吃蛋糕。”
“吃蛋糕怎么了,甜甜的能让我高兴。”
“以后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不会不高兴,就算是吃蛋糕也是开心的享受美味。”
“好……”
原来她不是做梦,只是在回忆过去,那个刻在她骨头里的男人,已经彻底进入了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