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登瀛说可以施工了。
鲁家驹领人吆五喝六地动起手来。向东移动三尺三寸果然打进去了;打进五尺二寸以后,果然再也打不进一分一毫。
工匠以及在旁边观看的人个个都啧啧称奇。
可是老先生却不答应了,他满脸愠色:“原来知县大人自己早就知道此处是磨盘地!既是如此,何必张贴告示开涮于人?老夫闻说此处造桥遇到疑难,不惜年高,远道而来,早知如此,何必来自讨其辱!”
说罢,扔下银票要走。
旁边一人叫道:“老先生,您这是委屈知县大人了!”
吴登瀛感到声音熟悉,扭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当即俯伏在地:“学生不知恩师大人来到小县,未曾躬身迎候,罪在不赦。”
来人原是京中的黄御史。
黄御史扶起吴登瀛,对老先生说:“吴知县老父身体违和,回家省亲,无法断定归期,怕耽误了工程,这才着人贴出告示……”
吴登瀛心里道:看来恩师大人是早就到了这里,才对情况知道得这般清楚。
听了黄御史一番解释,老人家消了心中气团,但是坚持要退回谢银。
见老阴阳先生还在推辞,吴登瀛安慰道:“老先生就把银子收下吧,这么多天来了不少的人,谁也没能说出方法。老先生有这等学问,其实是相当不错的了。”
老阴阳先生见实在推辞不掉,再三致谢。他对吴知县的真才实学由衷敬佩,竖起大拇指对众人赞道:“知县大人实乃天下阴阳第一家也!”
吴登瀛将黄御史请到县衙为他接风。
席间,黄御史说:“老夫一般不轻易夸人,但是今天在这里不能不夸奖几句。贤契到任以来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做了不少实事。老夫在这里转了几天,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赞誉之声。很是不易呀!”
吴登瀛道:“这都亏恩师的教诲。”
黄御史道:“贤契为何未携宝眷只身来至任上?”
吴登瀛神色黯然:“老大人有所不知,内人已去世两年了。”
黄御史说:“哎呀,老夫实在不知,勾起了贤契的伤心事!”
“感谢恩师对学生的眷顾。”
“既是如此,莫怪老夫饶舌。你一人孤身在外,闲暇时不免有些寂寞,难道就没有想到要续弦么?”
“学生到任之后,事务冗杂,百废待举,实在没有机会顾及个人私事……”
“贤契这样克己奉公,使老夫十分感佩,真是难得,真是难得呀!”听到了这里,黄御史不由得动了真情。
在盐渎又过了一宿,黄御史要回京城去。
吴登瀛说:“恳请恩师为西门大桥赐留宝墨。”
黄御史爽快地答应了。
吴江铺下宣纸,吴登瀛亲自研墨,黄御史执笔一挥,“登瀛桥”三个大字展现在众人面前。
吴登瀛赶忙叩谢:“学生何德何能,敢劳恩师取不才之名名之。”
黄御史扶起了他:“贤契为此桥呕心沥血,妇孺皆知,以贤契的名讳作为桥名,是对尔倾心于民的嘉勉,也使后人不忘前人业绩,留下百年芳名,千古佳话,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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