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名字,李泗对知县耳语道:“这丫环就是赵老汉的闺女。”
吴登瀛点了点头。
外面两人走至近前。仓员外将沈郎中介绍给了知县大人,大家落座。
秀婷领着另一个丫环端着托盘姗姗而至,她为客人、主人摆好茶具,斟上香茗。另一个丫环同时为知县添上新茶。吴登瀛见秀婷虽是庄户人家出身,长得倒还标致;到底在大户人家呆的时间长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很为得体。
沈郎中花白的胡须垂至胸前,神色黯然地坐着。
吴登瀛起身施礼道:“昨日臧山、李泗得罪了先生,本县对手下疏于管教,难辞其咎。这里向老先生赔罪。”
沈郎中连忙站起来,抱拳道:“县尊大人言重了。顽皮乃年少者常态,我辈似他们这般年岁时,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俩不知轻重,险乎弄出事来,不由得责备了几句。”
吴登瀛道:“老先生长者风范,令人钦敬。臧山,李泗,还不快来向老先生谢罪!”
臧山、李泗趋至沈郎中面前,深深作了一揖。
吴登瀛道:“这次老先生来了,我想……”
沈郎中道:“昨日两位小爷到了敝处,已告知了大人的意思。犬子沈方失踪已有两年时间了。”
吴登瀛道:“噢——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没有到这里来问上一问?”
沈郎中道:“县尊面前讲不得假话,是我对亲家生了气:孩子在家时还是好好的,从这里回去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
仓员外见吴知县朝自己望了一眼,赶紧把沈方说了句不该说的话,遭了自己责备的事告诉了他。
沈郎中听了道:“啊,如此说来,难怪沈兄生气了!”
沈方说的那句话原来是有些来历的。
沈郎中的名气大,常有远路人过来看病,三天五日的不能回去,就在沈家住下。就像臧山和李泗看到的那样,闲暇时常有人说些故事、笑话之类的聊以解闷。
惹得老泰山生气的那句话,正是沈方从病人那里听来的。
那故事讲的是:一个富人家的傻儿子要相亲。富人担心他到时说傻话坏事,特意找来一个娴于辞令的人,教傻儿子学习相亲时各种场合下应该讲什么样的话。临了,教话的人见院子里有一株玉兰,开满了洁白的鲜花,根上裂了一道口子,脱口说了那么一句,傻小子也记住了。相亲那天,这小子各个环节上的语言表达得都恰到好处,唯独到了最后,看到一个头上戴着花朵的小女孩,自鸣得意地把那句顺口溜也用上了……
沈方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人们听到这句话为什么要发笑,可是他记住了这句话。那天在花园里,处处鲜花烂漫,美不胜收。在那株盛开的海棠花下,看到了根上裂开了一道口子,似乎有了感悟,脱口把那句顺口溜说了出来。他原本天真无邪,丝毫不知道这句话在特定的环境下另外还有什么含义,以为只是说出了实情实景而已,并无错处。岳父毫无道理呵斥自己,实在气人,便气呼呼地离开了仓家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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