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青山这件事很快就在黄洋村传开了。
在梁超走后不久就有警察开着警车来这穷乡僻壤调查董青山自杀案件,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警察都是梁超通知来的。
在对我们这些外村人进行例行盘问后,警察还很好心的表示可以开车送我们回县城,免得这一路走回去还要花费一两天的时间。
回到县城后萧天罡表示自己出来这么多年,是要回龙虎山报个平安了。而萧九九这妮子一直在旁边不说话,只是眼眶有点红。等到后来我才知道萧天罡这是要把萧九九给一起带走,而且话里话外还暗示我如果我不去龙虎山主动点,那萧九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下山了。
坐在机场里候机,我脑子里想着萧九九的事,手里拿着可乐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灌。
元宝叔走过来拍了我一下,将一个汉堡递给我。
“玄清啊,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萧九九是长得还算过得去,但你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就放弃了大好森林啊。”
元宝叔这个为老不尊的从小给我灌输的就是趁年轻多浪荡的观念。我和萧九九那一晚上的翻云覆雨,对我来说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对元宝叔来说顶天了算个勋功章,代表着我把萧九九这种女人给征服了。
我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含糊不清地对元宝叔说道,“元宝叔,这一次我恐怕是真的栽在萧九九的手上了。”
“什么玩意儿?”元宝叔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说你小子不是认真的吧?那天师道有多牛逼梁超那小子不是都已经和你说了吗?别说你要跑到龙虎山去见萧九九,就是你师父出面上山,人家也不一定会拿正眼瞧。”
我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我师公是王老鬼,师父更是十几年前道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天师道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元宝叔叹了口气,在旁边幽幽来了一句,“你也说了是道上,但关键是天师道的人已经不在道上混了,他们早就已经跳出我们这一行往更高层次去了,你懂吗?”
元宝叔的话让我由不得沉默,好歹萧九九也是我张玄清的第一个女人,难道真的就要因为身份的差距放弃掉吗?
就在我心情烦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的腰又被狠狠地灼了一下。
“你大爷的!”
本来就在气头上,结果乾坤袋里的天书还这么不识趣。我把它从乾坤袋里摸出来狠狠摔地上,二话不说整个人跳上去就开踩。这机场来往的行人都对我行注目礼,在不远处还有两个保安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估计是觉得太丢人了,元宝叔赶紧将我给拉开,把地上的天书捡起来拍了拍。
“你这臭小子就是急性子,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去关上门慢慢商量解决不就是了,在外面发什么疯……不对啊,玄清你在这天书上画画了?”
“什么画?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画画?”
元宝叔将天书翻开递到我身前,“你自己看啊,这不是你画的是谁画的?”
我低头一看,果然天书上有一副图案。只不过这图案和之前用鲜血凝成的不同,就像是铅笔素描画一样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画面中的场景是我们之前去过的黑风洞。洞穴中一人一蛇正相对而立,那大蛇就像是十分戒备一样,眼神中甚至带有一点慌乱。
本来我以为这是天书预示我和大蛇战斗的场面,毕竟之前潜入洞穴的时候我好像的确是被天书给烫了一下。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画面中的大蛇腹部并没有天师匕,而那个背对着的人衣着打扮也不是我进入洞穴时的衣着打扮。
天书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一副图案,或者可以说每次天书出现图案其实都是一种不好事情的预警。但这幅画到底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我仔细地将整幅画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这才发现那人的腰间挂着一块方形玉佩,玉佩是由两条相对凌空的龙组成的。而那人手里拿着的短匕我也认出来了,正是之前插在大蛇腹部的天师匕!
也就是说这画不是我和大蛇战斗的场面,而是萧天罡和大蛇战斗的场面?
就在我想不通天书为什么会把这么一个画面给我看的时候,整个图案的线条开始一根一根的消失。这种消失就像是时间倒流了一样,直到最后一根铅笔线消失在天书上,之前萧天罡大战大蛇的图案彻底不见了,只留下干干净净的空白一页。
“元宝叔,这画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我本能地想要问一下元宝叔,谁知道一回头看见的不是元宝叔,而是一个戴着耳机一身低胸红衣连衣裙的女人。
见我突然靠过去女人一脸的戒备,她伸手拉了拉自己的低胸领口,一副防备色狼的架势防备着我,好像我再靠过去一点她就要叫保安过来了。
“我去,我还以为你小子会因为九九郁闷到不行,没想到啊。嘿嘿,有你元宝叔我当年的风范。”
元宝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将一个汉堡递给我,显然误会我之前是想要勾搭旁边的红衣少妇了。
我看着手里的汉堡发呆,这汉堡之前元宝叔不是已经给过我一次了吗?
见我盯着汉堡看不说话,元宝叔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大白天的走什么神?吃啊。”
我咽了口唾沫,开口问道,“元宝叔……这汉堡该不会是麻辣鸡腿堡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
元宝叔给我的这个汉堡用吸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表面没有任何汉堡口味的提示。我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之前记忆力元宝叔给我的也是麻辣鸡腿堡。
我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之前不是遇到鬼打墙,而是真的遇到了时光倒流!
天书中诡异的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难道是萧天罡有问题?还是说那大蛇其实根本就没有死。
就在我拿着汉堡和天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飞机场旁边突然有了一阵骚乱,一个肩披白色貂绒坎肩的女人正指着地上的另一个女人破口大骂。
“龚菲菲,你现在已经不是恭城集团的总裁了,你现在是蓝慧儿的佣人你知道吗?我让你去给我把水倒掉就倒掉,哪这么多废话!”
叫作龚菲菲的女人捂着脸坐在地上,身旁还有一个倒着的保温杯。
从那蓝慧儿的嘴里我也将事情猜了个大概,无非是这蓝慧儿觉得保温杯里的水温不合适,于是三番两次地让龚菲菲去重新接水。龚菲菲大概是不满说了两句,结果就被一巴掌给扇倒在地。
两个女人老实说都长得挺好看的。蓝慧儿是标准的网红脸,不过那皮肤和那身段也的确该她穿貂绒坎肩。这种女人哪怕就是什么都不会,只要懂得伺候男人日子就都不会太难过。
而龚菲菲则是另一种美,她本人就有一种职业白领的气质在那里。哪怕是此时被蓝慧儿打了一耳光,她也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哭哭啼啼,而是咬着嘴唇默默地将保温杯给捡起来,准备往机场接热水的地方走。
等龚菲菲将热水接回来,蓝慧儿连看都不看一眼,仰着下巴对龚菲菲说道,“要不怎么说你龚菲菲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也难怪恭城集团最后会败在你的手上。这保温杯都掉在地上了你也不洗一下,这接来的热水能喝吗?”
周围的人都觉得这蓝慧儿太过分了,但是一看这蓝慧儿的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人愿意上去帮龚菲菲说话。
我心里虽然也气,但是这种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矛盾我一般是不会去插手的。毕竟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这要是介入了进去怎么也算欺负女人了。
虽说不上去帮忙,但我的注意力还是时不时地往那边落。
那龚菲菲真的就像是蓝慧儿的佣人一样,不仅要听蓝慧儿的指使,还要跑前跑后地帮蓝慧儿安排各种登机的事宜。这些事情就是让一个男人来做也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龚菲菲一个女人了。
元宝叔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一副‘我真佩服你’的表情看着我,“小子,你这四处拈花惹草的本事还真是随我,一点也不像你师父师公。”
“嗯?什么拈花惹草?”
元宝叔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还和我装,人家那姑娘都看了你好几眼了。快看快看,她朝你走过来了,还说你不认识?”
我扭头一看,果然那龚菲菲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朝着我走了过来。
一直走到我的身前,龚菲菲的表情都还有些复杂。既像是害羞,又像是为难。
我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这是什么情况,今年我张玄清命犯桃花?师父没和我说过啊。
“张师傅,你还……记得我吗?”
“额……你哪位?”
龚菲菲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眼眶里还有泪花闪动。
元宝叔在旁边都看不过去了,估计心里正骂我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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