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论是对于创作《陋室铭》的儒家神修，还是对于其他的儒道神通，秦空都只有比较粗浅的了解，完全谈不上精深。
好在，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秦空非常清楚自己的状况，既不自大狂妄，也不会妄自菲薄。
目前的他，不可能去涉猎极其广泛，包罗万象一般的神通。
毕竟，那样做，只是分散他的精力，而且最终的效果一定不显著。
人生有尽，道路无涯，为了达成目的，必须要有所取舍。
更何况，没有最强的神通，只有最强的神修，儒家神通，固然有其独到之处，精妙绝伦，可其并非是绝对的强悍，独步天下。
否则的话，儒家神修，肯定早就一举奠定三教第一的尊位。
可事实上，儒道释三家，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各自精彩。
最多，秦空要做的是，对于各派的神通要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很简单的道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如果对于敌人一无所知，那失败的机率无疑是很高的。
……
再往前，一堆乱石之中，一名儒家神修，赫然正在施展，亦或者说是修炼神通。
就见到，此时此刻，这名儒家神修的周围，浮现出一道道人影，男女老少，平民、商贾、士兵、贵胄……等等等等，形形色色，难以详述。
这些人影，纷纷伸出手指，指向这名儒家神修。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冲击这名儒家神修。
“千夫所指！”见到如此的情形，秦空立刻反应过来，心中自语道。
实际上，其他派门的神修，对于千夫所指这一道传说级别的神通，也不会陌生。
盖因为，千夫所指与其他四道儒家神通，万人唾弃、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罄竹难书，被通俗地称为素质神通五连发，是非常出名的存在。
儒家神修，和佛家神修一样，很多都是有一张非常厉害的嘴皮子，可以把活人说死，把死人说活。
譬如说，战国时代，精通纵横之道的两名儒家神修，便是其中的佼佼者，通过游说的方式，左右天下的格局。
表面上看去，千夫所指，只是一道道虚拟的人影在那里指指点点，并没有什么威能。
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都说人言可畏，三人成虎，重口烁金……等等等等，在人世间，流言蜚语，总是难以避免的。
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流言蜚语而起，有很多东西，都是被流言蜚语破坏的。
诚然，真金不怕火炼，可这其中毕竟有一个过程，亦或者说是其中的变数实在是太多，就算到了最后真相大白于天下，可一切的遗憾都已经发生，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些逝去的，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
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罄竹难书，原本都是针对罪恶者的，但是在儒家神修的手中，它们变成了可以被随心所欲利用的工具。
就算本身无罪，也总能够找到攻击的点，毕竟，只要有心，总是可以行罪恶之事的。
当然，眼前这名神修只是在修炼千夫所指，至于说他究竟会用千夫所指做出来什么事情，秦空肯定是不得而知的。
见到这样的情形，秦空觉得，尸山血海和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罄竹难书这五道神通，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或许有一些参考的价值。
千夫所指，和万人唾弃一样，只是传说级别的神通，肯定会被造化玄奇记录下来。
此点，却就不像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罄竹难书那样，造化玄奇暂时来说无能为力。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秦空只是惊鸿一瞥，完全没有多所逗留的意思。
毕竟，神修世界和世俗江湖一样，偷学别人的东西，都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
……
这片异空间，处处充满着让人眼前一亮的事物，秦空、姬灵泷、雪菲皆是如此。
原本，如果是寻常时候，雪菲肯定会非常开心，四处乱窜的，只可惜，这里不是周天神宗，雪菲虽然童心未泯，却也懂得知道轻重。
所以，雪菲只是露出沉醉痴迷的神色。
实际上，此次跟随秦空出来，雪菲知道，自己不可能去漂浪，只能够跟在秦空的身边。
毕竟，外面的世界，充斥着太多的危险，根本难以预料。
雪菲，无疑是不希望秦空为她担心，并且犯险的。
退一步说，就算是要再度出去漂浪，肯定也需要暂时安定下来才行。
……
没过多时，秦空、姬灵、雪菲、以及秦无风，终于是来到一处名为“万卷书窗”的地方。
这里，正是此处异空间，春秋书院的神修办理各种对外事务的地方。
万卷书窗，名副其实，从外形上看去，其既像是一扇处于推开状态的百叶窗，又像是一本翻开的典籍。
甚而至于，秦空他们还从其中感觉到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更加准确来说，是儒家神修所养成的那种浩然之气。
毕竟，单纯的书卷，最多是有一种或多种墨香味。
儒家神修，都讲究读书养气，所谓的气，便是浩然之气，天地正道，乾坤浩然，浩浩荡荡，心然之境。
浩然之气，和道门的纯阳罡气、佛门的圣佛灵息，共同被称为正道的三大清圣之气，对于邪魔之物，都有克制作用。
在神修世纪史中，曾经记载有儒家神修，遇到妖魔围攻，仅仅凭借一口修炼多年的浩然之气，便使得妖魔退散，难以侵犯。
当然，想要真正养成纯澈的浩然之气、纯阳罡气、圣佛灵息，并非是简简单单成为儒、道、释某一家的神修，并且修炼相对应的神通便可以。
在这其中，心思、行为……等，也有很大的关系。
举例来说，如果心思复杂，有为非作歹的念头，并且曾经付诸实践的话，偏离浩浩荡荡，心然之境，肯定养成出来的浩然之气，是不纯澈的，唯一不同的是，具体到每一名神修的身上，不纯澈的程度有所不同。
同理而言，纯阳罡气和圣佛灵息也是如此。
不过，这样的情形并非是说犯了错误，就永远没有悔过自新的机会。
毕竟，佛家一向讲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儒家也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但是，想要在犯错之后，让自己的浩然之气、纯阳罡气、圣佛灵息，变得纯澈，需要付出的努力，太多太多了。
否则的话，若是世人犯了错误，都可以轻易揭过的话，又有谁会引以为鉴呢？
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如果什么事情，道歉都有用的话，要法律干什么呢？
反正，那种假意悔过，在行为上没有任何回返的神修，是不可能有机会，使得自己的浩然之气、纯阳罡气、圣佛灵息，变得纯澈。
如此说来，万卷书窗之中，必定有真真正正的儒家神修。
所谓真真正正的儒家神修，乃是指品德和行为，都是值得称赞和尊敬的存在。
虽然世间很难有绝对的好人，可非常明显的是，世间是需要好人的。
而另外一点，虽然秦空过去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浩然之气，但他却是曾经在典籍之中看到过。
其实，对于纯阳罡气，秦空也曾经在姬长天、玄礼尊者等人身上略微感受到过。
只可惜，因为秦空自己所学太过驳杂，佛家、道家、魔门、儒家……等等等等，均有所涉猎，所以无法养成浩然之气、纯阳罡气、圣佛灵息三者中的任何一种，是以他只能够大概感受到，却不能够具体看出来某一名神修身上某种清圣之气的纯澈程度。
再者，浩然之气、纯阳罡气、圣佛灵息，三种清圣之气，其实特点都非常的鲜明，但凡对于儒道释三教有一点点的了解，都能够将它们分辨开来。
当然，秦空其实并不在乎什么清圣之气。
盖因为，在他看来，就算没有清圣之气，可是在面对外界邪魔入侵的时候，只要道心稳固，坚不可摧，照样无惧一切。
三大清圣之气，从来都不是绝对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姬灵泷因为主修医道神通的缘故，与佛门悲天悯人的气息十分贴合，所以她倒是有一定的机率可以养成圣佛灵息。
同时，姬灵泷又是道家神修，能够养成纯阳罡气的机会一样很大。
换句话说，姬灵泷有可能能够养成两种清圣之气。
这样的神修，古往今来，都是不多见的。
至于说跟在后面的秦无风，秦空却是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清圣之气。
这其中的原因，肯定是多种多样的。
一者，秦无风的城府极深，心思复杂，别的不说，光是他隐忍数十年，算计血炼魔君，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二者，秦无风和秦空一样，所学也是驳杂的，毕竟，在苍玄王朝，亦或者说是苍茫派之内，儒道释三家，并没有那么明确的地位，再不要说，秦无风还是一名剑道神修。
三者，清圣之气的养成，并非是绝对，有可能一名年纪轻轻，修炼时日短暂的神修身上能够出现，反而是一名修炼多年的存在，却无法拥有。
另外，这其中也不乏秦空的的确确是不擅此道的缘故。
就在这些思绪闪过秦空脑海的时候，他已经率先一步，跨入了万卷书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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