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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柴雪睁开眼时,伦敦的阳光正柔和地照进窗里来,映在那些欧式的家具上,带着阳光的清新味道,煞是唯美。
来到英国的第二个早晨,柴雪终于遇上了,她翻身起床,脚踏上映花的棉布拖鞋,软绵绵的,柴雪挺喜欢这种触感,心想着回国后也买双在家里穿着。
她循着阳光走去,在阳台上意外地见到了乔瑞。
柴雪一愣,睡醒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柴雪有点意外,但随即又想到这里是国外,看到的不是他还会有谁?
遂柴雪微微一笑:“早啊!”
乔瑞正打着电话,手机贴着耳朵,只向她微点下头,算是回应了。
柴雪知他忙着,也不计较,再说她也计较不来。站在阳台里,迎着阳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耳边是乔瑞断断续续的说电话声音。
“行,我过两天回去时,给你带上。”
“就你喜欢的那个味,我知道。”
“限量版,也行。”
“嗯,我会的。”
“……”
柴雪隐隐约约听到似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能这样跟乔瑞说话的女人,除了江幼菱还能有谁?听乔瑞的应答声,像似要他带礼物回去了,还什么限量版的,香水吧!
柴雪吸了几口气,心情平静地转身回到房间里,到浴室去洗漱。
对于江幼菱的存在,她无力分辩什么?而照乔瑞对她的态度跟对柴雪的态度简直没法比,所以她也不想自讨无趣,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份了。
柴雪走出浴室时,她放在床上的手机也响起来了。
看眼阳台,那个身影还在,柴雪垂下眼睑,走过去接自己的电话。
是韩敏月打来的,也好,这个时候总好过申子晋打过来的,柴雪想。
“喂,敏敏,早啊!”
“我这里都快下班了,早什么早啊?”
“哦,对了,看我又犯糊涂的了。”
“这话好说,反正在我眼里,你也没怎么清醒过。”
“唉,随你怎么说吧!我也无力反驳了。”
“咦,听你的语气不对劲,满含哀怨的,那姓乔的又欺负你了?要不要我过去为你撑撑腰?”
闻言,柴雪默了一下,就你也想为我撑腰,那可是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谁的气场能抵得过他了?凭你韩敏月?哪凉快哪待吧!
遂没好气地道:“行行,你还是省省那些机票款吧!”
静了两秒后才传来韩敏月那带着激动的声音:“雪儿,你,你这下看低我的语气。”
“没那回事,只是实话实说而以。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总不至于闲聊而打国际漫游吧?”柴雪试图绕开话题。
“啊,对对,给你这一打岔,我就差点忘了正事。那个啥……江幼菱对吧?今天上午时,她居然代表江氏开新闻发布会,特高调地宣布……”突然咳了一下。
“她要宣布什么了?”柴雪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心嗓子都提高了,就怕是心里想的那样。
“咳咳,最近HK的股市不是下跌地厉害吗?搞得股民都开始人心惶惶的。她就向记者们说她们江氏将与乔氏的HK集团联盟,携手渡过这个难关的这样说。算是乔江两大财团联盟,共同救市了吧!”
怪不得,刚刚听电话时不厌其烦地听着人家提出的各种要求,还有求必应的模样。原来人家成了他的贤内助,并生意上的合伙人了。
柴雪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刺了一样,血在慢慢往外渗,像要抽干了她一样,无力感顿生,再没心思听韩敏月的唠叨了。
“我大概明天就回去了,敏敏,明天再聊吧!”
说完就不由分说地摁断了电话,也不顾韩敏月在那头莫名其妙地大喊着等一下的。
柴雪怔愣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脑子里想什么,只呆呆地发愣。
这样高调地宣布,看来并不只是联盟之事吧!也许不久就是宣布乔瑞与江幼菱的婚事了。
对了,这段时间事太多,柴雪都差点忘了那份被她锁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了。
时间不多了吧,就快一个月了,乔瑞给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柴雪还没决定要签字。
呵呵,好笑吧,乔瑞说让她考虑就真的让她考虑吗?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就算真的认认真真考虑了,结果能因她而改变?
别开玩笑了,乔瑞只不过是不想最后落个强迫离婚的名头而以,与她考不考虑,同不同意,有半毛钱的关系?
“洗脸了?那换好衣服,等下我们出去。”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柴雪的思绪,她茫然的抬头。
只见乔瑞颀长的身影站在逆光中,看不见他脸部的表情,可那周身散发的清爽气息,无不喧肆着他的好心情。
是呀,这样轻松地就得到这么大的助力,任谁的心情都会好吧!
“不了,你自己去吧!”柴雪懒懒地应了一句,她也根本提不起心情出去。
“怎么了?衣服都没真让你去洗,却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难道说你喜欢干这些?”乔瑞疑惑地走过来。
柴雪身子一僵,对了,昨晚上自己蒙着头就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倒真的把洗衣服这事给忘了。
唉,其实乔瑞不知,如果他能给她一点真心的话,柴雪是不介意为他做这些事的,甚至还会很乐意地接受。
“不是,只是感觉还很困,可能时差还没调过来。”她只能胡乱地掐个借口。
然而乔瑞是谁,信她这些鬼话才怪,更何况今天他必须得带她出去。
遂不容置疑地拉起她道:“你这样子睡得再多,时差也不会调得过来,干脆白天多出去走走,晚上才睡得安稳点,这些都是国外旅游攻略,你懂不懂?”
柴雪哪抵得过他的力气,再说了也不敢真的反抗太多,只好拖拖拉拉地换上乔瑞给她准备的衣服,再拖拖拉拉地穿上鞋子。
幸亏这期间乔瑞电话响了,就一直在接电话,柴雪才避免了他的不耐烦。
几个小时后。
一家装饰得极具英伦特色的哥特式风格的酒店里,柴雪看着这些古典而庄严的装饰,两眼应接不暇,心里却透着紧张。
在乔瑞刚要敲向一间房门时,柴雪的心莫名地一惊,拉着乔瑞的手臂猛摇头,她不想进去,心里有股不安的预感。
乔瑞机不察地蹙下微头,就伸手握住柴雪那微凉的手,状似平静地说道:“这里有个聚会,但必须得带上女伴,而正好你在这里,所以陪我进去。”
这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的语气,单纯地只是为了告知她一声,你知道就好了,无需有其它的意见。
柴雪张张嘴,最后只能轻应一声就跟进去了。
房间里似乎已玩开了,爵士乐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盛装打扮的洋人大多挤在房间中央的舞池里两两对着舞。有的或坐或站地端着酒杯交谈着。
反正气氛挺舒缓愉悦的,看不出有什么令人紧张的画面。柴雪高悬着的心安了下来,变得落落大方起来。
但在这对唯一的东方面孔出现时,仿佛吸睛体一样,全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他俩的身上。
在这群金发碧眼的洋人的注目礼下,柴雪有些不习惯地显得有点怯场了,挽着乔瑞的手微微发紧。
下一秒,腰身突然一紧,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臂紧搂上她的腰。柴雪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向身边的人。
而乔瑞竟也很有默锲地低头朝她勾唇一笑:“达令,咱们进去吧!”
柴雪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竟会叫她……达令!
当柴雪反应过来时,乔瑞已然搂着她站在一位看似是这聚会的主人面前了。
这个勾鼻鹰眼的英国人,在看到柴雪的一瞬,那双浅褐色的鹰眼里立即盛满了惊艳。没等乔瑞介绍就迫不及待地向着柴雪行了个英式的绅士礼:“噢,美丽的小姐,很荣幸认识你!我叫杜鲁,请问小姐的名字是?”
柴雪白皙滑腻的右手被这个英国佬握着,那带着茧子的手竟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掌心。柴雪立即很反感,但出于礼貌,她不得不忍受被他揩下油,微微侧目看下乔瑞。
但见他轻点着头,腰间的大手也紧了紧,像借此告诉她,无妨,尽管告诉他就行。
柴雪眼神闪烁一下,忍着恶心感,微笑着用一口流利且标准的英语道:“杜鲁先生你好,叫我柴雪就行。”
那杜鲁眼神随即一亮,拉着柴雪的手弯腰凑近嘴边,接着柴雪只觉手背上一片湿漉。
呃,好恶心!柴雪的眉头紧蹙一下,却不动声色的抽回来,扯着嘴角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来。
“哈哈,有意思的中国姑娘!”杜鲁却得逞地畅笑起来。
“杜鲁先生,很遗憾,她是我今天的女伴,有意思也轮不到你了。”乔瑞也笑着调侃起来。
柴雪茫然地看着他,总感觉这话哪里不妥?
“没关系,能认识柴雪小姐,就是我今天最高兴的事。来,乔先生,到这边来坐。”杜鲁招呼着乔瑞,两还不时的瞅着柴雪。
柴雪只觉如芒刺在背,身子只靠乔瑞半搂着才走得动。
突然乔瑞附耳向她:“男人的话题总离不开女人,你别在意。若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告诉我一声,我带你去。”
温热的气息喷在柴雪耳脖上,有点痒痒的感觉,柴雪脸红地借故侧头扫下全场,却摇头轻声道:“我跟着你就好。”
放在腰间的手明显僵了一下,柴雪不明所以,以为自己这话露骨了,乔瑞不喜欢。遂不敢多出声,默然地紧跟着他。
可是跟着乔瑞,就意味着必须时刻面对着那个眼神如鹰似狼的杜鲁。柴雪好几次想起身到别处找东西吃去,但面对着满屋子豪放的外国人,她又打退堂豉了,觉得还是跟在乔瑞身边有安全感些。
而乔瑞与杜鲁的谈话所说的英语又是极流利快速的,对于柴雪这个毫无实操经验的人来说,听起来着实费力,所以她无所事事,又感到很无聊起来。
这样的坐立不安又百无聊赖的柴雪,看在杜鲁的眼中,低眉顺眼的,是典型的东方女人那特有的温婉性子。与大胆豪放的欧美女人所不同,让杜鲁觉得新鲜。
于是,杜鲁招手让人调了杯鸡尾酒,殷勤地递到柴雪眼前。
柴雪习惯性地看向乔瑞,不期然的捕捉到乔瑞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冽,太快地,柴雪以为自己眼花。等她想再看深一点时,乔瑞又是轻点着头,示意她:“不用多虑,鸡酒是英国常见的酒,而这杯酒的酒精度不浓,但喝无妨。”
嗯,坐久了,再加上无聊,柴雪早就想喝东西了。因此挤出笑容,接过了杜鲁手中的酒。
这酒有种石榴味,甜甜的,一点也不像酒。柴雪虽深谙厨艺,但对酒却一窍不通,喝着好喝,就无意它会不会带来后劲了。
乔瑞突然掏出手机说要去接电话,柴雪惶然地看着他,即想跟着去却又不好去,她总不能连人家接个电话的都要跟着吧?
然而乔瑞不在身边,那杜鲁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挪着屁股坐得更靠近柴雪一些。两眼泛光地瞅着柴雪,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柴雪扯着一些毫无边际的话。
柴雪烦死了,只觉脑子晕晕然,一种要炸裂的感觉,不禁揉着额角轻靠在沙发里。
突然,杜鲁的脸在眼前放大,似笑非笑对着她:“柴雪小姐,感觉不舒服吗?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不用。”猛然地柴雪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她想要抬起手来推开杜鲁,双手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来,身体也开始软绵绵地往沙发里越陷越深。
心里像有一团火要往上窜出来,如此陌生的感觉令柴雪心惊胆颤起来,却无力去阻止杜鲁搂着她往外走的动作。
柴雪想喊一声好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出口的声音却该死的软绵绵的,完全堙没在房间的杂声里。
她的眼也变得迷离起来,到处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只是去接个电话而以,为什么躲在互看不见的地方去接?
“乔瑞,救我!”连喊句救命都变成了蚀骨的软糯声,柴雪绝望地使尽力去推打着让她无比恶心的杜鲁。
可本该凛冽的掌力拍到杜鲁身上时,柔弱的动作,无疑地让杜鲁更加兴奋了,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加快了。
“乔瑞,你在哪?快回来!我,我,救我!”柴雪不断地喊着毫无力气的话。
这让杜鲁即兴奋又有点不悦起来,边走边吭哧地道:“美女,你的声音真好听,但不能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你应该叫我杜鲁,杜鲁。”
柴雪无力的身子一阵轻颤,不是忍不住,是被这“嘟噜嘟噜”的名字恶心到了,一阵反胃,无力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没呕得出来。
杜鲁把她径直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柴雪迷离的眼只来得及看到房门关团时,门口站着的两名魁梧的黑衣人。门就紧紧地关上了,而她被杜鲁重重地抛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