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姜其含坠崖跟司徒南有没有关系?
――霍言和维维。
我的心猛地一跳,耳边那个熟悉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响彻着,司徒南刚刚提到了“维维”这个名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认识七岁前的我和我的家人,甚至……
那个带走我的妈妈的中年男人就是他!
我的手紧紧的蜷缩在了一起,眨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依旧一脸平静的男人,抿唇问道:“司徒先生,您有什么,可以直说。”
看着司徒南这样不紧不慢的样子,感觉跟背后的那个人似乎有些相像,又好像完全不像,一时之间,我也迷糊了,我现在根本摸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你别紧张。”司徒南放下了手里面拿着的杯子,看着桌子上的某一处,淡声道:“那份伤亡人员的名单是当年我卖通关系拿到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朋友的妻儿。”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南突然抬起头看向我,“我当年并没有找到她们,我以为她们已经死了或者被人藏起来了,没想到……我居然会从阿琛的口中听到了你的事情,这才知道你居然是当年那场爆炸案里面的幸存者,而你也正在找你的母亲。”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司徒南说我是他朋友的孩子?
那么……
司徒南可能认识我的父母?是这个意思吗?!
我情绪激动的抓住了桌子的一边,喉头艰涩的开口,“你,你是不是……”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司徒南摸了摸自己尾指上的戒指,微微弯着唇笑了起来,“如果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的话,那么,我应该算是你的一个叔叔。”
果然是这样,司徒南真的认识我的父母!
一种无名的激动情绪开始酝酿在我的心头,只要,只要司徒南肯,我就能从他这里直接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甚至……
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受到背后那个人的威胁和恐吓!
“我怎么确认你就是我父亲的朋友?而且,我失忆了,你怎么知道七岁之前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我试探着看向司徒南,虽然心里清楚,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了,就证明司徒南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是……
我总觉得不安,我觉得我现在正顺着命运里面的那双黑手的推动前进着,前方是不可预知的黑暗,我能做的只能是顺着幕后那个人的安排行进,无力挣扎!
“失忆了也没有关系,可以验亲子鉴定,到时候结果自然是一目了然。”司徒南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也早就做好了部署安排,“后天的时候,苏小姐可有时间去医院一趟?”
“后天?”我皱眉。
听司徒南这口气,完全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分明就是通知!
“我的那个朋友,后天会坐飞机来A市,事实上,二十多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那位朋友就去了B市,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回来过。”
司徒南点了点面前的桌子,手腕上的表盘映射出来了一道强光,“不过,前几天我跟他说,我可能找到真的维维了,他一激动就要赶过来,不过,他现在人在美洲,要后天才能赶过来,所以,跟他见面还要等一等。”
找到真的维维了,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假的维维不成?
不过,我都没有确定我是否是司徒南口中的那个孩子,所以,检验DNA,做出亲子鉴定的判断才是最公正的检验方法,到时候,我再把我心中的想法和问题问出来,也不迟。
这么想着,我抿了抿唇,“您今天让霍琛约我来这里吃饭的目的就是这个?”
司徒南摆了摆手,低低的笑了下,“并不是,不过,真正的目的还是要等阿琛日后再告诉你了,我这里,可不方便说。”
霍琛日后告诉我?
――当时爆炸发生的时候,那个女人被一个中年男人抱走了,生死不知。
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了那个目击者的话,我倏地抬起头,追问道:“司徒先生,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所以,我想知道,你口中的那个霍言……”
“那是你的母亲。”司徒南纠正。
“我现在还不一定……”我想说DNA没验,谁也不能直接下结论,可司徒南好像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坚决的开口,“你是,你是维维,是霍言和那个人的孩子……”
那个人……
司徒南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跟我说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
我咬了咬唇,继续补充道:“好,那么,你知道我的母亲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之前阿臻帮我找的目击者告诉我,她被一个中年男人抱走了,我,并没有找到她。”
司徒南摸了摸自己的袖口,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妻子,只找到了他的女儿――你。”
那个人的妻子?司徒南为什么不直接称呼对方为霍言?毕竟之前我们一直都是霍言霍言的在讨论,突然一句那个人的妻子,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
我愣在了原地,就连司徒南这么强大的力量都找不到我的母亲的话,那么,我又怎么可能找到?可,我的母亲现在究竟在哪里,又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
我想问的问题太多了,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出口。
“坑坑――”
包厢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随后便是霍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义父,厨房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霍琛问问题的时候,没有进门,显然他怕是打扰了司徒南跟我的谈话,霍琛对司徒南十分忌惮,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满满的尊敬和惧意。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多年以后,竟然会为了救我,而公然背叛自己的义父。
“进来吧。”司徒南表情淡淡的,随后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道,“苏,或许,我现在应该叫你维维?”
“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况且,我喜欢别人叫我苏岚。”
我笑了下,然后在司徒南若有所思的眼神下,微抿了下唇。
维维这个名字所背负的东西太多,即便我现在心里也已经认定了我就是这个人,我现在也暂时不想成为她,因为,只单纯的是苏岚的话,我跟陆臻之间就不会横亘任何东西。
司徒南略一点头,见霍琛坐下,便不甚在意的说道:“阿琛说,苏岚你跟陆臻离婚了?现在从上清华苑那边搬出来了?”
我看向霍琛,见他点头,便回应,“也不算离婚,只是感情上有点矛盾,正在调解,用不了多久,我跟陆臻就会……”
“离婚是应该的。”司徒南打断了我的话。
我一怔,随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徒南,“司徒先生,您这是……”
“你应该叫我司徒叔叔,至于陆臻,他姓陆,当年的事情即便跟他无关,也跟陆家脱不了关系,而且,我的人打听过来的信息说当初那场爆炸是姜其含制造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岚,我是不会在允许你跟陆臻在一起的……”
司徒南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强势,那种王者的气场让人没办法看着他的眼睛说出来反驳的话,顿了顿,他补充道,“不管是为了你的母亲还是父亲,你跟陆臻都不适合在一起。”
“……”我脸色白了白,握着筷子的手指不断的收紧。
“苏岚,你我都清楚,你究竟是不是维维。”司徒南沉下脸来,“我知道你还在PDA工作,明天就去辞职,然后搬回来司徒家住下。”
“司徒先生!”我猛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司徒南越发深沉的脸色,呼吸有些急促,顿了顿,我抿唇,“现在PDA危在旦夕,我身为公司的一份子,不会主动离开!”
起码,在陆臻回来主持大局之前,我不会离开PDA一步!
即便,现在的我没办法帮着陆臻守住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我公然离开PDA,无异于扰乱军心,给PDA雪上加霜!
司徒南的脸色沉了下来,“维维!你忘记你的母亲了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司徒先生,我很感谢今晚的这顿晚餐,但是,我现在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必须要先走了,抱歉!”
话落,我就想离开这里。
“苏岚――”霍琛叫我!
本以为司徒南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他居然悠悠的开口,“PDA不会正常经营到下个月了,苏岚,即便你守在那里也没用,现在的陆臻,无力回天。”
不会正常经营到下个月?
我咬了咬唇,顿住脚步,看向司徒南,“PDA的食品安全是你动的手脚?你……”
司徒南点了点面前的桌子,“你坐下,我们还有谈话的可能。”
我犹豫了几秒钟,然后退回来重新坐在了位子上,抿着唇,不置一词。
我不知道司徒南究竟对PDA做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今天的司徒南心情不是很好,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没有了之前我所看到的那种亲切和温和,好像……
他有什么地方是变了的,可我说不上来是哪里。
“PDA的食品安全问题不是义父动的手,是有人在暗中给陆臻使绊子,义父手里有些证据能够证明这次的食品安全问题不是PDA旗下酒店的问题,就是……”
霍琛略一沉吟,“陆臻能不能得到这些证据,还要看学姐你。”
我皱眉,不明白霍琛是什么意思。
“苏岚,你回来我们身边,重新成为我们的维维,跟陆家和陆臻断绝关系,我就能救陆臻这一次,否则,丢了公司的股份事小,要是因为这个而进了局子,即便捞出来了,可能对生活和事业也会造成影响的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了司徒南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报复的快感,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细去看的时候,那里只有一片平静。
是我,想太多了吗?
顿了顿,司徒南继续道:“况且,你还有两个孩子,乐乐因为身体问题,小时候遭遇的白眼和冷遇已经对他的身心造成了伤害,现在,你是打算让他经历第二次还是想将他变成第二个陆邵阳呢?”
乐乐……
我扶着桌子,声音艰涩的说道:“司徒先生,按照我们的关系,你是我的叔叔,陆臻是我的丈夫,在这个时候,无论怎样,您都应该……”
“我只知道,姜其含当年点燃了那对炸药,导致了工厂的爆炸,你的母亲生死不明。”司徒南面无表情的说着话,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尾戒,语气凉薄。
话落,司徒南便连最后的反驳机会都不给我的开口了,“好了,外人的事情没必要多说,我们吃饭,维维,我给你时间,直到你的父亲来到A市,跟你做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都有思考的余地。”
我有思考的时间,可是PDA没有!
“司徒先生,如果你现在不出手,PDA可能撑不到逼我做出决定的那天。”我说。
“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可以暂时稳住PDA的情况。”司徒南说话说的轻描淡写。
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司徒南让我思考的时间是截止到亲子鉴定出来为止,我以为司徒南是给我时间,让我继续去做苏岚,而事实上……
他只是早就部署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往下跳而已。
而那张亲子鉴定却是司徒南彻底的泯灭人性的开始。
……
吃过饭之后,司徒南先坐着车回了司徒家,而霍琛则开车送我回A大旁边的那所公寓。
“今晚,义父跟你说的话,你最好想清楚,学姐。”等红绿灯的时候,霍琛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你就是义父找了很多年的那个孩子……”
司徒南找了我很多年?
我的亲生父亲都不一定会找我那么久,司徒南又怎么会?
“什么?”我问。
“你的亲生父亲在找了你两年未果之后,果断收养了另外一个小女孩,甚至放弃了找你,这些年一直在奔波着找你的人,是义父。”
绿灯亮起来了,霍琛将车重新发动,眼睛望着前面的路况,声音平静的响了起来,“你或许不知道,你跟义父的前妻很像。”
――你跟我曾经的爱人很像,脾气,性格,甚至是说话的方式。
――上一次参加百日宴,是我爱人孩子百日的那天……
――她跟那个男人结婚没多久,就怀孕了,孩子过百日的那天,我正巧在同一个城市出差,就去了。
……
我突然想起来念念举办百日宴那天,司徒南所说的话,他确实说过我跟他的爱人很像,心里面一个念头缓缓地升腾了起来,我抓紧了自己的衣服,皱眉。
“你的母亲霍言,就是义父的前妻。”霍琛简单的叙述,“事实上,也算不上是前妻,他们举办过婚礼,但是,并没有领结婚证。”
像是突然收到了冲击,霍琛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回神。
――我的太太也总是这样,以前我还是个经理的时候,她便总是陪着我,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喝着烈性的酒,明明是个娇软的性子,却总是在扮演着女强人的角色……
――不记得了,谈论爱情好像是很多年前的兴致了。
司徒南口中那个肯为了他做那么多事情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义父之所以会收养我,也只是因为我姓霍而已。”霍琛笑了下,笑容里面的寂寞和惨淡明显,但是很快的,他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提醒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义父在你的身上投注了多少的注意力,他就会用多少的力量去胁迫你做他想让你做的事情,比如,你现在跟陆臻的关系问题。”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事情会牵扯上陆臻!”我追问。
“义父调查过,当年姜其含明明知道工厂有人,还是选择了引爆工厂,目的是为了灭口。”霍琛将车稳稳地停在了我的公寓楼下,然后侧过身子,来帮我解着安全带,“姜其含试图杀掉义父最爱的女人,你觉得义父会饶了她,或者原谅她吗?”
“……”我的身子一颤。
想到现在还在昏迷的姜其含,不自觉的将事件联系到了一起,“姜其含坠崖是不是跟司徒南有关系?霍琛,你告诉我……”
司徒南那么在意霍言,如果调查出来当初姜其含打算灭口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我甚至觉得,司徒南回国后之所以会放弃其他示好的公司,而跟正在风口浪尖上的陆氏集团合作,就是为了――报复!
一股深深地寒意突然蔓延了我的全身。
“那只是义父给的一点小教训。”霍琛并没有给我描述细节,只是简单地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伸手温和的摸了摸我的脸,“学姐,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跟陆家人分开。”
我不记得后来又跟霍琛说了些什么,脑海里面只是云里雾里的想着司徒南和陆臻。
我的身世,我不敢去深究,好像一旦深究,就会牵扯出来越来越多的网和越来越多的不堪以及阴谋,可即便我不去深究,黑暗之中也总是有一双手在推动着我去调查。
天色已经很晚了,公寓的楼下纳凉的老人也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我抬着沉重的步子,往楼道里面走,楼道里面的灯昨天坏了,今天依旧没人来修。
我摸着黑走到了家门口,手刚刚从口袋里面拿出钥匙,就被人从后面重重的压在了那扇铁门上,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人狠狠地堵住了嘴巴。
“唔,放,唔――”
我不断地拍打着正用身子压制住我的男人,脸颊被人捏的发疼,舌头像是要被纠缠的麻痹了,对方的力气更是大的不得了。
黑暗之中,两个人亲吻的水渍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很是清晰,察觉到那只温热而有力的手探进了衣服里面的时候,我猛地咬了对方一口,然后迅速的握紧了手机,准备随时打下去。
而对方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再一次将我压在了铁门上。
“你跟霍琛在楼下做了什么?”
是陆臻的声音!
可是味道,他身上的味道怎么会变了的?
不是酒精的味道,而是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
“我们……什么也没做,陆臻,你起来,你压疼我了!”我推了推陆臻的肩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明明下午发信息的时候,陆臻还在美……
“你下午就回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陆臻的呼吸依旧不稳,他从我的手里将钥匙拿了过去,然后手指利落的将房门打开,抓住我的手,拖着一旁的行李箱就将我拉到了公寓里面。
柔和的灯光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听到陆臻冰冷的开口。
“去洗澡――”
“陆臻……”我一个踉跄勉强站稳,然后看着陆臻的眼睛发愣,“你在说什么呢,我现在……”
“去洗澡!”陆臻冷着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带到了浴室里面,拧开淋浴的开关,就将水浇到了我的身上。
现在是初秋,淋浴里面的水又没有烧开,浇在身上的时候,异常的冰冷。
“啊,好凉!”我抱紧了自己的胳膊,不明白陆臻为什么突然发疯,“你到底怎么了?陆臻!”
陆臻的眸色沉到了极点,他一把拉开我的衣服,让我完全暴露在了灯光之下,然后拿过了一旁的浴花就开始给我搓洗,直到手臂上一片红肿之后,他才堪堪停手,“苏岚,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和耐性。”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皱眉,不解陆臻的话。
“啪――”
一堆照片被陆臻从口袋里面拿了出来,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你跟霍琛去酒店开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