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去李皓铭那吧。比起我,他更需要你,我没事!”段寒煜低下头假装思考着,脚步不停。
“段寒煜!”云芷涵不喜欢段寒煜这样,以前的他总是会不管找怎样的借口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如今的他却这么大方地让她去陪李皓铭,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难受。
爸爸说的话太过分了,他都有些反常了。
沉浸在观察段寒煜情绪中的云芷涵没有发现背对着她的段寒煜此刻是喜出望外。
云芷涵不允许段寒煜拒绝,上前便拉着段寒煜的胳膊,以行动来证明她的想法。
她无法做到曾经那么深爱的人一个人走在不知道的地方,更无法做到知道他没有对不起自己,还能对他袖手旁观。
“好吧...”段寒煜勉强点头,心里乐翻,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李皓铭。
李皓铭知道在这一刻他彻底地输了,云芷涵的心目中依然有段寒煜...
段寒煜收起看向李皓铭的眼神,侧目俯视着云芷涵。
云芷涵也因为段寒煜的扭头,才想起来李皓铭,朝着李皓铭的方向看去,“我先陪他去看看整个将军府,李皓铭,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李皓铭黯淡的目光在见到云芷涵之后,亮了起来,宛如天上的星空,却因为云芷涵的回话之后,他从天堂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苦涩的笑容,颔首,向云芷涵挥手告别。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
云芷涵和段寒煜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有一定问题,只要找到这个阻力,他的感情路就顺利了。
李皓铭的离去,也让云芷涵收回了目光,她轻声地说着,“段寒煜,我爸爸说的话你别太介意,他是担心我!“
此话打破了凝固的沉默。
“芷涵,我没有!”段寒煜解释,他不希望云芷涵误解。
“嗯,我们走走!”随着李皓铭的离去,云芷涵本来是可以在两个人的空闲中说些别的话,然而,她却选择了沉默。
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是说起她以为离婚的时光?还是要说起她在凤国过的日子?又说在孩子失去的时候,她整个状态?
好像这些都没必要和他说吧,毕竟都是她的事。
“芷涵,你流产是不是因为米嘉的缘故?”段寒煜无法想象当他知道他和云芷涵有了爱的结晶时的喜悦,同时得知孩子没了。
这种感受就已经让他下了地狱,但云芷涵呢,她承受了这一切,如果可以,他希望云芷涵不要经历这么多残酷的事实,能够快快乐乐无忧无灾地过完一生。
如果不是在逆境中依然想着如何站起来,坚强的她,怎能吸引到他呢?
常常听见有人说起,最会忍的孩子是最得不到关注的,只有最会哭着喊累,喊苦的孩子是最有人爱,最幸福的。
很多事情不是绝对化,生活也不是一个公式,一个理论便能够用来解释的。
她得到了无私的父爱,可也失去了母爱。
而他虽然失去了父爱和母爱,却得到了他这一生最想要珍惜的女人。
“嗯,没有任何证据说是米嘉所为,但她的嫌疑是最大的!”云芷涵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眸的泪花。
她的第一个孩子还未出生在世界上,就已经消失了。
“嗯,芷涵,你放心我们的孩子这一笔账我会找米嘉算的!”段寒煜一双古潭的眼眸暗藏杀机和冷光,说出去的话是一口一个字。
十分的稳,云芷涵没有怀疑段寒煜所说的,她突然一惊,她是否是太自私了,没有想到他对孩子有别的感受。
挽住他的胳膊的手也慢慢地收紧,“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才让他...”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下去,泪水已经从眼角流出,滴在他的衣服上和她的手腕上。
第一次她直面着自己的错误。
一个巴掌拍不响,米嘉有错,她同样有错。
“...”段寒煜适时地闭上了嘴巴,此刻的她需要的是陪伴,只要他在身边给她一个安慰就够了。
在段寒煜的暗示下,云芷涵放声地大哭了起来,对于孩子,她心里有万分的不舍,这种情绪不能对其他人爆发,只能忍着。
不是表哥,表嫂不关心她,而是她不能给表哥和表嫂带来困扰,人生中有很多坎是必须自己迈过去的。
云芷涵不停地哭,引来了凤青杨这一对夫妻。
凤青杨上前打算去安慰云芷涵,却被老婆拉走了,他有些愤怒地朝着老婆大吼,“芷涵表妹,在哭啊!慧,你没看见吗?”
“表妹已经有段总裁了,你别去捣乱!”田宓慧不由分说,便让人一起拉着凤青杨走。
从她对段寒煜的观察来看,全世界的人都会伤害云芷涵,唯独段寒煜是不会的。
“什么叫做芷涵表妹有段总裁了?她怎么有段寒煜了,她现在在哭啊!”凤青杨对老婆的做法表示不服。
“杨,你今晚就睡客房!”作为云芷涵的表嫂,听见凤青杨关心云芷涵,她是开心的。
然而,身为凤青杨的妻子,她听见这话就表示不满了,云芷涵是凤青杨的表妹,又不是和他们一样有着亲密关系的人。
于是,拉下脸的田宓慧挥手让仆人加快将凤青杨带走。
“亲爱的老婆,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话没说完就被带走的凤青杨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怎么云芷涵进了府邸之后,他一天天都过得这么的倒霉。
田宓慧直到看见凤青杨的身影不见了之后,她才转身凝视着云芷涵和段寒煜。
这一对璧人一身红衣如梅,傲立于冰雪中,一袭黑衣如画,从天而降出尘的天仙,一美一俊。
就是那么一对视,都形成了外界不能融入的信息,就是那么一对视,他们之间的默契无人可破。
这二人天生一对,她好像能通过现在看见二人晚年的生活,红衣女子在一旁做家务,黑衣男子则看着女子,做着助手。
两人心中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