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灵元竹简来到茹娘的身前,颇有些亲昵的接过来。读取了里面的内容后,茹娘放下灵元竹简,面有犹豫之色。半响,茹娘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灵元竹简细细看下去。
在外面,老仲巴守着,等待着。不多时门开了。老仲巴喜形于色,短短的几步远的距离他也要用遁术。
茹娘的家门关上了,她的心门打开了。关门的人是老仲巴,打开门的人也是老仲巴。此一时,此一刻,茹娘焕发了青春,新的生活和新的种子,都是老仲巴这个老男人赋予她的。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婆,苦等的傻汉子等来新娘子。
时间从晌午来到了晚上,到了夜深以后这扇门才打开。老仲巴走出来,真真的是志得意满。一个人的精神到身体都得到了完全而彻底的释放。老仲巴一身的轻松和惬意,还吹起了口哨,声音大到能够让屋子里的女人听得真切。
低声的咒骂带着害羞传到了外面,听得老仲巴又转过了身重新进到了屋子里……好久好久,这个老男人才又走出屋子。
漆黑的夜晚里总是有些带颜色的事情发生,好来驱赶夜色的黑。
在黑黢黢的林子里,月光很难透过的地方,老仲巴见到了江畔。
江畔不停的打量老仲巴,背着手倒是像看刚刚入过洞房的后生晚辈。
被江畔瞅得有些不好意思,老仲巴咳嗽两声,说道:“江公子,你来见我可是有事?”
“怎么会没有事。仲巴老爷喜获第二春,江畔身为晚辈怎么样也要奉送上一些心意。”
翻手取出一尊宝瓶,江畔双手奉上。老仲巴取过来拿在手中把、玩,听江畔说:“此瓶名为纯阳瓶,功效逆天,在凡人间可是一件足以搅动帝王心的宝物。”
老仲巴听说过这东西,从来没见过,还以为是道听途说来的传闻。现在见到了实物,禁不住的有些脸红。
纯阳瓶也被人叫做壮阳瓶。那些事之前先把尿尿的家伙放里面一会儿,等后的变化会让人出乎意料。
对那些色中饿鬼啊,还有老仲巴这样的糟老头子来说,实在是好到了不能再好的东西。
尽管是修者,也还是人不是?
江畔奉送的礼物可以说是投其所好,算是用上了心思。老仲巴红着脸,收下纯阳瓶,拱拱手什么也没说。
江畔说道:“这人啊有时候真是好笑。明明喜欢得要命的事,等到别人提起来后,偏要觉着是让人蒙羞的事。两个人背地里胡天黑地的什么花样都能做出来,真要是被人瞧见了,害羞的女人怕不是要自杀才怪。”
“好了,江公子你来寻我一定不是为了送我东西。有什么话尽管说。”
“先给我说说升阳城的情况。”
“升阳城有什么可说的?”老仲巴说道:“你最关心的还不是圣阳凶地?还不是吴恩惠?”
“知我者,仲巴老爷!”
老仲巴说道:“升阳山上有韩绯红坐镇。他天天都在维护着那座阵法。对升阳山的护山大阵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吴恩惠很忙,为了维护升阳宗做下了许多事,整体来看还是很公允的。”
“你是说升阳山的护山大阵有漏洞可寻?”
“对于别人家来说这升阳山是固若金汤,对于八道盘江家来说,还不是纸做成的老虎?就看江公子你的意愿了。”
“我的意愿?我能有什么意愿?”
“想要破坏掉圣阳凶地,现在是最好的时间。这里的力量不是那么强,还能够使用偷袭的手段。真的要动手,一定会事半功倍。”
“你怎么会认为我会进攻升阳山?”
“你不进攻升阳山,还能把升阳山怎么样?难不成真的像是其他宗门那样,排着队伍过来?听着吴惠的发落?反正换做我,绝对不会听从吴惠任何的号令,更不会见他的眼色行、事。”
“只有这一点理由,你就要说我会进攻升阳山,太儿戏了吧。”
“升阳山不能进攻吗?”老仲巴反问到:“如果你想要打,只要力量足够,只要速度够快,在寒灯山那些家伙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结束,一切都没有问题。再说了,升阳山上最大的力量是遗族人。我就不信圣灵门会白白的放过这些不听话的遗族人。”
“你不信的事情有很多,他还会偏偏的发声了。比如你不信茹娘会成为你的女人,可是现在呢?她还不是为你生儿育女,膝下承欢?”
“不要这样说,这都是我时时刻刻努力换回来的。此生我已经无憾了,剩下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看到吴惠死掉,丢掉所有一切的死掉。”
“很好,很不错。你能这样洒脱,看得开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你能放下你刚刚得到的茹娘?”
“修者的世界,离别是永恒的话题,每一个踏上这条路的人都会谈论,都会经历。我已经看来了,在一起一天,就是永恒,多一天,就是上天的恩赐。想来她也是这样。”
江畔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问道:“吴恩惠处事公允,办事得体,将升阳宗搭理得井井有条,看来是真的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
深看一眼江畔,老仲巴没有顺着江畔的话说下去。
“吴恩惠这段时间都在做些什么?”
“她所有的重心都放到了宗门内的关系梳理上。遗族人和吴家人有着天然的矛盾。原先没有任何影响力的升阳宗老人,在吴家人进入后地位看涨,两方都在拉拢他们。他们也是对吴惠最忠心的,间接上算是巩固了一些吴惠的地位。还有一家宗门拜入,与升阳宗结盟,也能算作是吴惠的力量。遗族人不敢直接去联系他们,吴家人的真实目的是不是帮吴惠,目前来看也不会拆吴惠的台。”
“吴惠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前一段时间有过消息回来,处理了一些事情。有可能他在暗中安排了一些事,不过我没有寻到证据,算是我的猜测吧。”
“已经成为一宗之主,吴惠也会有些长进。”江畔说:“自在门也好,变成了升阳宗也罢,在本公子看来,存在下去已经算是一件让人很意外的事。现在想想当初我的判断,有些想当然了。”
“吴惠这小子的气运非常的好,不能用寻常的标准来判断他的走向。依着我看,最好的办法是杀掉,越快越好。他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机缘,谁能知道他到底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
“不瞒仲巴老爷,安排已经吩咐下去了,可是现在迟迟没有结果反馈回来,恐怕要等到他回到五云界吧。”
“他回到升阳山后,想要杀他会更难。江公子还是尽力把此事放到五云海里吧。”
“对待吴惠只有杀之一途?”
“江公子,对待吴恩惠,只有放弃一途。在您的面前,老头子不敢说什么阅女无数的话,不过阅人无数的话还是敢说一说。没别的,老头子就是多活了一些年岁,提早在这世间里走了走。”
老仲巴的意思非常的肯定和明确,吴恩惠已经死心塌地的认准了吴惠,你江畔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
夺回吴恩惠?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解决掉吴惠这个麻烦。
老仲巴留下来一枚灵元竹简,里面都是他收集到的升阳山上所有的情报,有用没有用的都有,最重要的是那些阵法的破绽之处。原本之前是没有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后来出现了。老仲巴没有说出这件事,只是把具体的位置收录到了灵元竹简里。
升阳山上出现什么事,都是老仲巴乐意看到的,反正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茹娘对待吴惠的态度是个问题,但是也不大。毕竟她的男人和儿子都死在了升阳山上。在茹娘的心中,这件事与吴惠脱离不开干系。只要自己天天在枕边吹风,大事可定。
女人嘛,只要被一个男人脱了衣服,总是在一定的接触后成这个男人的附属,至少在内心情感上会是如此。
还有一件事情老仲巴没有和江畔明说,那就是阵法的破绽是茹娘告诉的老仲巴。是两个人刚才歇息的时候,茹娘无意间说起来的。老仲巴没有说出这件事,还是担心茹娘会进入到江畔的视线里。如果江畔真的拿茹娘来要挟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老仲巴有什么地方可以被江畔看重?其实说起来,还不是对茹娘的看重?江畔的目标一直以来都是茹娘。老仲巴不过是江畔的手段而已。
离开的江畔去见了茹娘,在一个春意还没有从脸上消退的女人面前,江畔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江畔就是要茹娘明白,自己有能力可以自由进入升阳山,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老仲巴。
老仲巴担心江畔拿茹娘威胁自己?开什么玩笑,江畔是想用老仲巴来威胁茹娘。
老仲巴不爬上茹娘的身子,江畔怎么威胁这个女人?不拿出那个纯阳瓶,老仲巴又怎么能尽快的安稳住这个春、心被撩、拨得荡漾,甚至是有些波涛汹涌的老女人?
当老仲巴用过这个纯阳瓶之后,证实了传闻是真的,而且功效远远超过了传闻后才发现,身下的女人有些心不在焉。
欣喜若狂的老仲巴因为茹娘的样子扫兴,又觉着是茹娘回忆起了从前,那种负罪感重新出现的缘故。于是老仲巴再次的使用了纯阳瓶。
情感中的负罪感,最好的洗刷办法是——更大到承受不住的负罪感。具体的方法就是……纯阳瓶。
茹娘的反应,老仲巴的选择,这一切,外面的江畔早已经预料到了。
面无冷色,对待屋中的两人,江畔没有旁的心意,只想着是不是真的如老仲巴那样,试一试升阳山上的斤两。障碍很多,均不足为惧,唯一要考虑的是五灵宗的态度。目前在明面上,介入到升阳山上的宗门只有五灵宗一家。
江畔考虑,五灵宗会不会死守圣阳凶地呢?再多想一点,多想远一些,清源城中的五常老人在做什么?已经完全封闭的,而且被修改过的护城大阵,已经完全杜绝了江家的窥探。
老仲巴劝告自己的话江畔没有放到心上。自己的心思老仲巴这个外人怎会明了?江畔不是要夺回吴恩惠,他是要在吴恩惠的面前证明自己,彻彻底底的打败吴惠,证明你吴恩惠选择的男人不如自己。做到这一切之后,才会杀掉吴惠,甚至连着吴恩惠江畔都不想放过。
此时,对比升阳山,那边的清源城才是江畔最好奇的地方。
好奇害死猫,人的好奇心会引发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也会将一位本本分分的人引到奇谜诡异的事件当中。吴惠的好奇心很强,但是他控制得很好,也了解好奇心对于一个人有着什么样的推动力。
吴惠才不相信他堂堂一个人皇,万事追求完美的人渣,会丧失掉好奇心。
吴惠不是死了吗?吴惠是死了,不过是假死。仰躺在地上,身旁就是一位七星界的修者,也在跟着装死。这都是吴惠提前安排好的。想着这一地的老头子,老爷爷们在跟着自己装死,吴惠由衷的感到骄傲并且十分的想问问那个萧黄衣,你到底跟不跟我玩儿!
数着数,吴惠和自己赌,赌一千个数之内这个萧黄衣一定会出现,亲眼见一见自己的计划是不是成功了,或者是让传天还是哪个器灵来看一眼。不过好奇心重的人,在自己的计划成功之后,不亲自来看一样,岂不是锦衣夜行?吴惠认为萧黄衣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会亲自来享受自己的成功。
这,就是杀他的机会。
八百九十七、八百九十八……马上就要接近到一千了,萧黄衣还没有现身,吴惠的信心有些减低。
跟着吴惠一起玩儿的老家伙们可是比吴惠的耐性还要强。他们躺在地上时刻保持着灵元的运转,可以保证在任何时候,有需要的时候马上做出反应。
萧黄衣出现还是不出现,他们并不在意,比如乾坤二圣。他们在意的是在一定的时间后,自己要做什么,有了什么变化与没有什么变化,自己将要采取何种措施。还有就是,这件事要怎么了结,用什么样的方式,了结到何种程度是可以让自己接受,还是看一看有没有机会获取到最好的结果。他们想的都是长远的,从来不会只关注眼前的。吴惠不同,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眼前……
九百八十七、九百八十八……一千!
吴惠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放软,一千个数过后,萧黄衣没有出现。吴惠和自己的赌约失败了。一种不一样的失望感出现,徒增烦恼。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已经有了很好的开始,算计到了萧黄衣的计策,为什么后来会失败?难道萧黄衣不是这样的人?
七七八八躺满了一地的假死人,对比的是一群呆呆的站着的大活人。
阮肖匹等人并不知道吴惠的安排。他们以为吴惠这些人真的死了。
绝望出现在他们的心头,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十足的强烈,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比如萧黄衣。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都想要活下去,比如拜在萧黄衣的门下。
蒋凭还在。她躲在了一角,在遮蔽阵法中躲开掉了尽可能多的人。现在没有了阵法遮蔽,留下的这些人还是没能发现她。吴惠这个人她是不会相信的,永远也不会。在五云海里,她能相信的、肯相信的只有自己。
躲在这里见到事情竟是如此的发展,蒋凭的脑子有些乱。这么快的出现了结果,这么快的又到了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是放弃还是继续?
放弃很简单,使用虚空梭这个宝物马上就可以离开;不放弃呢?如果还想要完成任务,还有机会和那个可能吗?
蒋凭看不见任何可以借助到的力量,也看到了人皇萧黄衣的一缕分身就有此种手段,蒋凭怕了。即使蒋凭认为依靠着手中的源器,还是有着一战之力,蒋凭还是怕。
心神联系虚空梭,蒋凭决定撤退。
“蒋师姐?!”
“是蒋师姐!蒋师姐还没有走……”
“蒋师姐!蒋师姐……”
所剩下的修者当中几乎都是两仪界的修者。见到蒋凭出现,仿佛重新又有了主心骨一样,大家都围拢了过来,把蒋凭围在当中。
“各位师弟,我决定了,我们离开这里。”
“师姐,我们要离开吗?”
“太好了,早应该离开这儿,太他娘的让人憋屈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大家都是人灵境的修为,为什么他们能够把我们吃的死死的?还不是他们境界太高!和他们比拼,我们实在是吃亏。”
阮肖匹说道:“尤其是那些器灵,实在是让人无奈。这里的阵法限制对于他们来说起不到限制的作用。他们本身又是器灵,可以借助源器的力量。在平时我们修为全在的时候尚且不是源器的对手,在这里根本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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