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故事,是张澜从未知道的故事。她调整坐姿,又故意掩饰自己用了心听的样子。
“虚剑山庄三庄主纳常威提出传授三虚两实刀诀,那可是最高等级的刀诀,是不能外传的刀诀。所以呢,你哥哥面临着你现在需要面对的事情。你不同,你放弃的只是你自己,你哥哥放弃的还有佳宁那孩子。”
张澜想起了张佳宁,那个哥哥深爱的女人,又被他无情抛弃的女人。十八岁的年纪有七老八十的心态,前年见过她一次,张澜还为了她狠狠的咒骂哥哥。
张鼎说:“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当你哥哥放弃了自尊来换取泰林剑门的希望时,那份刀诀不在了。”
“为什么不在?”
“你知道的,管事的女儿以死相‘bi’,另嫁。你哥哥的糗事差点被传遍天下。”张鼎自嘲:“什么时候一个管事的女儿胆敢不听一庄之主的安排?”
任谁失去了自己喜爱的女人,在面对打击时心都会变得脆弱些。而有些男人在面对打击时,心更容易碎掉。
张怒就是这样的男人。
张澜应该是体谅了哥哥。张鼎说出儿子的事情后,应该是体谅了自己,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寻找到合理的解释。
泰林剑门的决定是:青松大会前和升阳宗联姻,青松大会后宗门避世。看起来这是一个最周全的答案。
从此以后吴惠成为一个让全世界男人都愤恨的幸运儿和嘲笑的对象。他成了一个香饽饽,好些个美女的爹,都要让女儿嫁给他,偏偏这些女儿都不同意。
董青青烟就是其中一个最诚心的。现在有人打他未来女婿的主意,‘讲双’大人岂能坐视不理?
弯月村不远的山林中,单凉被董青青烟拦住去路。
“请问阁下拦住我的去路,所为何事?”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杀你手下?”
单凉的随从被董青青烟捏碎喉咙,死在他的脚下。
“当然是有事。请问所为何事?”
“有事,就是想问问,你想怎么死?”
“什么?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更别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阁下为什么要刀兵相见?”
“想知道理由?”
单凉说:“当然,阁下……”‘讲双’大人说打就打,一点前辈风度也没有。还有,没打之前隐匿了修为,动手之后就是雷霆一击。单凉被坑,胳膊断了,躺倒在地。巧合的是,董青青烟的脚同样的踩在单凉的脸上,手里也有一把剑,正如宁小明对待吴惠那样。董青青烟问:“你想怎么死?”
“不管怎么死,还请让我死个明白!”
手中剑拍打单凉的脸,董青青烟说:“吴惠,明白了吗?”
“你是吴惠请来的?”
“吴惠请不动,这天下能使唤我的人不多。不管我是骄傲还是吹牛笔,这是事实。所以,你可以自豪些。”
忽然有声音自董青青烟的身后传来。“能被泰和庄三庄主‘讲双’大人亲自蹲守,当然可以自豪。”
董青青烟的身体僵持住三个呼吸,缓缓抬头。身后的人说:“你是不是要说,这郎朗青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出现在你身后,还不被你发现?”
“你想救他?”
“当然。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实话,在你的手里我救不下他的性命。今天就算是寒灯山上的前辈们下来,也做不到。捏住单凉性命的人,毕竟是泰和庄四庄主,万事‘讲双’的董青青烟。”
董青青烟四个入耳,单凉紧绷着的一口气瞬时断了。这样的情况下,单凉明白自己没有生还的可能,只要董青青烟想要自己的命。
“我很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方法来救他。”
“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为难一位后辈。”
“他动了我的孩子。”
来人语气停顿,想不到什么样的说法可以让董青青烟放手。
单凉想活,他的胆子就必须要大。面对‘讲双’单凉必须要无所畏惧,至少要敢把想到的办法说出来。
单凉说:“吴惠姓吴,他是升阳宗的宗主,你是他相邀的帮手。”
来人哦了一声,期待董青青烟的话。董青青烟的话是:“那换一个说法。今天我就想欺负你,欺负到死,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是前辈,你是强者。我单凉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那就好。”
三个人在‘那就好’三个字后陷入沉默,谁都不动。董青青烟脚踩单凉,他身后的人静静的看着。单凉闭上眼睛,在想什么不得而知。
这样的场面下,是谁先开口谁失去主动。若是董青青烟动手,身后人的攻击一定会让他负伤。身后人的气息董青青烟明白无误,也是一位天灵境修者。为了这个家伙让自己冒着受伤的风险,董青青烟真心觉得不值。放开他,丢的这份面子好像比受伤更让董青青烟不可接受。
僵持着……终于还是后来人主动。
“我是开屏。”
董青青烟脚抬起,剑也抬起,回转过身面对开屏。
“我从来没见过你,今天是第一次。”董青青烟说:“三十八年前你独上九华山,斩九华老人与九华山巅。那时起我就听过你的名字。失敬。”
天下没有好人榜,却有恶人榜。为非作歹,犯下滔天大恶的修者被收录在一份榜单上。九华老人的恶名威震西垂,独霸九华山百余年。致使九华山方圆百里鸡不鸣狗不叫,人烟稀少。更是几次造成难民潮,使数万人流离失所。
摆手几下,开屏有一点点害羞。
“今天一见,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可敬。”
“前失敬,后可敬。这两个‘敬’字能不能换回一个机会?”
“什么样的机会?”
“谈判的机会。”开屏说:“西风寨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不管是泰和庄还是寻常凡人,因为我们有我们的使命。今天在这里,不管事情是怎么样开始的,我想用和平的方式来结束。”
不管董青青烟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他必须要对西风寨保持敬意。西风寨要求和谈,只能同意。
同盛居里,黄昏无量在轻啜杯中茶,他的身旁是老仲巴。或许是死了身边所有的人,老仲巴没有了顾忌,面对黄昏无量时没有拘谨,自自然然的饮茶。两人不时的说几句,气氛融洽。
吴惠进来屋,径直奔着茶壶,一口气灌个底朝天。抹抹嘴大刺刺的坐在两人中间,翘、起二郎腿,左手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哼歌曲,挺乱的。
“心情不错,有什么收获?”老仲巴问吴惠,看他高兴的模样,老仲巴打心底里不高兴,但是他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没被人杀死,当然高兴。”吴惠问黄昏无量:“前辈,三口刀找到了吗?”
“鹰愁涧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消息该是有误。”
“应该不能。消息来源很可靠的。”吴惠又去拿茶壶喝,只有几滴茶水进嘴。“擦,怎么没了?”
这两句话的功夫吴惠忘记了茶壶已经被他喝干了。他现在的心思该是多么的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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