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精血使击鼓棍沉重不已,还是大量服用丹药透支修为并且不惜耗费精血的缘故的原因,林樊不仅举起击鼓棍的速度格外缓慢,就连此刻要落在大鼓,敲出第三声夺命的乱苍鼓声的速度也极为缓慢。
但击鼓棍确实不断地靠近鼓面,乱苍鼓也会再次躁动。
即便听不到即将出现那催死鼓声,看着林樊双目充血,神情癫狂似乎将全身的力气投入在其中,场外之人也莫不止住了呼吸。
烽银的心疯狂地躁动,一颗颗冷汗从额头上出现,甚至被禁锢的身子也开始发生轻微的颤抖,他伸出被血染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那正慢慢凝固的血迹,“这他娘的完完全全的就是霸境的波动,就算再挖出上千块护身灵器也没用啊。”
他看了一眼的衣服,露出了踌躇,“不知这件至少是霸境以上强者的寿衣能不能抵挡住了。要是不能的话,小爷在成为皇境之前都只能过着东藏西躲的日子了。”
他忍着神魂在第一声乱苍鼓声中留下的伤势,分出一部分潜入了储物袋中!
与此同时,在林樊嘴中的唾液大片大片地流出,一副已然完全丧失神志的模样中,那根击鼓棍终于落在乱苍鼓上!
“三声乱苍抹九幽!”林樊在此刻回复了一丝神志,吐出一口黄色的浊气中沙哑说道。
烽银忽然感觉身上那股挤迫感彻底消散,重新掌握了身体之际却无法挪动身子。
巨大的轰鸣声震碎了烽银身上仅剩几块的护身灵器,在他的脑海中化作一双大手撕扯着他的神魂。
虽然神魂在即将破碎之际,神魂之海上升起了一块锈迹铜片弹开了鼓声化作的大手,但大手所造成的伤势以及如潮汐般的刺痛感,还是让烽银翻起白眼间惨叫连连。
紧接鼓声而来的便是波纹,此刻的波纹似乎被林樊精血所染,由灰色转为红色向着四周扩散,在烽银的神魂遭受重创和剧痛之际侵袭而来。
烽银所寄托希望,之前却未曾表现任何神奇之处的衣服仿佛有一种意志正在苏醒,能感知空间一切情况的柳队长目光停留在其上,那股意志给他也带来一股震撼的感觉,虽然残缺之意,但也不能小觑。
在血色波纹接触衣服之上意志虽然还是没有完全苏醒,可透出的威压令柳队长也移不开视线,那只是霸境的力量,真正的力量被某种禁锢封锁着。
纵是这样,血色的波纹也无法侵入烽银的体内肆意破坏,只能与其僵持。
还残留着对烽银发出的惨叫露出的愉悦兴奋的林樊看着这一幕露出了嗤笑:“原来你也有堪比镇山灵装的斗灵器吗,可我感受到它并不能散发出完全的力量啊,至于这股意志虽然令我震惊,可也残缺。你知道第三声乱苍鼓声为何能抹九幽吗!?因为他的威力啊,可不仅能抹去肉体,生机,神魂,甚至意志也能抹去!”
林樊强忍着身体那股即将令他昏迷过去的虚弱感,再次挤出舌尖上的精血化为一道血箭射向与那股意志抗衡的血色波纹上。
血箭瞬间被吸收,波纹大涨。
烽银衣服上的那股意志迅速被淹没,在一声不甘的怒吼中消散,连同身上的衣服一并炸开,消散而去。
溃散了意志的波纹虽然被耗去不少力量,甚至比吸收血箭之前还要弱上几分。但它仍是霸境级别一击,对于此刻只是王境一重天的烽银那也是能泯灭生机的存在。
血色波纹掠入烽银的身体内,他瞬间止住了惨叫并睁大了眼睛,瞳孔大张间双腿跪在地上,身体前倾间倒了下去。
“死了!?终于死了啊!哈哈!”林樊身体趔趄间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笑。
齐晨微眯双眼看着坐在地上的林樊,看他的唇语似乎是在说着烽银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可烽银明明站在他的身前!
林夕握实了拳头:“中了第三声乱苍鼓声都还没死!?而且这是又是怎么回事,是幻术吗!”
林樊的二哥久久凝视着烽银看着坐在地上林樊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爹,说句难听的。可以为三弟他准备身后事了。”
“他敢!”林夕怒吼道,“若他敢下杀手,我必定让每一个残存下来的陆家人都面临灭顶之灾。”
林霖再次叹息一声,摇头没有再说话。
柳队长叹道:“如今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么,连尊境的气息都能展出。”
烽银站在林樊身前,将其满足的狰狞表情一览无遗。
在空间外众人的眼中,烽银身上那件黑色紧身衣服如尘埃一样消散,露出了一副骇人的画面。
其腰间被永久地撕下了一块血肉,胸口前的一块皮肤如一片焦炭,右肩上有一个被贯穿却无法康复、手指大小的小洞。除了这些严重的伤势外,他在衣服下的身躯没一处是完好的,要么就留下刀疤,要么就在不断极速恢复与新的伤痕中产生的凹凹凸凸。
正当包括柳队长在内都对烽银那满身疮痍感到深深的震撼中,烽银一脚踹在林樊的下巴上,后者在下巴崩碎,鲜血四溅中倒飞出一段距离。“能让我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风之本源,不得不说你除了玩弄女性外还有一分本事的。”
在林樊看到的世界中,自己的下巴被一股无形力量击碎,接着倒飞。
“好久不见了,我的夫君。”一声幽幽的声音从他视线中,已经倒在地面上的烽银的身后传出,一女性的精致轮廓缓缓从虚空中浮现,直至凝实。
这个女子的面容不仅只是精致,甚至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空灵出尘,天姿国色。而且轮廓也与烽银有数分相似!
“你!你已经死了!就算你残魂仍存,也无法进入这处空间。我明白了,那个家伙还没死,这是他的把戏!”林樊狰狞散去,身子哆嗦了起来。
如天籁般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愁,“三弟他又怎么可能还活着呢,你自己内心也不是认为自己的乱苍鼓声同境之下无人能抗衡,何况我那命苦的三弟呢。这空间也无法限制我,你不是因为我除了一副姣好的外貌,还垂涎我那格外强大的神魂之力吗,我的残魂可是能凭借这点自由出现在这里哦。”
她的身子在林樊的恐惧中慢慢飘到他的身边,半跪在地上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夫君,你也够坏的啊。在借我之力终于获得了乱苍鼓第三声的资格时,便如丢垃圾一样丢弃我。”
林樊身子哆嗦,却无力反抗那对玉手在轻抚他的头发,在其抚摸下,他的头如同被无数针扎下。
烽银在林樊的头上扎下了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双手打出了数道法诀,那林樊竟然在眼神凝滞中在仿照了烽银的动作打出了相同的法诀。
在林夕目框欲裂中,林樊的储物袋以及那个乱苍鼓的联系被接除。
烽银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损失了上百块护身灵片,一件虽然有些神经,但是总能在关键时候救我一命的亡者寿衣,还有我几乎是机关算尽才得来的尊境级别风之本源。不过有了这个鼓,令牌还有堂堂林家三公子的储物袋,也就回本了。接下来嘛。”
他转头看向一脸痛苦和恐惧的林樊,“你就随我二姐去吧,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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