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龙城的话,江梦娴摸了摸自己良心的地方。
若是她真的拿金鹿的秘密去对付她,让她下台,自己真的就会高兴吗?
这次的成功对自己是很重要,可是真的已经重要到能让自己突破底线来获取吗?
不,她就算输了,也是输得问心无愧,她就算输了,也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龙城忽然看见满脸苦恼的江梦娴展颜一笑。
她才不需要这些手段去对付金鹿,她要堂堂真正地干一局,就算输了,也输得光明磊落!
“我懂了,谢谢爸爸!”江梦娴忽然跳起来一把搂住龙城的脖子,亲昵地蹭蹭他的脸。
龙城笑得高兴,真是没什么比自己的小棉袄高兴更实在了!
江梦娴又补吃了点晚饭,立马又开始加班。
金鹿吗……她不怕!
她觉得自己也挺牛逼的,爸妈哥哥老公都这么牛逼,她坚决不能拉低整个家的智商平均值。
这次帝都时尚周,她一定要搞起来,就算搞不起来,她以后还有机会,失败了,并不意味着世界末日,但这次的机会,她一定要紧紧抓住!
洛家。
糨糊又来坐了坐,带来了‘龙城送的’玫瑰花,和一些家里自己做的小吃。
她走之后,家里也开始布置准备过年了,洛晨也弄了彩灯、对联什么的回来弄一弄。
而洛凰已经把龙城送来的玫瑰插在培养皿里面长出了根系,再移植到了花盆里,准备带回洛尼特城。
最近龙城也偶尔趁着接糨糊的机会过来坐坐,但每次就坐一会儿,和洛凰说不上两句话就离开。
洛凰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般,她也有心动,可是……龙城见过金銮,他也知道自己和金銮的关系。
一想到了这里,她的心都黯然了。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洛凰还以为是糨糊又来了,正高兴地去开门,却在监控里猝不及防地看见了金銮。
“他怎么会来?”
金銮最近应该在洛尼特城的。
洛凰冷淡无比地开了门,金銮进了门来,洛凰和他没有半句多的话,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刚才还在布置了彩灯的洛晨和洛迟也过来了,对着金銮恭敬地道:“父亲,您来了。”
他一来,家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金銮恩了一声,道:“我来看看你们。”
看看你们,仿佛是多大的恩赐。
的确,对于金銮来说,来看看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对他们的恩赐。
他的女人和后代太多了,无数老婆二奶姘头相好和红颜知己,私生子遍布全球,能抽出时间来看看他们,真是万分不容易。
除了金家、洛家外,金銮其实还有其他的产业,不过没有这两家大。
“你们去忙吧,我和你们的母亲还有事情要说。”
洛晨和洛迟十分听话地回了房间忙自己的事情,他们偶尔能在洛凰面前像个普通儿子一样胡闹一下,但是在金銮面前,却要百分百服从,如同一个机器人。
客厅便只剩下两人了,金銮看了一眼洛凰摆在客厅里做盆栽的那盆玫瑰花,面无表情地问道:“那盆玫瑰是谁送你的?”
洛凰回道:“一个朋友。”
金銮面带质疑:“龙城送的?”
虽然是质疑,但是那口吻,已经十分笃定了。
原来是得到了消息,过来兴师问罪的。
洛凰冷冷一笑,坦然地道:“我洛尼特集团堂堂的总裁,连个朋友都不能有吗?”
金銮还不曾说话,她已经恶狠狠地怼了回去:
“你就对我们母子三人就这么不放心吗?在洛尼特城你说我们包藏祸心,企图夺你江山,我走了,来华国开拓市场,你又觉得我们来华国也是有预谋,好,我把华国事务全部给了你最喜欢的两个儿子,回了洛尼特城。”
“你还是觉得我们母子三人有问题,我们只好离开了洛尼特城,又来了华国,这段时间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我都不过问,你还想怎么样!我和我的儿子们,连个朋友都不能交吗?或者,交什么朋友,吃什么饭都要你过问同意才可以吗!”
她讽刺地笑了笑,气场忽然强了起来。
金銮阴沉着脸,望了望洛凰和那盆刺眼的玫瑰。
她是否有异心,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这个女人,真是太精明了,就连金銮也感觉,自己越发无力控制她了。
她是他发现的,捡回来的,他让她在自己掌中开花,看着她茁壮成长,看着她美艳无双,却只能由只能自己一个人独享。
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根系发达,无毒的小白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满了刺,带上了毒,并且逐渐将自己的根系渗透入了他的经脉之中,汲取他的血液做她的养分。
榨取的同时,还将她的毒吐出,浸入了他的经脉之中。
他想拔除她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融为一体,若是想拔除她,除非,端去一臂,甚至,自己的五脏六腑。
因为,她的根系,早已经渗透了他的全身,甚至他的心跳都是由她把持……
金銮的声音终究还是不如洛凰强势,道:“凰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他眼底深不可测,涌动着冰冷暗流,望着洛凰,认真地道:“龙城这个人,深不可测,不要和他有任何来往,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可能不知道……他就是西提・沃尔门,他马上就要和公爵夫人完婚了,你和他有交往,可能会招惹来麻烦。”
洛凰不曾说话,甚至神态都没有半点变化,但是心中已经惊涛骇浪。
而金銮已经离开了,他知道,这里似乎一点都不欢迎他。
临走前,他还道:“赌气也要有个度,过完年你还是回洛尼特城吧,那边还需要你们主持大局。”
洛凰没有说过半句话。
出了门,外面已经下了大雪,金銮走在街边,穿着一件普通的防寒服,但是一头黑发油亮,面部棱角分明不见半点老态,他看起来依旧处于壮年。
车就停在路边,他却迟迟没有上车,而是伸手接过了一片雪。
他想起了那个大雪天,他去乡下考察,车抛锚了,路边有一个小面店,他便进去坐了坐暖和一下。
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女孩儿,她才十二三岁,却已经早早地出来工作了,在面店里做跑堂,偶尔有人为难她,她也能轻易化解,精明得不像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
他一看见她,就知道,她绝对不是普通人,就算她出生普通,她的未来也不会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