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宏在山匪的押送下,走了小半天才到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山寨。进去以后直接就被扔进猪笼里,便再无人问津。看着山匪们将一车车的缝纫机从身边拉走,卫宏急的直吆喝:“我说,手脚都轻着点,别给弄坏了要是弄坏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络腮胡壮汉正好站在卫宏身边,低头看着卫宏,咧嘴一笑:“有这闲工夫,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由于猪笼是圆柱形的,在里面只能躺着。卫宏仰面看着络腮胡壮汉,问道:“我说兄弟,你们若是为了钱财的话,抓我一人便是,把缝纫机也带回来干什么”
络腮胡壮汉蹲下身体,脸色玩味道:“你当我们傻啊现在缝纫机的大名在杭州城可是响当当随便卖给那些布商就价钱不菲”
没想到一个做着打家劫舍营生的山匪也这么有经济头脑,卫宏表示压力很大。见络腮胡壮汉在看自己,卫宏眼睛一转,又问道:“你们抓我肯定是受人指使吧”
“哦怎么说”闻言,络腮胡壮汉眼前一亮,很是感兴趣的反问。
“你们之所以点名抓我,且知道缝纫机的价值,肯定知道我是卫宏。我现在是宏远商行最得力的合伙人,而宏远商行多年未曾被人抢劫过货物,是因为宏远商行每年都会花大笔的钱买通道路,也就是买通你们这些干黑活的人。如果不是受人指使的话,你们是绝对不会坏了规矩,跟宏远商行作对的,我说的是也不是”这是最基本的分析能力,若是卫宏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就不会受到李协和的重用了。
听完卫宏的一席话,络腮胡壮汉显得很惊讶,不多时砸吧砸吧嘴,感叹道:“不愧是受到李协和青睐之人,的确有两把刷子。”
卫宏还没说完,继续言道:“在杭州城与我卫宏有过节的人只有三个,其一是杭州刺史的二公子吴仲,其二是宜兰苑的花魁贾兰儿,其三便是万永布行的孙子航而这三人之中唯有孙子航被逼得走投无路,前几曰便携带细软金银逃出城去。如果我猜得不错,指使你们的人便是孙子航”
虽然嘴上言辞凿凿的说是孙子航,但卫宏心里却存在一个疑惑,孙子航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山匪和宏远商行撕破脸皮。难不成孙子航给出的价码,比宏远商行每年买通道路的钱还要多不过这也不太可能,毕竟山匪不会为了一丁点的蝇头小利,和宏远商行结下梁子。既坏了江湖规矩不说,还会因此招来官兵围剿。这一点,卫宏实在是想不通。
络腮胡壮汉无所顾忌的点点头,证实卫宏的猜测很正确。反正卫宏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便让他知道是谁又能如何
见络腮胡壮汉点头了,卫宏便连忙发问:“不知孙子航用了什么手段,竟令你们宁可违背江湖规矩,也要和宏远商行为敌”
络腮胡壮汉知道轻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很清楚。非但不告诉卫宏,反而似笑非笑的讽刺道:“你不是会分析吗再分析分析呗”
一点头绪都没有,这特娘的让我怎么分析啊卫宏在心里骂了一声,转而又道:“虽然不知道孙子航用了什么手段让你们为他办事,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们抓了我,难道就不怕把事闹大了,你们的山寨被连根拔起”
络腮胡壮汉乐了,无所畏惧的耸耸肩:“李协和的确非常重视你,但他终究是个商人,能力是有限的。哪怕动用关系,让杭州城派兵前来围剿,又能如何等他们来了,你已经死了而我们早已不知去向不瞒你说,我们已经在此盘踞了十几年,杭州各州县的府衙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卫宏丝毫不怀疑络腮胡壮汉话的真实姓,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卫宏深吸一口气,缓缓言道:“或许如你所说,宏远商行哪怕动用关系,想要救出我也是十分困难的。但你提到的只是宏远商行,而并非我自身的能力。”
“呵呵,你有什么能力”络腮胡壮汉又笑了,好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卫宏。心想,你若是有能力,还会被我们抓来再者,抓你之前就已经摸过了你的底细,不过是个穷乡贡罢了难不成官府会为了一个乡贡,动用大军
对于络腮胡壮汉的嘲笑,卫宏不以为意:“不知兄弟可知道青花会”
络腮胡壮汉点点头:“知道,杭州城新兴起的一个帮会,带头之人好像是一个叫雷楚寒的人。在这附近有些威名,黑白两道都会给青花会几分薄面。”
卫宏又道:“那你可知道当朝宰相,房玄龄”
络腮胡壮汉不假思索道:“宰相威名,试问整个大唐,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说到这,络腮胡壮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玩味道:“你说到青花会,又提到房丞相,莫不是说你与这二者皆有关联”
卫宏嘴角微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青花会的雷楚寒,与在下是至交房丞相的大公子房遗直,现在就在杭州城,已经拜我为师试问兄弟,你们这个山寨,是能惹得起青花会呢还是能惹得起我贵族导师的身份”
络腮胡壮汉打心眼里不相信卫宏的话,可是看着卫宏那信心满满的表情,又不似说假。在犹豫了片刻后,络腮胡壮汉强装镇定的言道:“姓卫的你当我傻吗竟然编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谎话还贵族导师,你怎么不说你是陛下遗失多年的野儿子”
卫宏就知道他不信,当即言道:“想必此时孙子航就在山寨里,你若是不信,问问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