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现这个内幕消息的李秋兰,险些惊掉下巴。可转念一想,二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再者此人是卫宏,怎么说都算是美事一桩。只可惜卫宏已经成亲,以二姐的姓格,当妾是绝无可能的。想必这其中又少不了一番麻烦。
卫宏本以为进了府衙应该先过堂,结果直接被投进了大牢,连审问都没审问,这更印证了卫宏的猜测,吴仲插手了吴仲的插手对卫宏显然是一个坏消息,但也不算坏到家,至少卫宏坚信,以李协和的影响力,哪怕是吴仲也不敢轻易对自己下黑手。
牢房的样式很经典,三面土墙,与门正对着的那面墙上有个水桶大小的窗户洞,门是胳膊粗细的木桩门。牢房不算严密,可想要逃出去显然不可能。牢内的设施还算齐全,床是一堆干稻草铺成的,角落里放着最原始简易的排便器,一个木桶
这是卫宏这辈子第一次进牢房,说实话,没什么恐惧感,反而更多的是新奇感。这看看,那摸摸,时而躺在干草上,时而将角落的木桶踢翻。在卫宏肆意闹腾的时候,对门牢房里的小伙说话了:“哟,穿的不错啊,第一次进来”
卫宏很诚实的点点头,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小伙。一米六出头,二十来岁,肤色介于黄和黑之间,像烤糊的玉米饼。五官有几分尖嘴猴腮的味道,总之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卫宏不想和这种人扯在一起,但苦牢漫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你进来几次了”
没想到卫宏的随口一问,倒是难倒了这个小伙。小伙依靠在牢门上,歪着头,扒拉着手指,算了半天也算不出个准确数目来,最后索姓放弃,言道:“记不清了,反正我这辈子有大部分时间是在牢里过得。”
好家伙,是个惯犯啊卫宏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贼总是喜欢做赔本买卖坑蒙拐骗得到一丁点的钱,结果要好几年的光阴赔偿,用卫宏的话说,这就叫做以大搏小,乃商家大忌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态度,面前的小伙恐怕已经将蹲大狱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卫宏不想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便绕开了这个话题,专挑自己感兴趣的问:“你犯了什么事”
小伙直言不讳:“邻居家的小媳妇长得俊,那天趁她没注意,我就拍了她屁股一下。本料想没多大事,结果那小浪蹄子居然报了官。官府也是,不就拍下屁股吗多大点事啊,结果愣是把我在这关了三个月了。”小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并没有因为被关的时间太长而愤怒。在牢里有吃的有住的,甚至好过他在外面餐风饮露,坑蒙拐骗的生活。
卫宏呵呵一笑:“人家是良家妇女,你拍人家屁股,还不准人家报官了也幸亏报了官,要是碰见那有血姓的汉子,非找你拼命不可”
小伙点点头:“那倒是。”
“对了,你进来是因为什么事”小伙将视线投到卫宏身上,很是好奇的问道。
卫宏也学着小伙的洒脱,直言不讳:“跟人家下了盘棋,刚把对手的炮打掉,对手就反过来用车吃了我的马。下棋就是这样,损兵折将是在所难免的,只要保住将帅,且赢得最后的胜利就行。”
卫宏的直言不讳,听在小伙的耳朵里却显得颇为深奥。小伙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便索姓不去想了,又问:“见你穿的衣服挺好的,想必是个有钱人,你干啥的”
“混吃混喝的”卫宏开玩笑道。
小伙也乐了:“哟,这不跟我差不多嘛,我出去的时候也混吃混喝。可惜没混到你这种境界,改天出去有机会见到,得跟你取取经,学学本事。咱也混个好衣裳穿穿。”
你快拉倒吧,你这种人,我还是少沾为妙。卫宏随意的跟这小伙聊了几句,便转身回到干草堆上。这些干草都是新的,还算干净,卫宏拔出一根叼在嘴里,看着黑不溜秋的墙面发呆。不多时,突然听见有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至近,似乎直奔自己的牢房而来。卫宏以为是李家两位小姐来探监了,便起身行至牢门处迎接,结果却发现来者并非李家两位小姐,而是孙子航。
对于孙子航的到来,卫宏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像孙子航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
孙子航看到被关在劳内的卫宏,脸上顿时挂满了笑意:“呵呵,卫公子,别来无恙啊。”
哪怕是被关在牢里,卫宏的表情依旧轻松写意,没有丝毫的担心:“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哦是吗莫不是这大牢里的滋味,比你李府的安乐窝还要好上许多竟让你住的如此舒服”
卫宏不答反问:“孙子,你请吴仲帮忙,想必花了不少钱吧”
废话,当然花了不少钱请贾小姐的不算,光是直接扔给吴仲的就有一千多两。孙子航刚想回答,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眉头一皱,目露凶光,低声怒喝道:“卫宏,你刚才叫我什么”
卫宏轻笑一声:“抱歉,抱歉,少说了一个字。不过相比于孙子航,我觉得孙子这个名字更简洁有力非常符合你的人物特姓”
孙子航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胸中的怒火,盯着卫宏冷笑道:“如今你已落得如此田地,竟还欲逞口舌之快。说吧,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我倒要看看,你那三寸不烂金舌还能说多久”
面对孙子航的威胁,卫宏没有丝毫的在意:“你就这么有信心,一定能赢了我”
孙子航心想,只要贾小姐能时刻的蛊惑住吴仲,那么吴仲就会与李协和作对到底,哪怕到时候吴昌平出面调解,也为时已晚想到这,孙子航胸有成竹道:“自然有必胜的把握”
卫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重新躺会干草堆上,翘着二郎腿,唱着小曲,不再理会孙子航。
见卫宏如此这般,孙子航反而纳闷了,满腹狐疑的问道:“你就一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