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见蒋思思那丫头正拿着她那碗水蛋出来,原来是一碗被搅得黏糊糊的蛋浆,她好像往里面加了水,一摇一摇仿佛随时要洒出来一样。
好在她笨手笨脚还是把碗放在了桌面。
她松下脚尖看着我和蒋靖州,“爸爸妈妈看我做的水蛋正宗吧!只有蛋和水,没有添加剂很健康,很适合爸爸吃!”
“........”
她确定这适合她爸爸吃,吃完不拉肚子。
“可是,可是好奇怪为什么我的水蛋不会凝固?我在奶奶家吃的水蛋都会凝固,跟豆腐一样。”
蒋思思皱着小眉毛不明白的想着这件事。
蒋靖州哭笑不得的抱起他女儿,我怕他弄到伤口,但他已经抱着那丫头坐在腿上。
“谁教你做的。”
“妈妈啊!”
“........”
这盆脏水泼的。
蒋靖州抬眸看着我,若有所思,“嗯,挺符合她的技术。”
“........”
意思她的厨艺在他眼里就这种质量吗。
我气死,没良心的男人,给他做饭还吐槽我。
我拉开凳子坐下,“你这些东西不能吃,要煮熟才能吃,这样吃会拉肚子的。妈妈早就说了不要什么都问你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厨艺。”
“可这个我是问妈妈怎么做,不是问爸爸怎么做的哦。是妈妈说水蛋是蛋加水做出来的。”
“........”
好吧,看来这窝我是丢不掉了。
谁让我摊上这坏丫头。
我把那碗东西拿起来,“那可能是妈妈没说清楚,搅拌好还要放进锅里面蒸一会。总之这个时间这么久还乱七八糟的不能吃了,下次妈妈再教你做过。”
蒋思思听见我要没收她劳动成果很不高兴,但我哄她说水蛋不能跟午餐的烤鸡翅一起吃,她立刻就大方大方的讲那下次她再做水蛋。
我笑着戳了戳她额头,把碗拿回了厨房里面。
为了顾及蒋靖州很多菜都是清淡的,只有烤鸡翅还有红烧无骨鱼片是为蒋思思那丫头准备。
我给蒋靖州勺了一块豆腐,“你吃这个,是用了红枣还有冬菇鸡汁蒸的,很入味而且容易消化,很适合你的病。”
他看着碗里那块豆腐,“关心我?”
“.......”
我还想给他夹块肉,听见他这样讲我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好像自己的秘密被人拆穿,我的心尴尬又紧张。
我不想被他看出自己懦弱,于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夹菜,“你救了我一命,为了我受伤,我照顾你很正常不是吗?”
“就这样?”
他声音很低,似乎不满意我这个回复。
“要不然呢?”
我看着他,他却没再说话。
他拿起个干净勺子勺了一勺豆腐,但不是自己吃,而是递到他女儿嘴边,蒋思思看见有人给吃的张大小嘴巴就吃下去,也不管是什么东西。
我理解为他不高兴我为他夹菜所以给了他女儿,心里失落,放下筷子没有再继续。
这顿饭气氛怪异,只有蒋思思吃得不亦乐乎。
-
我和蒋靖州怪异的婚姻关系就这样持续着,不知何时是终点,是否有终点。
但他没有再试过夜不归宿,也没有传出绯闻,除了他承认不爱我了之外,我们之间和以前恩爱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今天我去超市买东西打算去爸妈家看看他们。
这间超市卖的都是进口货,因为价格贵所以人很少,连收银都不用排队。
我离开路过一间名牌专卖店的时候,听见有女人的哭声,而且声音竟然出奇的熟悉。
我拧了下眉继续往前走,看见消防楼梯那里有人在哭。
“他爱我?他根本就不爱我!他找我就是为了气他老婆而已!”
“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帮他演了那么多场戏。现在好了,他嫌我烦给两百万就打发我走说不要我了!他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过心上!”
“好了好了,别哭了。睡都没睡过你给两百万你还想怎样?而且那位是我们这些人能招惹的吗?小心墙头有耳。”
“有人听到那就让她听啊!我没什么怕被听到的!”
我往里面瞄了一眼,一个女的正在安慰另一个在哭的女人。
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哭得厉害的女人竟然是蒋靖州的那个新欢。
她刚才说,他找她只是为了气他老婆。
是我吗?
我感觉脑子被人砸了一下,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
她们发现了我,那哭着的女人立刻收敛了娇气,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
她一脸的心虚与恐惧,接着就踩着高跟鞋绕过我走了出去,另一个也鬼鬼祟祟的跟上。
“站住。”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
她们停下,我走上去。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仿佛知道蒋靖州很多秘密。”
那女人红唇有点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跟蒋靖州早就分手了,他看上场子里面的樱桃,我也早就找了新码头。”
“是吗?但你好像很怕我,像在说谎。”
那女人看着我脸,“我怕你什么?现在我跟蒋靖州一拍两散,难道你敢当街打我吗?你要是敢打我我能告你到警察局去。”
难道她是怕我打她所以才紧张?
刚才她在走廊说的话其实不是说蒋靖州而是抱怨她现在的金主?
她同伴讲,“蒋老板现在新宠的是樱桃,你冤有头债有主也应该去夜总会找樱桃。”
樱桃。
又来一个樱桃。
我心里一阵无名气,原来蒋靖州又来了个新的。
“既然你们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那当我打扰了。”
我绕过她们往前走,蒋靖州有新欢,叫樱桃,这些词语在我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像是熊熊的烈火,烧得我心口都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