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请不要侮辱一名帝**人的智商。我会下令朝贯台渡口开炮的,但不是现在。另外,感谢你们的来电让我知道密码已经泄露的事情——酒井隆敬上。
郑卫国看完之后一脸疑惑地说:“什么玩艺儿这是?”
周参谋长尴尬地说:“军座,这是日军第二十八旅团长酒井隆少将的回电。咱们不仅没能骗到他们,反倒把密码的事情给泄露了。刚才电讯部门通过侦听发现日军已经更换了密码,可是我们使用备用密码本也对不上。”
郑卫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日军的通讯技术还是挺先进的,保密工作也做得不错。咱们这回算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周参谋长惭愧地说:“都怪卑职办事不力,请军座责罚!”
郑卫国摆摆手说:“这不能怪你,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又问道:“33旅现在的进展如何?”
周参谋长说:“日军抵抗地相当坚决,动不动就搞什么肉弹攻势。赵旅长觉得硬拼不划算,已经下令收兵了。”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收兵也好,让他们紧守阵地,防止日军连夜偷营。”
周参谋长正准备说话,任柱子突然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脸兴奋地说:“军座,参座,刚才我到各部巡查,有位战士提出了一个攻克贯台渡口的妙计,说是一个晚上就能尽灭敌军。”
周参谋长奇道:“是什么妙计?”
任柱子指了指外面的芦苇,一脸神秘地说:“用烟熏!”
黄河滩上有的是芦苇。贯台村也有大量没有烧尽的木料。不够的话,还可以从附近村镇购买柴火。黄河边上一入夜就起风,现在这个时候风正从上游吹往下游,所以只要在贯台渡口以西点火,烟雾就会迅速向东飘去并笼罩整个日军阵地。
周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那一带地势太开阔了,效果恐怕不好。再说,这烟都是向上飘的,日军的工事又是向下挖的,中间的空隙那么大很难让人窒息。”
郑卫国笑道:“不错。依我看最多能把鬼子熏黑!”
任柱子见这个主意被否决了。又忙道:“那我们一边进攻,一边顺风洒石灰粉怎么样?战士们出的主意里面就数这两个最靠谱了。”
周参谋长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净是些野路子?说实话我认为用处不大,而且我们的部队没有演练过这种奇门战术。搞不好还会误伤自己人。”
郑卫国点点头。说:“参谋长说的对!不过那两名战士肯动脑子。这是一个好现象。柱子,你等下去后勤领二十块大洋奖励给他们。”
柱子点点头,说:“是。军座!那向战士们征集作战方案还要不要搞?”
郑卫国坚定地说:“当然要搞!”
当天晚上,不甘心失败的冈本组织了好几次偷袭。好在33旅早有准备,一番激战之后,日军偷鸡不着蚀把米,折了不少人马,最后只得乖乖地缩回了阵地。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天还没亮,赵云祥旅长就开始调动部队。由于一营、三营、五营都有防守阵地的任务,所以这回调动的是二营(由原二营和六营合编)和四营。这两个营休整了一天两夜,体力恢复了不少,所以赵云祥打算利用这一优势一举拿下渡口。
战士们先热身了一会儿,然后又吃了些点心补充能量。前前后后大约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东方开始冒出一点儿鱼肚白来。
赵云祥看了看天色,说:“马上就要亮了,通知各营连马上集合,准备战斗!”部队迅速集结了起来,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投入战斗。
二营长(即原六营营长,姓李,原二营孟营长已经在日军夺取渡口的战斗中牺牲)有些心急,说:“旅座,什么时候进攻?”
赵旅长说:“不要着急,这次攻击有三分钟的炮火准备。”
李营长说:“旅座,我们前几次进攻都有炮火准备,小鬼子肯定都习以为常了。这回咱们不如放弃炮火准备,直接冲上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赵旅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好,这个主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办!要是这仗打得好,我一定向军座给你请功!”
李营长忙道:“旅座,请功无所谓,您就让我们二营打主攻吧!”
赵旅长笑道:“行,就是你们营了,你马上去准备!”
李营长大喜,连声道谢,然后迅速点集部队准备发动冲锋。他正准备说两几句鼓舞一下士气,突然发现队伍里面有个伤员,头上缠着绷带,一只胳膊也用绳子吊在脖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伤员不许参加这次行动吗?”李营长有些生气地说。
那名伤员走上前来,用左手行了个军礼,说:“李营长,我请求参战!我要给我们老二营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一旁的副营长解释说:“营座,这是五连长林锋,本来在野战医院养伤。听说部队要打渡口,死活要来。”
李营长点点头,说:“林连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现在还缠着绷带呢,怎么打仗?你安心养伤,这仇哥哥替你报了!”
林连长一脸悲愤地说:“营长,我要报仇!您要嫌绷带碍事儿,我现在就扯下来!”说着当真开始解绷带,可能是用力过猛,鲜血很快就从里面渗了出来。
李营长吓了一跳,又惊又怒,忙喝斥道:“混蛋,你不要命了?想死的话老子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副营长劝道:“营座,这个林连长就是骡子脾气。您就让他上吧!再纠缠下去,咱们营的主攻任务只怕就黄了。”
李营长感到一阵头痛,心想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刺头,一脸无奈地说:“那好吧!林连长,你带你的部下列在最后。”
林连长喊道:“我不服!”
李营长没好气地说:“不服可以不去!”
林连长这才怏怏退下。他对手下的弟兄们说:“新来的营长瞧不起人,把咱们安排在最后,你们等下可得给老子争气!”
部下们一听就炸了锅,纷纷嚷道:“我们连从来都是打先锋,什么时候干过擦屁股的活儿?”
一个大个子排长说:“不行,我得找营长评理去。”
林连长摆手说:“算了。大刘!最后就最后。咱们照样报仇血恨,你们等一下都跑快点,要把吃奶的力气都给老子拿出来。”
战士们忙保证说:“放心吧,连长!”
“杀啊!”嘹亮的冲锋号突然响起。二营的战士们迅速跳出战壕向日军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势。
日军大部分都躲在掩体里面。位于地表工事的仅有少量警戒人员。一时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士们冲入阵地。
李营长指挥部队撕破了一个口子,然后迅速向纵深穿插而去。把日军精心布置的防线冲了个七零八落。
冲进去之后,因为岔路很多,二营开始以连排为单位分散活动。林连长和他的部下一路狂奔,终于冲到了最前面。战士们心里都憋了一股气,表现得最为勇猛,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杀到了阵地最核心的位置。
林连长突然发现一个掩体上面有一道天线,忙喊道:“前面就是鬼子的指挥部,弟兄们快跟我冲啊!”
哒哒哒……战士们没冲几步,一挺隐藏的重机枪突然开火,把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全部扫倒在地,剩下的战士们也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林连长见敌人火力太猛,忙喊道:“枪榴弹!枪榴弹!”
噗!一发榴弹准确地从机枪掩体上的射击孔钻了进去,里面传出一阵惊恐地喊叫声。轰!一声巨响之后又迅速安静了下来,只有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呻吟。
“板载!”一名日军士兵突然嚎叫着冲了过来。他的身上绑满了炸弹,引信已被点燃,正刺啦刺啦地窜着火蛇。
战士们吃了一惊,纷纷朝四处躲闪,队形一时大乱。就在这时,大刘排长突然大吼一声,径直冲向了那名“肉弹”。两人很快摔抱在一起。大刘仗着身强力壮,一把将日军士兵抓起然后死命朝前冲去。敌我双方的战士一时都惊呆了。
那名“肉弹”拼命地挣扎,可是他个子太小,脚一离地,力气再大也休想使出来。两人一路扭打,眼见就要冲进日军指挥部了。
就在这时,那名日军士兵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柄刺刀,狠狠地刺向了大刘的后背。战士们又惊又怒,忙喊道:“小心,大刘!他手里有刺刀!”
大刘可能是没听到,也可能是反应不过来了,很快就被刺中后心。他大叫一声,猛得摔倒在地。那名日军肉弹也一齐倒了下来,正好倒在日军指挥部前。两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炸弹轰得一声巨响就炸开了花。日军指挥部的伪装墙瞬间被炸塌了一大半,上面溅满了血迹,触目惊心!
“为刘排长报仇!”日军阵地上很快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怒吼声。林连长领着部下死拼地冲击日军指挥部,短短十余米的地方很快堆满了厚厚一层尸体。
冈本见大势已失,疯狂地吼叫道:“为天皇尽忠的时候到了!快点发报,请旅团长把这里夷为平地!哈哈,夷为平地……”
日军电台的信号很快被97军电讯部门侦获,虽然没法破译,但根据先前的情报和现在的战况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通讯营长大吃一惊,忙跑到指挥部向郑卫国报告。
郑卫国忙道:“快,通知赵云祥,让他们攻击部队撤下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赵云祥接到命令忙向二营和其他几支助攻的部队下达了撤退的紧急命令。助攻部队还好说,说撤就撤了下来。可二营已经攻入日军阵地腹心,又跟日军纠缠在一起,一时间怎么撤得下来?
李营长拿着电台的喊话器,大声喊道:“旅座,不是我不执命令,实在是撤不下来!”
赵云祥喊道:“能撤几个是几个,鬼子马上就要用重炮轰击渡口了!”
李营长说:“轰就轰吧,旅座,我不能丢下弟兄们不管!”
赵云祥气恼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日军要用重炮轰击渡口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战场,那些日军士兵自知必死,发起一轮又一轮凶狠地反扑。可是二营战士们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个个都是死战不退。
林连长手起刀落劈翻一个鬼子,吼道:“弟兄们,杀啊!”战士们跟着大吼一声,又拼命地向日军残部冲去。
看着渡口上杀得热火朝天,各营的指战员们终于按捺不住了,纷纷向旅部请战。赵旅长说:“不行,鬼子马上就要用重炮轰击渡口了,你们去了也是送死!”
一营长康剑飞说:“旅座,不就是重炮吗?我们不能让二营的弟兄们在渡口孤军奋战!”
赵旅长一咬牙,说:“好!你们几个营各派一个连上去!”
康营长大喜,领着一连就冲了上去。三营、四营、五营的营长也亲自带着部队里面最强的连队扑向了日军阵地。
渡口的日军残部本来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全靠一口气掉着。这一下见二营来了这么多援军,士气大跌,顿时崩溃。
呯!李营长舞着枪托砸倒了最后一个鬼子,一脸茫然地站在战场上。就这么小小的一块地方,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康营长一把拖起他就跑,嘴里喊道:“老李,让弟兄们快撤!”
几个营长猛然醒悟过来,迅速组织部队撤离。可是大伙儿撤回来半晌也没见日军向这边开炮。一名战士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接着一个班,一个排……到最后,整个战场的战士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什么重炮,什么飞机,什么工事,都去见鬼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