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探病
第203章探病
压抑的低吼声没拦住潇疏珏的脚步,从夏家出来,隔壁就是吕家。
他眯起眸子向上打量。
二楼烛火摇曳,不时有两道忙碌的人影划过窗口,偶有两声轻咳传出来,气丝微弱。
“爷,要不要属下着人盯着吕中?”占夜凑了过来,精光暴闪的眼睛染上一缕戾气。
收拾残局的时候,莫忧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一路的惊险刺激,听得他热血沸腾,同时又压抑不住怒火,对吕夏两家的所为已然深恶痛绝。
沉吟了片刻,潇疏珏点点头,“还有吕芷蝶。”
微讶,占夜反应了足有五秒,“爷是怀疑吕小姐也参与其中了?”
“再纯洁的雪花历经事俗的污染,能干净到哪儿去?凭白玷污了纯与白。”潇疏珏一语定乾坤,语气凉薄的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
占夜沉思了下,脸膛泛起暗红,是气的。
“那爷的意思是,这次先放过吕家?”他不确定的问。
讲真,他现在是把所有的仇恨都加诸到了吕家和夏家头上。
七暗卫自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
这次莫忧伤的不轻,看着伤痕累累的兄弟,他有剁碎了策划这起暗杀之人的冲动。
潇疏珏冷笑:“放过?怎么可能!”
占夜心倏地就活泛起来,脸色难得的激动起来,“爷吩咐,怎么做?属下这就去办。”
潇疏珏冷冷勾唇,“给本王严查杀手来源,皇家猎场里是谁给他们开的口子放进来的,受何人指使,身上带的是哪家的令牌,他们为何要刺王杀驾!”
呵…
吕中!
即便你侥幸不死,本王也定要让你伤筋动骨!
相较夏家,潇疏珏对吕家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这在占夜的意料之中。
毕竟爷最艰难的时候,吕家从未伸出过援助之手。
而且据探子传来消息说,先帝崩逝,新皇登基之后,他为了撇清和爷的关系,还曾经在康乐帝面前提议过一次毁婚。
可是康乐帝为了牵制爷,并未答应。
后来爷根基稳固了,他又反过来讨好,信件雪片般飞往边关,大谈特谈吕小姐对爷如何痴情,又表明自己多关心爷。
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爷自然瞧不上。
只是爷对耽搁了吕小姐的终身大事始终耿耿于怀,这才一直顾念着点脸面。
可现在连吕芷蝶看起来都不是那么单纯的人了,爷是最后一点颜面都不会留了。
占夜偷觑了一眼,试探的问:“爷,那吕小姐的病还治吗?咱们撒下去不少人手去找药,需不需要撤回?”
潇疏珏面现讽刺:“治,当然要治。本王不能让汐儿背一辈子的骂名。”
占夜秒懂,马上应声:“属下明白。一定让他们全力去找那几味药材。”
对一个女人来说,没什么比名声更重要的了。
吕芷蝶活不到退婚,世人不只会说爷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更会把吕芷蝶的死归咎到五小姐身上。
爷的身份在那儿摆着,没人敢说什么,可五小姐不同。
她没有背景,所有的污水都会往她的头上泼,到时她就成了逼死元配的恶毒妖女,留千古骂名。
嗯一声,潇疏珏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家的宅院,这才离开。
潇瑾的小院漆黑一片,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凤雪汐心尖顿时一凉,又是中毒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该不会是…
她不敢往下想了,翻过栅栏就进了院子。
“叩叩叩”
在门板上敲了三下。
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本皇子累了,谁都别来打扰,有事明日再说。”
一听回话,凤雪汐提着的心“咚”一声落了下来。
不顾他的阻止,她推门而入,踩着木质的楼梯上了二楼。
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仿佛惊了潇瑾,马上斥喝:“听不懂话吗?本皇子不见客,出去!”
“潇瑾,是我!”凤雪汐适应了一下室内的黑暗,才缓步走进去。
一进内间,浓郁的血腥味灌入口鼻,她皱了下眉。
床头处传来一阵挣扎起身的碎响,“汐儿?快进来!”
潇瑾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连虚弱的气息都有力气了不少。
“你的伤怎么样?”凤雪汐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床上看去。
潇瑾的黑发凌乱的披着,身上裹着一件雪衫,冷冷的月光,衬着他的脸色比身上那件雪衣还要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黑亮的桃花眼中闪耀着喜色,开心的勾扯着嘴角,只是双唇和他的脸一样,没有血色,苍白的过分。
听到她关切的问候自己,潇瑾内心无比喜悦,撑着手臂就想下床,“小伤,不碍事。你先停停,我掌了灯你再走,屋里乱,小心绊倒。”
他贴心的提醒,让凤雪汐心头微窒,紧走两步过去摁住他,“别乱动!我去掌灯。”
潇瑾果然听话的靠回到床里,眼光不错一步的追随着她,“真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他逞强,不想让她有任何心理负担。
救她,他义不容辞,也心甘情愿。
小伤?
凤雪汐一个字都不相信,不过顾及他的面子也不拆穿。
回身点了蜡烛,房间亮堂起来。
干净整洁的小屋不复存在,地上带血的衣物甚至都来不及收拾,凌乱的散落各处。
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剪刀、药布…
很显然,他刚刚应该还在处理伤口,听到声音才急忙回身拿衣物遮身。
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干裂起皮的唇角,凤雪汐倒了杯茶递给他,“你怎么摸着黑包扎伤口?”
潇瑾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干渴的喉咙得到了滋养,说话的声音也清润了许多,“我是怕我这里掌了灯,又招来不该来的人。”
凤雪汐疑惑的挑了挑眉,“不该来的人?”
“还不是那个凤雪菲!”潇瑾温和的眸子微冷,划过一缕厌恶。
“她?”凤雪汐失笑,“你不想见,大可拿出你皇子的身份打发了去,怎么还会让她给难住?”
提起这个,潇瑾就是满腹怨气,冷哼一声,“如果只是她自己自是好打发,可每次都有潇瑜潇鸣在,以兄弟之名硬闯,岂是那么容易避开的。”
他摆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